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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客(6)晦暗的星(ABlightedStar)【H,

    柰放弃了抵抗。
    fairchild把她抱到窗前的alcove上。白纱窗帘半掩着,纽约的夜色映入眼底——流光溢彩,璀璨如一场不真实的幻梦,而她置身其中,却仿佛一座被灯火遗忘在暗夜里的孤岛——寂静、伶仃、悬浮……无处可逃。
    他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扭回头。柰迷茫的视线落回男人身上。他已经退去西服马甲与衬衣,只余一件白色短袖底衫,薄料贴合肌理,勾勒出手臂与胸腹流畅优美的线条;昏暗光影下,隐而不发的矫健与力量感惊心动魄。前襟那片暗红的血渍已干涸,掌心大小,提醒着她她的无能、懦弱、渺小、失败。
    他俯下身,亲亲她被扭伤的腕。纽约天际线的流光碎片映入那双冷淡的浅灰色瞳,斑斓的色泽一点点渗入,却又被悄无声息地折射、消解,像溶质投入极性溶剂,自然而然无声无息地分解、稀释,直至彻底透明,再无半点痕迹可寻。
    “come,nelle,”(柰儿,别这样)他低声唤她,尾音微微下沉,似是耐心哄诱,实则是不容争辩的定论,薄唇浮起丝若有似无的隐隐笑意,“‘youarenotgoingtoturnawaylikethat,dear.’”(‘你不会就这样扭头不理我的,亲爱的。’注:《苔丝》第12章原文,亚雷克在诱奸苔丝后的话,这段哈代写的隐讳,另一说强奸、逼奸。)
    女孩儿羽睫微颤,目光从他脸上落到一旁的暗红书皮上,愣愣盯了几秒。她闭上眼,泪水无声地从浓密的乌睫间沁出,沿着苍白的面颊滑落,一滴一滴滚落在羊绒软榻上,将浅灰色的织物洇成暗沉的深黑。
    许久,她才开口,声音轻而无力,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
    “‘whichdoweliveon—asplendidoneorablightedone?’”(‘我们住在哪种星星上?是美好/璀璨的那种,还是有毛病的/晦暗的那种?’注:《苔丝》第4章原文。)
    温热粗粝的指腹缓缓滑过她颊侧,替她拭泪,力道轻柔得近乎怜惜,却又像对罪证有条不紊的清理。
    “ablightedone,mydear.weliveonablightedone,unfortunately.”(是有毛病的那种,我亲爱的。我们很不幸住在一个有毛病的世界里。注:《苔丝》第4章原文。)
    嗓音温和内敛,平静得毫无波澜,仿佛这不过是一场被科学实验验证过无数次的事实陈述——发自内心深处的冷漠,无机质,一场化学反应的终点——所有情绪、所有反抗,最终都会被他消溶得干干净净。
    她张了张口,想再说些什么,可喉咙干紧,没发出声音来。
    温厚的大掌怜爱地划过她颈侧,摩挲她后颈,动作柔和缱绻。
    “bestlearntoliveinsuchaworld,nelle.”(最好学会在这样的世道里活下去,柰儿。)
    他寻到了她颈后的拉链,指腹一寸寸滑过脊椎秀美的弧度。金属无声地滑下,随着衣料的剥落,肩膀前胸的肌肤渐次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她微颤了一下,却并未再躲闪,也没有哭泣。
    fairchild轻柔地亲吻她裸露的肩胛,温热的大掌捧住她那一对小乳鸽,怜惜地爱抚揉捏。连衣裙堆落在小腹上——他推起了她的裙裾。下身一凉——是他揽起她的腰,内裤从丝缎般柔腻的嫩股滑落。温厚的指尖小心翼翼探入柔软薄弱的细小肉缝,沉缓而不懈地插入一个粗粝的指节,微微搅动。
    怕吗?疼吗?羞耻吗?绝望吗?柰不知道。恐惧与痛苦、屈辱与怨恨、绝望与希望——所有的情绪像骤然降至冰点的液体,突如其来地冻结在了血红蛋白中、神经末梢上。她僵直躺着,如被牵上祭坛的羔羊,温顺、沉默、麻木。
    亚伯献上头生最好的羔羊,鲜血浸透泥土,耶和华默然接受他的献祭。伊菲革涅亚被父亲阿伽门农带至奥利斯,成为祭坛上的祭品,哭泣、挣扎都无济于事。天真无邪的珀耳塞福涅,被万能的父亲宙斯默许给驾着黑曜石战车的冥王,又在冥王巧妙的诱骗下吃了六颗石榴籽,无意中签订了与冥界绑定的契约,她惊恐地呼唤母亲,却无人应答,冥界大门在她身后沉沉合拢。
    她们或许曾经呼救,但天地从未回应。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它没有意志,也不懂仁爱,它没有善,也没有恶,它只是物理的、自然的存在——是无机体——不具备有机体的感情。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道法自然:无情的道是天地万物演化运行的机制——弱肉强食,自生自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未屠龙者,将被龙所屠。
    宽厚的拇指轻轻捻摁娇嫩可怜的小肉芽。一股热流从下体涌出,双腿一阵酥麻绵软——她从未感受过的感官刺激——柰微微蹙眉,抬眼望向男人。fairchild温和地俯视她,细细观察她的神色,中指又往湿艳柔软处缓缓插入几分,带出更多的暖流,富有经验地轻拢慢捻,似乎在做最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
    浅灰的眸中噙着似有若无的笑,“howdoesitfeel,dear?”(亲爱的,感觉如何?)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如此温柔缱绻的同时,又如此冷漠无情?
    她扭开脸,没有答话。
    他加重了手上力气,娇嫩的软芽儿挑出薄皮,拇指往上涂满滑腻的水儿,两指夹住,轻轻捻搓。女孩儿呼吸一瞬粗重,大腿颤栗,小嗓子里溢出一声呻吟。
    凉薄的灰眸中笑意略深,“yourmanners,nelle.iaskedyouaquestion.”(柰儿,要礼貌。我在问你话。)
    俯近几分,捏着下巴颏扳过小脸,迫使她与他对视。精钢与玻璃交错出的清冷瞳光,逐渐晕开幽暗墨酽的情欲。她下身的快感潮水般一波波涌来,酥软的暖流从下体直升小腹,渐渐转为某种温热而渐渐膨胀的空虚感,柔缓但不懈地侵入五脏六腑、蔓延四肢百骸。
    白嫩的小脸儿渐渐染上了情动的艳色,秀眉微攒。sterling瞧在眼里,落嗓更加温柔哑涩,“letgo,baby.givein.giveintome.”(放手吧,宝贝儿。顺从它。服从我。)
    这句命令如混沌绵软中刺入的一根钢针。柰紧紧攥着羊毛毯,逼自己直视那张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庞,忽略下身濒临界点的快感,用尽全力组织出一句回答。
    “it’sjustneurologicalsensations,sir.na+in,k+out.”(只是神经在传递信号而已,先生。钠离子先流入,钾离子再流出。)
    她声音低而虚浮,像是从胸腔深处缓缓溢出。指尖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眼底倒映出他浅灰色的眸光。
    “n-neither…pleasurenorpain.neitherrightnor…wrong.externaleventsands-sensationsare…inherentlyneutral.asthes-stoicssay…it’sonlywhatitis…untiloned-decideshowto…feelaboutit.”(既非愉、愉悦……亦非痛苦……既非对,亦非错……外部世界的事物和感、感受本身是……中立的。就像斯、斯多葛学派说的……某事物只是它本身……直到人赋、赋予它评价和……意义。)
    男人一挑眉,低低地笑,是真的被逗乐了。他指腹缓缓滑过她的颊侧,怜爱,玩味,欣赏。
    “veryimpressiveforafirst-timer,nelle.”(对于头一次的初学者【非常】不错,柰儿。)修长的中指探入更深,小心地刮蹭那片娇嫩的膜瓣,“sorational.so…detached.”(如此理性。如此……超然。)
    他低头,鼻尖贴近她微颤的唇角,温柔低喃:“butifit’sonlywhatitis—”(但如果真的仅此而已——)他顿了顿,薄唇爱抚地擦过她颊侧,缓缓温热吐息,指腹加速在她敏感点上搅弄,“—thenwhyareyoucontractingso?”(——你怎么痉挛得如此剧烈?)
    生理舒爽如洪水席卷而来,一瞬间冲破了理性的闸门。柰死死咬着唇,仍未能阻止一声销魂的呻吟从齿间溢出。他指尖沿着她手臂缓缓滑落,覆上她僵硬的手背,温柔地展平她死攥的指节,轻咬住娇嫩的小耳珠,吐字愈发模糊,语调怜惜,耐心地等着她的顶峰过去。
    “you’resoaked,darling.”(你都湿透了,宝贝。)
    潮水一波波退去。她却固执地缄默,咬着唇不肯再答话。男人轻声笑,又在她下颌落了个吻,然后直起身子,双臂交迭,随手将那件白底衫掀起、脱去,一边笑道:“clearly,thepointhasyettogetthrough.”(但我显然还说的不够明确。)
    随着他双臂的动作,白皙的腰腹和手臂同时绷起了段落分明,优雅流畅的肌肉线条,矜贵强韧又毫不粗鲁虬结,两道人鱼线在书房柔光下纵深鲜明,由骨盆延展向深蓝的briefs下臌胀的那根巨硕隆起。
    柰紧紧皱着眉,死死闭上眼,又将头转向了半掩的纱帘。
    fairchild在她身上调整姿势,一肘撑在她头边,温厚粗粝的掌在她腿心的酥软滑嫩处爱抚徘徊。几秒后,粗硕圆钝的庞然硬物跟着寻到了那里。柰一惊,潜意识里注意到,自己的温度也相当滚烫,并不比他的灼热少一分半点。
    他抵住她的一刻,喉间逸出一声低哑的叹息。柰的呼吸顿时一滞,下意识抵抗,拳骤然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下一刻,温热的指腹扣住她的下颌,迫她偏回头去。她下意识睁眼,撞进那片柔和深沉的灰色瞳光里。他轻轻理开她额前的碎发,侧低头垂眸望着她,嗓音温缓,像个耐心尽责的导师,在给学生上最必要的一课。
    “justasareminder,whenyoudothisinthefuture,alwaysuseacondom.”(记住,你以后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每一次】都要用安全套。)
    语调那么顺理成章,理所当然。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啄吻间隙,落嗓低而沉,“butforatleastthe—”(但起码在——),略顿,斟酌了一下用词,“–foreseeablefuture…”(——可预见的未来里……)
    腰胯前挺,粗硕圆钝的厚重龟头坚定地往里挤入,缓慢而笃定,毫不松懈,不留任何退路。
    “you’reset.”(你是安全的。)
    他太粗,她太窄,即便湿透了,女孩儿娇嫩紧密的身子仍旧承受不住,在吻中闷出一声痛呼。重峦迭嶂的软肉密密麻麻紧紧纠缠,男人被夹绞得头皮发麻,呼吸一瞬粗重,嗓音越发哑涩。他耐着长驱直入的冲动,止住了动作,引导女孩儿适应。
    “fuck…baby.relax.i’vegotyou.”(操……宝贝儿。放松。有我在呢。)
    柰疼痛稍缓。她从没听过他说脏话,不禁透过泪光掀睫去瞧。只见一向冷淡克制的男人剑眉微蹙,薄唇紧绷成一条线,喉结上下微滚,是被逼到极限的隐忍和情动。
    他在她泛着泪花的眼角落下一吻,嗓音沙哑得彻底,因太过亢奋而咬字模糊失真,“breathe,nelle.letmein.”(深呼吸,柰儿。让我进去。)
    眼中那抹灰色深了许多,如同雾雨沾湿的浓酽绸缎,晕开暗沉的色泽,眼尾都晕开一抹惊心动魄的绯红,压抑着隐忍、危险的躁动。
    吻封住她的唇。筋络鼓胀,突突脉动的庞然巨龙再次缓缓推进。纤巧的薄膜向外翻卷,终究还是承受不住塞满整只柔嫩小穴的巨大压力,在几处微微撕裂。
    柰啜泣出声,一双小手本能地攀上他的肩背,短小整齐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灼热而紧绷的肌肉线条,像挣扎着的幼鹿抵死反扑已咬住她咽喉的掠食者。
    “mmf…stop…g-getthefuckout…”(呜唔……停……滚、滚出去……)
    “easy,babe.don’tfightit.takemein.”(放松,宝贝儿。别抵抗。让我进去。)
    sterling低声喘息,扣着女孩儿的后脑,将紧绷的软嫩小身子抱入怀中,力道轻而紧。他腰胯微抬,阴茎往出拔出来些。她内里是那样湿滑温腻,层层紧紧包裹,就连退出也是相当困难。他垂眸望去,只见幼嫩窄小的穴口被撑成了个浑圆的肉环,蝉翼般薄嫩的嫣粉肉冻颤颤巍巍挂在茎身上。因勃起太久,儿臂粗的阴茎已成深紫红色,筋络脉胀律动,还染着丝丝少女膣内的湿艳血迹。
    鼻息萦绕着少女淫液丝丝缕缕腥甜的暖香,他被刺激得微微凝眉喘息,俯下身吻她,同时压胯,粗壮阳具破开温水般的滑腻软肉,沉缓有力地再次向小穴深处挺进。每一寸肉都被填得满满当当,撑至极限,他似在她体内凿出一条肉道来,不断将她的身子碾开、铺平、扯薄、拉伸。
    越往里面就越湿越热,褶皱中不断沁出温热的淫水儿,嫩肉的细绒密褶似滑润湿濡的天鹅绒一般。茎身、冠状沟、硬楞——甚至是盘缠柱身的筋络——与她甬壁寸寸相接,往外碾压滑腻穴肉,彼此摩擦而过,舒服得他头皮发麻,腰眼发紧,射意甚嚣尘上。
    唇齿间泄出含混而压抑的低喘,嗓音哑涩,被情欲洇透,“mmmmmhh…nelle,you’re…sodamnedperfect.flawless,even…”(唔……柰儿,你好棒。好完美……)
    一时间的意乱情迷中,吐字模糊不清,阳具不断前推,生理极度亢奋中几分语无伦次,略微孩子气地轻喃:“doyouevenrealize,baby?hasanyoneevertoldyou…justhow…exquisiteyouare,hmm?”(你自己知不知道,宝贝儿……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完美?以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嗯?)
    忽想起初次见她时她那林中小鹿的清秀可爱模样,理智恢复些许,“orwereyouhopingthat—”(还是你一直在希望——),嗓音低哑戏谑,语调几分缓慢的侵略,“—noonewouldevernotice?”(没人会注意到?)
    柰在他怀里蜷缩着身子,本能地想逃离越发沉痛深入的侵占。异样的胀痛感尖锐而强烈,像是在撕裂的伤口上不断加压,令每一寸神经都紧绷至极限,连呼吸都细微颤抖。过于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彻底绷紧,本能地推拒着他温柔的亲吻拥抱。但挣扎却带来更大的痛苦。他死死摁着她,低颈再次去含她的唇瓣,滚热的大舌硬往她小嘴里挤,含混不清地在吻中柔声问询:“s’itanybetter?stillhurts?”(好些没有?还疼吗?)
    “hff…s-stop…f-fuckinggetout…”(呜……停、停……你、你滚出去……)
    她的话支离破碎,指尖死死掐住他的肩臂推拒,呼吸凌乱不成调。可他仍未停下,动作沉稳而坚定,缓慢不懈地向前。柰胸口剧烈起伏,疼痛、刺激、屈辱、烦躁交织在一起,像一团越扯越紧的乱麻。指尖一颤,她猛地扬起手,几乎是本能地挥了出去——
    却在半空中被他轻易擒住,如任何映入他眼中的色彩一样,被分溶、化解、归零。
    他并未抬眸,五指轻而紧地扣着她细腕,不容她挣脱,身下的动作也未停——慢慢向前进犯,钝硕轻轻与宫口的敏感嫩肉接碰——握着她的手指,抬到唇边吻了吻,嗓音沙哑,语调温缓笃定,陈述事实。
    “you’renotgonnawinthisone,nelle.letgo.givein.giveintome.”(柰儿,你赢不了这局的。屈服吧。顺从它。服从我。)
    没有等她的回答,慢慢退出,又再次攻入,开始了缓慢的抽插。双臂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温和而牢固的桎梏,紧紧钳制、定定压制,不容猎物脱逃。
    沉缓的喘息落在她耳畔,男人动作很柔,修长的指寻到她的阴蒂,慢慢捻揉。粗长硬硕的阳具和风细雨,却几乎次次整根没入。少女的身子被渐次拓展、肏开。穴中沁出保护性的淫液,一股股浇灌在胁迫者身上。
    柰被男人紧紧拥着,意识恍惚,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血流的声音,疼痛与刺激交织,思绪像被抽离躯壳,漂浮在某个形而上之界。
    道法自然,她想——天与地不具意志与仁爱,世间的一切善恶、对错、道德、秩序、律法,都是人类强加于自然的意义……
    但——
    耶和华终于爱祂最忠诚的子民——当亚伯被他的弟弟该隐杀害,当他的血成为被大地吞噬的第一滴人血——祂曾发出审判:该隐将游荡在上帝的国度之外,再无安息之所。
    阿尔忒弥斯也终于爱祂的臣民——祂用牡鹿替代了伊菲革涅亚,使她不死。
    宙斯也终于爱祂的女儿——祂在人界与冥界间为她和他设下公允的裁决,使她可往返两界,与母亲团聚,不必永堕冥王的桎梏。
    因神明,是祂的造物们的造物。
    因祂的造物们,终于向往仁爱与公允,
    故而,他们使祂的裁决,仁爱、公允。
    唯独尼采非要将这一切看透、说破:上帝已死。
    可惜,祂的造物们还活着。
    事实上,祂死在祂的造物们手中,死在曾创造祂、信仰祂的造物们的怀里。他们曾以祂的名来定义道德,用天堂的奖励与地狱的惩戒来塑造秩序,他们虽曾以祂的名作恶,却也曾以祂的名施善。而当他们拥有了科学——当他们不再需要祂,祂便死了——被遗弃,被消解,被“超人”(ubermensch)所埋葬。
    祂死后,世间再无善恶的终极裁判,所有的意义都化作泡影,只剩下赤裸裸的权力意志(willezurmacht)——强者攫取,弱者被吞噬,善恶不复存,只有输与赢。
    人性,是否终将堕回兽性?所谓的超人们——拿破仑们、希特勒们、斯大林们、毛泽东们——是否真的理应统治芸芸众生?我们当中,是否真有一部分天资卓越之强者,天生有资格掌控他人的命运?他们的一切意志是否因他们的卓越天资,便该被允许?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伊凡·卡拉马佐夫也曾如是问:若上帝已死,那一切都被允许了吗?
    于是,他的罗季昂跪倒在圣彼得堡的广场上,泪水浸润十字架下的泥土。他摒弃所谓超人的意志,重新拥抱作为【祂的造物】的道德与信仰。
    祂,是信仰与道德的唯一基准吗?
    fairchild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回眸,逼她对上他的眼。一连串浅淡的吻落下,像耐心擦拭一件他极为珍视的器皿,细细抚去她眼角残存的泪渍。眸色已恢复了淡然克制,如北欧极昼的晨光,清冷明透,钢锐清润的冰凉色泽。
    下身的疼痛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波渗透五脏六腑的酥爽快意。
    柰眉尖紧蹙,死死咬住下唇。
    na+渗入,k+泄出。
    他噙着个漫不经心的浅笑,淡得无情。若非细瞧,绝看不出那抹适才偶然爆发,现在隐回瞳底,销魂蚀骨的幽暗情欲。
    “howfareourneurologicalsensationsnow,nelle?”(柰儿,神经信号传递得如何了?)
    柰冷冷望着男人。
    fairchild.
    fair——fairy,仙人。fair——公正、漂亮、白皙清浅。fairchild,仙童。
    他也的确生得极其白皙漂亮。不是温吞的漂亮,也不是柔和的漂亮,而是敛着锋芒的漂亮——如利刃封鞘,寒光内敛;如精钢初淬,光而不肆;如琉璃折锐,干净明粹。鼻梁高挺,五官深刻,眉峰如刀笔,轮廓线条是雕刻家精确计算过的黄金比例,天生带着点不动声色又不容忽视的凌驾意味。薄而利唇峰永远克制地绷着,一分不苟地收住所有不必外露的情绪。
    这种男人,大概就算去妓院嫖娼,也温文尔雅,举止有度,教养良好,克制得不留痕迹。
    只是交易而已。一场她不想做的交易。
    柰淡淡别过头,“theyarejustthat,sir.na+in,k+out.nothingmore.”(仅此而已,先生。na+流入,k+流出。仅此而已。)
    话音未落,大掌将她翻了个个儿,趴跪在软榻上,面向着窗。肉刃遂即凿入,力道凶狠了许多。这个姿势肏得极深极重,她下意识扒紧窗棂,一声痛呼从喉间泄出。
    “andnow,nelle?stilljustthat?”(那现在呢?还仅此而已么?)他凑在她耳边,嗓音低哑得危险。
    女孩儿仍咬着牙不肯答话,男人就直起身,掐摁着纤腰狠狠撞肏起来,力道越来越大。肉体撞击声与渍渍水声回荡在书房里。巨物长驱直入,报复般的破开血肉黏连的甬道,带出缕缕淫水和血丝。饱经蹂躏的小穴很快被肏成个红淋淋的小肉洞,每次抽出都翻带艳红的逼肉,每次插入都狠狠撞在软烂如泥的宫颈口上。
    柰疼得额头沁出了冷汗,死死扣着窗棂,咬牙忍受体内钝刀子磨肉般的痛楚和酸胀,小脸湿淋惨白,粗重地喘息。一连百下后,sterling缓下动作,温柔地哄诱,“letgo,baby.givein.it’seasierthatway…youknowthis.”(放手吧,宝贝儿。服从我。这样会轻松些……你是知道的。)
    柰冷哼一声,没哭。
    “didn’tyourdadteachyou,sir,”(先生,您父亲没教过您吗?)语气冷淡,“—todotherightthing,nottheeasything?”(要做正确的事,而不是轻松的事。)
    她的声音低而平静,像将炭火覆上一层冰。sterling挑眉嗤笑一声,指腹缓缓拂过她的腰侧。
    “oh,nelle,”俯在她耳边,落嗓低柔,漫不经心,“menlikemedon’twastetimeonpointlessdistinctions.”(像我这样的男人,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区别上。)
    话音落,他顺势扣住她的腰,轻轻将她往前一推,下面则深深狠狠往里一送。
    她猝不及防发出闷呼,额头轻轻撞上冰冷的玻璃,胸口也被迫贴了上去。透骨的冰凉沿皮肤渗入骨髓,困她在无形的屏障中。
    身后的抽插不知疲倦、游刃有余,慢条斯理,却记记直达她的核心。屏障外,纽约的天际线豁然展开:夜幕沉沉,灯火璀璨,一座金属森林,辉煌、冷漠、庞然、无机。
    ashesaid…dangerousplacetobelostin.(就像他所说……在这儿迷路很危险。)
    她的影子倒映在玻璃上,在他的前后撞击下左右摇摆,如狂风巨浪中颠簸的小舟,被夜色与霓虹吞噬得支离破碎,模糊不清。纤瘦的轮廓孤立无援,抵临身下的万仞深渊,依附在他带给她的这道透明枷锁上。
    手掌和胸脯死死贴着玻璃,掌与心一片冰凉。就在这时,她察觉到视野下方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错觉。
    柰的脊背骤然一僵,指尖猛然收紧。她屏住呼吸,余光往下扫去——49层的维修工楼梯平台上,竟然站了一个女人。
    五十中旬,白人女性,灰褐短发,穿着一件浅褐色风衣,下半张脸隐在半明半暗的灯影里,眉头紧蹙,表情很担忧,正努力仰头看向这里。
    不是随意一瞥,也不是漫无目的地张望。
    她确实是盯着她所在的这扇窗,只是目光迷茫,似在大海捞针地搜寻什么。
    柰的胸腔像是被人猛地攥紧,血液瞬间逆流,心跳骤然失了节奏,下意识拽起白纱帘挡住裸露的胸口。她不确定这女人到底能看到多少——毕竟楼层高度存在落差,视角也受限,屋里昏暗,玻璃也反光,但她确实在竭力往上探头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或者在确认什么。
    柰几乎是本能地拍打玻璃,同时下意识开口,即便知道她不会听见她的呼叫。
    “hey——!”声音嘶哑破碎,几乎不像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女人循声抬眸,视线猛地与她交汇。
    柰想,她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焦急慌张。因为维修台昏暗的灯光下,那双海蓝色的、围满褶皱的眼睛,骇诧惊愕地微微睁大。
    短短千分之一秒的对视。
    女人身型一滞,似乎不确定该有何动作。就在同时,柰被腰上一股强劲力道拉回,那双大掌第一次显出几分粗暴蛮横。
    她被摔回了软榻的羊绒上。
    ——————————————
    我们刚刚看了川普、万斯和泽连斯基的白宫记者会。看完心里相当悲凉气愤。whatafuckingcesspoolofbulliesandidiots.这简直就是美国的羞耻,不但为了金钱利益,连是非对错基本的道德价值不要了,而且现在连外交中最起码的、表面上的civility文明尊重都不要了。上一章写的hillbillywhitetrash行径说的就是这种灵长类动物行为(没有侮辱猴子的意思)。看完之后我和我丈夫讨论,是伪君子比较好,还是真小人比较好。我的结论是,在信息不透明、一党独裁、没有舆论监督的国家,真小人比较好,因为伪君子私下做的龌龊事无法通过任何方式大白于天下。但在有媒体监督、多党制、叁权分立的国家,伪君子起码能维系表面上的道德最低标准,他们做的龌龊事也会被吹哨人查证,但如果真小人执政,则真的会严重拉低社会的道德标准与行为规范,连最起码的(即便是表面上的)尊重和文明都可以抛弃。
    还是托马斯·杰佛逊那句话:“thegovernmentyouelectisthegovernmentyoudeserve.”一个人民选出的政府,或许就是他们应得的政府。但,美国有一半的人没选川普,现在我们却得跟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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