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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两脉皆不善、山上有来客

    第117章 两脉皆不善、山上有来客
    枯竹道长走到了余缺的房门跟前,其面上却是再露出迟疑之色。
    事到临头,此人依旧纠结不已:“若是上人得知了我这行为,是否又会拿我来出气?”
    当枯竹道长正在犹豫之时,待在房中的余缺,却是微皱眉头,睁开眼,朝着房门所在看了过来。
    房中寂静,因此内外的一丁点儿声音,也容易被听见。
    而枯竹道长只是惴惴不安的前来,并非是前来做贼的,因此对方的脚步声并没有用法术进行收敛,自然就传入了余缺的耳中。
    “我眼下身处在考评院当中,此地应当不至于有贼……”
    心间一动,余缺收起打坐的姿势,悄悄溜到了门窗边上,觑着眼的朝着外面打量。
    当瞧见是枯竹道长在其房门跟前,徘徊来、徘徊去时,余缺微松了一口气,暗道:“好歹不是歹人。”
    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就开门,而是站在屋内,将那枯竹道长那百般纠结的神色收入了眼中,心间颇有思量。
    又是等待了许久,余缺见此人还没有敲门,也没有离去,他面露怪异之色,索性轻咳一声,自行将房门拉开。
    正在客房外的枯竹道长陡然受惊,一脸惊奇的望向余缺。
    余缺向着此人一拱手,无奈的出声:“道长深夜来此,徘徊许久,何不进来一坐?”
    见自己早就被余缺发现了,枯竹道长的脸上露出悻悻之色,颇有几分想要掩面而逃的冲动。
    但是他此番前来,所为的乃是要事,其人呼出一口气,点头:“可。”
    随即的,余缺便邀请此人进房一坐,并取出了客房当中的茶具,沏上两杯白水。
    而枯竹道长一入客房,则是左走走、右瞅瞅,最终一咬牙的,从袖子当中掏出了一张淡金色的符咒。
    其人口中默念咒语,将符咒啪的点燃,顿时化作一缕黄烟,将两人包围在了中央。
    霎时间,余缺便感觉耳中无比安静,仅仅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可以听见。
    枯竹道长立刻解释:“此乃六品惑声咒,即便是罡神仙家,也休想在无甚动静的情况下,窃听我等的谈话。”
    余缺见状,眉头紧皱,脸色也是严肃起来,知晓此人今夜前来,肯定是有大事要说。
    但饶是他心里有所准备,当枯竹道长将考评院上人的态度透露而出时,余缺依旧是面色变幻不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枯竹道长讲出了这番话后,其人的心神则是不再纠结,顿时轻松了许多,还能捏起茶杯,呷上一口白水。
    余缺忍不住的开口:
    “道长此言,当真?”
    枯竹道长点头。
    这下子,余缺彻底的坐不住了,他猛地从蒲团上起身,踱步在客房当中,口中道:
    “这、这也未太过荒唐!
    晚辈只不过想要下山,在山下的县学中备考,以待三年之后的中举。为何山中的上人还不准许了?”
    他自语了一番,目光阴沉又棘手的看向那枯竹道长。
    余缺朝着此人长长作揖:
    “多谢道长今夜直言。晚辈斗胆,还想请问道长,院中上人此举究竟是为甚,是否另有缘由?”
    枯竹道长迟疑的望着余缺,开口:“确实有所缘由,但是此等缘由,尚且属于机密,便是老道我,也是才听说不久,不便透露。”
    余缺瞬间就懂了,他当即指天立誓:“今日之言,缺绝不会对外透露半句,如有违背,天雷击我、地火烧我。”
    其一口发下了重誓。
    虽然誓言只是在空口说话,此世也并没有什么神明,真的会因为违背誓言种种,而打杀违誓之人。
    但余缺身为仙家,其言行举止,皆会对自家的心神有一定影响。
    因此但凡是志在长生的仙家,都不会轻易的赌咒立誓,否则便是在拿自家的仙途开玩笑,一个搞不好,有朝一日在修炼时就会因为心性不定,真应了誓言。
    而恰好的,余缺乃是一个开了天庙的道种,其还想要竞争真传,妥妥的就是一个以长生为目标的仙家。
    旁人发誓,枯竹不怎么会信,但是余缺开口,此人顿时放松了几分。
    对方面色纠结一番后,暗想:“根据上人透露给我时的态度,兵人一事,压根也隐瞒不了多久。即便此子不顾仙途,对外透露了,也不一定会找到我头上来。”
    心神一定,枯竹道人再三的叹气:“罢了罢了,本道既然都已经来了你房中,便为你解释清楚。省得你以为,本道是在故意诓骗你。”
    当即的,此人就将自己所知晓的“道门兵人”一事,尽数的说给了余缺听。
    而听完了这番话,余缺的面色却并没有露出恍然之色,而是更用荒唐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枯竹道长。
    他忍不住开口:
    “这劳什子兵人之计,就算真个关乎灵气复苏的大事,其又何必非要阻碍我等仙途,连真传也不让我等考了!?
    荒唐,简直荒唐!”
    枯竹道长闻言,他闭口不言,眼观鼻鼻观心,但也是微微的点了点下巴,对余缺口中的“荒唐”一词表示赞同。
    说实话的,此人也对院中上人所讲的“道门兵人”之计,感觉莫名其妙。
    枯竹道长暗暗想着:“何必非要为了去抑制世家子弟,而就先欺压自家这边的道种……此举要么不智,要么另有企图!”
    其目光闪烁不已。
    而这点不理解,也正是他今夜胆敢前来,向余缺全盘托出的又一大缘故。
    余缺看着枯竹道长的模样,其心间有再多的不理解,可瞧见了对方的神态,余缺心神也是猛沉,意识到对方可能真的没有骗自己。
    而且“兵人”这等谋算,若是真个存在,其今后也必定会浮出水面。
    因此对方犯不着故意骗他,除非这老道也被诓骗了。
    余缺心存警惕,他深呼吸一口,终于缓缓出声:
    “事关此等大计,不知枯竹道长今日前来密告余缺,所为又是什么?道长但说无妨,只要余缺能做到,必定会有所回报。”
    谁知枯竹道长听见,连忙摆手,说:
    “不求回报、不求回报!”
    这老道苦着一张脸,眉头皱巴巴的道:“老道今日向你交代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某也不过是考评院中的一喽啰。
    此事皆是上意,非是我之意。”对方朝着余缺一礼:“冤有头,债有主。近来若是有所得罪了余道友,还请道友看在某今日的份上,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余缺面色怔怔,他没有想到自己之前对枯竹道长所说的那句“何苦”二字,竟然能起到这般大的作用。
    这老道为了不被他记恨,干脆就通风报信了!
    沉默良久,余缺起身,朝着此人一礼:“回道长,道长今日之恩,必当铭记。”
    随即,他又抬起头,顿了顿问:
    “不过敢问道长,您此番提醒了我,就不怕恶了院中的上人?以及斗胆再问,您可有让晚辈下山的法子?”
    送人送到西,余缺干脆询问起对方下山的法子,一并试探一下,此人是否只是想要将他诓骗出山,另有算计。
    枯竹道长闻言,则是啪的拊掌一拍:
    “余道友说到点子上了。某今夜前来,其实也是想要让道友救我一救。”
    对方直接指着窗外,道:“距离考评放出,至少还有三日,这三日间,道友可以自行离山。如此一来,你不在山中,自可躲过被拘禁在山上的结果,而我又不至于非得再找你麻烦,落个办事不利的下场。”
    余缺听见这话,眼神变换。
    那枯竹道长则是还在自顾自的快声道:
    “上山不易,但是下山的路线不少,且最近又不是什么不太平的日子。你自行选时间,自行选路线,千万不要问某,问了也是白问。
    离山的日子,也千万赶在考评成绩出来之前,否则你更难下去,老夫的挂落也要吃大了。”
    这番话说完,枯竹道长便紧闭眼睛,一副不想再被牵扯进去半点的模样。
    对方这举止,反倒是让惴惴不安的余缺轻笑,感到了几丝安心和滑稽。
    “没想到,此人竟然是来劝我开逃的。的确,我若是赶在其动手之前,便自行逃下山了,只要今日的密谋不泄露,此人所担的罪责就少了许多。”
    余缺心间思量着,“此人让我自行安排路线和时间,不仅减少了此人插手的嫌疑,也能减少我对他的怀疑。”
    思来想去,他发现不管是对于苦竹老道,还是对于自个,确实就是他赶在对方动手之前,先一步自行逃出山去,乃是最好的解决法子了!
    如此一来,余缺就免掉了和彼辈直接发生冲突的机会,至于其余的种种,则是可以等到下山后,在县学中再好生的盘算。
    长吐一口气,余缺向着枯竹道长再三的见礼:
    “多谢道长,仗义执言!”
    见余缺没有再发问,那枯竹道长猛地就睁开眼睛,并且屁股像是被扎到了一般,连忙从蒲团上起身,挥动着袖子,驱散四周的黄烟。
    “甚好甚好,某看你这态度,应当是彻底明白了。既然如此,竹某就不再叨扰了。”
    话说完,枯竹道长又像是烫脚一般,自行就朝着门外走去,其让余缺连留客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对方便已经开门跨出。
    站在客房门前,枯竹道长又收敛着表情,随即摆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般的神态,冷哼一声,拂袖就快步离去了。
    虽然四下无人,但是很明显,这人是为了遮掩耳目,故意摆出了同余缺不欢而散的模样。
    余缺站在屋中,觑眼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怔了几息,也就心间轻叹,配合的做出猛地将房门给摔上的动作,发出了不小的哐当声。
    等返回房中的桌几跟前,余缺的面色则是再次变换,阴沉无比。
    了解到了“师徒一脉”的跋扈嘴脸,他心间对于这一派的原有好感,顿时就荡然无存。
    余缺当时在心间大骂:
    “好一群蠹虫……彼黄山师徒一脉,究竟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跋扈世家之流,何异!”
    但是大骂完了之后,余缺心间的抑郁之感并未消去,反而眉头紧紧皱起。
    他抬起头,紧盯着窗外黑魆魆的夜色,心间喃喃:
    “上山而困,下山而安。
    但我又该如何才能私自下山,且在抵达县城之前不被捉回来,路上也不至于遭了危险?”
    其脑中思绪翻滚,一个又一个念头涌起。
    但他想了一番,并无一个安稳可行的法子。
    只要他是孤身一人下山,就免不了是在犯险。
    以及刚才那枯竹道长表现的再好,但也难保此人不会是在故意激将他,想要将他诱骗下山,然后趁机另寻不轨。
    余缺如此苦思冥想着,一直想了大半夜。
    其间他还将主意打在了隔壁客房的谢家女身上,想着能否从此女身上入手,从对方手中借力一番。
    但是直到窗外微微亮,他依旧是没能想出个十全之策。
    余缺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窗外。
    他最终只得长吐一气,思忖着自己还有三日的功夫来做准备。
    “罢了罢了,且先以不动应万变,有机会找山上的人等暗中打听一番,再说。”他在心间盘算着。
    接下来的两日。
    余缺改变了闭门不出的态度,而是从容不迫的在考评院中行走,逛来逛去。
    只是令他心神发沉的是,果如上山时,那枯竹道长所交代的。
    道宫严禁旁人过多的和他们接触,以至于余缺想要找人搭话,都找不到。
    而那枯竹道长,这两日则是又有意的避着余缺。
    如此情况下,余缺相当于是白白的浪费了两日。
    他对黄山道宫中的地形门户种种,依旧是两眼一抹黑,手中也没能弄到纸鹤一类的飞行符咒。
    当他快要按捺不住,打算主动去找枯竹道长打秋风时,意外出现了。
    这一日。
    余缺抓住机会,再次往人多的地方晃荡而去,特别是考评院中的饭堂所在。
    中午时分,当他赶往用饭时,其不经意间的在饭堂的人群一瞥,竟然瞥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对方也若有所察,顿时抬眼看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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