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PO文学

手机版

PO文学 > 耽美小说 > 【西方罗曼】高H合集(强制,乙女,美人受) > 纽约客(4)可名非名(What’sinaname?)

底色 字色 字号

纽约客(4)可名非名(What’sinaname?)

    席间她大多是听众。这些人早已习惯运筹帷幄,他们操控的不单是股份,而是比市场更微妙的东西——关系、信息、权力的天平。他们深谙社交的精妙平衡,知道谁该与谁结识,谁该被忽略,哪些话该明说,哪些只需点到即止。
    闲聊如风拂水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波纹层迭,直抵深处。
    “…isinfreefall.”(没能止住跌势)sinclair轻晃着酒杯,颇有兴致地观察杯中粘稠的液体缓缓挂壁。
    “他们的assetbubble早撑不住了”,凯恩议员平淡地切下一块牛排,“nikkei今年末还能在两万点以上就不错了。”
    “倒是个机会。”mercer随和地接道,“日企缺乏liquidity,手上却还有不少primeassets。某些银行现在拿着整栋楼在抵押换贷款。你想要东京的地皮,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youconsideringacquisitions?”首席风险官抬眼看着他。(你要收购?)
    “不着急,我们的基金更看重控股权”,mercer笑笑,抹了抹嘴,“问题是,他们能不能接受一个美国人在董事会占席位。”
    fairchild语气懒散,无聊地叹了口气:“giveitacoupleyears.they’llhaveto.”(再过两年吧。他们迟早得接受。)
    “东欧事态的速度倒是出乎意料”,sinclair放下酒杯,略微侧身,“他们想借稀土和我们绑定更深一点,但问题是,他们的开采能力和技术储备跟不上。legislation又拖拖拉拉,开矿权没完全开放,不给明确的legal框架,没人敢先动手……”sinclair顿了顿,试探地看看凯恩议员,“that’ssomethingthatmight…benefitfromapushfromyourside,senator.”(这一点……恐怕还得看您那边的推动力。)
    凯恩议员哼一声,并未明确表态,而是话锋一转,“就算东欧那帮人愿意,最终受益的还是科技企业。butlet’sbehonest,你们真的相信信息技术能发展到那个地步?”
    mercer接过话,很友善和缓地讲道理:“rob,市场的资金不会无故流向某个行业,资本流向哪,代表哪有增长潜力。”
    “butinformationtechnology,jon?”(但信息技术,jon?)议员笑了笑,微微摇头,“能有多大前景?打字机和传真机已经够用了。”
    fairchild看向右手末座的年轻男子,语气少了散漫:“andre,ibelievethisisyourterritory.”(安德烈,我想这正是你的领域。)
    控局的人一句话,如关键枢纽一样,重新引导了谈话。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安德烈·杜邦身上。年轻男子一直沉默地倾听,直到这一刻才微微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议员先生,假设您今天需要找一份十年前的财政报告。”他的语气平静,“您会怎么做?”
    “去treasury调档,或者让助理digthroughfiles。”
    “如果这份报告在几秒钟内就能出现在您的电脑屏幕上呢?”
    议员的眉毛微微挑起。
    安德烈微笑着继续道:“我们正在构建一个信息网络,一个能够让数据自由流通、即时检索的平台。用户可以输入关键词,立刻找到世界各地相关的信息,不需要翻阅纸质档案。”
    空气一时安静了下来。他对面的mercer饶有兴趣地点头:“听起来像是个更聪明的黄页。”杜邦笑了笑:“我们更愿意把它看作是一种全新的信息存取方式。”mercer放下酒杯,双手交叉靠在桌面上:“你们现在做到哪一步了?”杜邦淡淡一笑:“技术原型已经跑起来了,但要扩展,需要更大的服务器、更快的处理能力……以及更充裕的资金。”
    mercer沉思片刻,“你需要多少?”
    安德烈很诚恳地直视着他:“enoughfortheserverstorun.”(足够让服务器跑起来。)
    fairchild懒散地转着酒杯,看着mercer和杜邦的交谈,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柰这才听明白,今晚的真正焦点并不只是凯恩议员,而是安德烈·杜邦。高等学府传授的不仅仅是知识,也是人脉网络。安德烈能坐在这里,不只是因为他的技术能力,而是因为他认识了对的人。大学时期,fairchild或许就已经是那个能在人群中精选出未来“有用之人”的人,而安德烈恰好是其中之一。一个拥有天才头脑的年轻人,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方,并被推向正确的舞台。这种机会,对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能的。
    凯恩议员哼了一声,将视线从酒杯移到安德烈身上:“所以,你是说你这个……‘信息网络’能颠覆人们获取信息的方式?butlet’sberealistic,真正需要这种东西的人能有多少?”
    “议员先生,当爱迪生建立电网的时候,有多少人需要电力?”安德烈平静地回视他,“贝尔发明电话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认为它是必需品?”
    “那些都是有形的基础设施。电线、电杆、交换机,人们看得到,也明白它们的作用。但你说的这个……”议员顿了顿,似乎在琢磨词句,“太抽象了。或许对学术界和银行大企业有用,但普通人不会在乎。”
    年轻人脸色有些急。mercer笑了一下,适时地插话:“当初人们对计算机也是这么说的。”
    “计算机?”议员嗤笑了一声,“有多少人家里有电脑?没人会把那种丑陋的大盒子放在家里,就为了打几行字。这个生意没市场的。”
    气氛瞬时有些僵。安德烈开口想抗议,fairchild打断了他,眼神闲散地掠过柰,随口道:“nelle,whatdoyouthink?doescsatcolumbiahaveanyhope?”(柰,你怎么看?哥大的计算机系还有救么?)
    柰没料到话会问到她头上来。但她不想选边站,于是决定说句空洞的俏皮话,蒙混过关。
    “cs…computerscience.hmm…”(计算机【科学】,唔……)李柰笑了笑,“namesarefunnythings,youknow.anythingwithaspecificterminitsnameisusuallytheoppositeofwhatitclaimstobe.”(名字这个东西,挺有意思的。凡是名字里特意强调某种属性的,往往跟它本质上是相反的。)
    “howso?”mercer好奇地问。(怎么说?)
    “forexample,countrieswith‘democratic’intheirnames—they’reneverdemocratic.oneswith‘people’s’inthename?neveraboutthepeople.”(比如,名字里带‘民主’的国家,通常最不民主。带‘人民’的国家呢,往往跟人民没啥关系。)她微微耸肩,语气俏皮,“andanythingcalled‘science’?well,it’sprobablynotrealscience.”(至于名字里带‘science’的学科……基本上都不算真正的科学。)
    她顿了顿,视线转向议员,:“like,‘computerscience’—notarealscience.it’smoreengineering.”(比如‘计算机科学’——不算科学,更像工程学。)望了一眼精算师出身的fairchild,淡淡笑道:“actuarialscience—notascienceeither.”(‘精算科学’——也不是科学。)最后又视向议员,眼神带点揶揄:“and‘politicalscience’?well,atharvard,theydon’tevenpretend.theyjustcallit‘government.’”(而‘政治科学’呢?哈佛干脆不装了,直接叫‘政府系’。注:美国高校的政治学系,其他地方的都叫politicalscience,似乎只有哈佛的仍叫government。)
    席间短暂的沉默后,mercer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sinclair轻轻吹了声口哨,首席风险官仰头大笑,连fairchild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这个话答得很漂亮,既自嘲也他嘲,两边都得罪了,但哪边也没得罪。
    气氛缓和了下来。凯恩议员挑了挑眉,嘴角也微翘,像是被逗乐了,又像是权衡了一下她这句话里类比计算机与政治学的深意:“veryclever.”(很机灵。)然后看向安德烈,下了柰铺好的台阶,“sincems.lithinksit’snotjustsomeivorytowerexperiment…”(既然李小姐认为这不只是象牙塔学究的科学实验),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推到桌上,“maybeit’swortharealconversation.”(也许值得认真谈谈。)
    (注:名可名,非常名也。可以用言语来命名或描述的名,并不是它永恒不变或绝对真实的名。)
    柰低头抿酒,余光瞥见fairchild。他斜靠在椅里,侧目注视她,平时冷淡凉薄的浅灰色目光浓酽了许多,在落地灯的暗光下,深浊得几乎有些发黑,平静的水面下隐匿某些让她心悸的专注和非比寻常的兴趣。
    待到客人们一一告辞,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mercer上电梯前犹豫了一下,问柰道:“sureyoudon’tneedalift?”(你确定不需要人开车送?)fairchild刚和安德烈拥抱告别,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了柰的肩骨上。旁人看不出,但柰却觉出了那只大掌下压的沉沉劲力。
    “goahead,jon.i’llgiveherride.”(你先走吧,jon。我会送她的。)
    mercer掏出张名片,递给柰,“well,mywifewenttobernard,youknow,thegoodol’timesbeforecolumbiaadmittedwomen”,(我太太以前在巴纳德女子学院读书,你知道的,就是哥大还不招女人的‘好时代’)他干巴巴笑一声,“soanyway,gimmeacall—she’dlovetomeetyou.wecouldgetdinnerorsom’n.”(总之,有空来个电话吧——她一定很乐意见见你。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柰接过名片,眼睁睁看着mercer跟着安德烈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拢那一刻,她肩头那只大手滑落到了她腰胯间,但并没有紧紧搂着,而是轻柔地上下抚摸,温热的手背来回划蹭她赤裸的小臂内侧。
    她抿紧了唇。
    “i-it’s…gettinglate.ishould—”(时间……不、不早了。我……我得——)
    她的话没能说完,fairchild已经俯头靠近,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颊侧,声音懒散,略微沙哑地轻喃:“shouldwhat,nelle?leave—justwhendoorsarestartingtoopenforyou?”(得什么,柰儿?走?在大门为你敞开的时候离开?)
    柰下意识吞咽一口,很失望地察觉自己的嗓音脆弱、颤抖,没有她期望中的坚定。
    “i…eh…ishouldgo.thankyoufor…t-tonight,sir.i’msuremytimeatgswillservemewellinwhatever esnext.”(我……呃……我是该走了。谢谢您今晚的款待,先生。我相信我在gs的这段经历,会让我在接下来的道路上受益匪浅。)
    言下之意,不想和他或gs再有任何瓜葛。
    sterling侧目打量少女。他身边的女伴如流水,短的两周也就玩儿腻了,长的不会超过一年,但从未有谁给他带来过……困扰。她们都清楚游戏规则,也都很识时务,他只消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句话——甚至不必言语——便可主导与她们的关系。该投怀送抱就投怀送抱,该乖乖分手就乖乖分手。偶尔也有闹脾气的,金钱总能摆平一切。
    他当然也明白:她们喊他“sterling”、“sweetheart”、“babe”、“mylove”,笑眼盈盈,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但她们看见的不是sterlingchase这个人,而是fairchild这个姓氏。她们看中的,是它能给予的资本、地位、人脉、门路,甚至仅仅是一个可以镀金的过去,再不济,也是金钱物质上的奖励——一套珠宝或一辆跑车。他能和她们“情出自愿”,“事过无悔”,是因为她们本身并不介意做这种交易。她们当然聪明——能入他眼的都是最聪明的——但她们也比那些只靠聪明的女人多了一样更珍贵的资本——她们的脸蛋、身材、声音、气质。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某种不公平的特权,但也正是这种特权,让她们在一个两性机遇本就不对等的游戏里,获得一条比别人更捷径的路。
    他身边的很多男人会嘲讽、贬低她们,称她们为opportunists,甚至sluts。而sterling虽瞧不起那些“积极”过头,太“急功近利”的,但却觉得道德批判大可不必。市场从来不按道德运作。供需关系的平衡是由无形的手操控的,任何资产都会在撑不住的那天寻找买家:无论是濒临破产的日本公司,还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的美貌和风情。控制与杠杆是相辅相成的,筹码就是筹码,一旦握在手里,就该善加利用。
    反之,谁手里的筹码多,谁便也有权力制定规则。他的筹码,是资源,是权力,是一张工作签证,一纸推荐信,是一通可以左右某人仕途的电话。他看中的女人从不需要他明言这一点——她们或许不会承认,但她们比谁都清楚,拿到什么样的牌,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打这场牌。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里,他从来只需要抛出鼓励,还没有一个女人蠢到让他需要使出惩戒。
    李柰是第一个。
    她并非天真到不知游戏规则。恰恰相反,正因为她什么都懂,才格外让人不快。她在适当的时候微笑、点头、反驳,她适时的顺从、聪明、圆融、得体,甚至世故得令人欣赏。但她现在冥顽不灵,即便知道得不偿失、以卵击石,依旧抵死摆出一副想要自己做主的姿态。为了某种所谓的原则,不计得失,放弃摆在眼前的利益,反而自寻死路。这才是最荒谬气人的。
    可惜她想错了。他想要的女人——他想摘的果子——何时摘,如何摘,在哪里摘,从来都不由果子决定。
    男人薄唇曲成一个残忍的笑,指尖缓缓沿着她的手臂下滑,停在细腕内侧的脉搏处,长指像蛇一样慢慢盘旋抚握,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因拳头紧握而绷出的筋络。
    嗓音却放得很平,很柔,玻璃般光滑,几分引诱,想麻痹猎物,叫她安心。
    “youmissedthehousetourearlier.come.letmeshowyou.i’lldriveyouhomeafterwards.”(你早先错过了参观房子的机会。来,我带你看看。然后再送你回家。)
    说罢,松开了她的腕,虚抵着她后腰,将她往前推。
    后来的日子里,柰会后悔,她在这时没有执意离开。
    二人在玄关尽头那幅大油画前略作停留。柰这时细看,才觉得这个版本的《圣乔治屠龙》有几分眼熟,典型的巴洛克风格,画面充满动势,色彩浓烈得仿佛跃然纸上,人物的肌肉线条在戏剧性的光影对比下显得格外鲜活。她猛然惊觉,这竟然就是peterpaulrubens的那幅《圣乔治屠龙》——她曾在艺术史课本上见过这幅画,书页下方标注着“privatecollection”(私人收藏),原来竟私藏在这里。
    少女盯着画的表情先是错愕,继而恍然,最后透出复杂,男人语气带上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炫耀,“acquiredthrougharatherdelicatenegotiationwitha…certainfamilyofaristocrats…ineurope.theoldworldbowingtothenew.”(从某个……欧洲贵族家族手里用了些……技巧……购得的。算是……旧大陆向新大陆俯首称臣。)随即落嗓沉了几分:“areminderthatifyoudon’tslaythedragon,thedragonslaysyou.”(用以提醒我自己,如果我不杀龙,就会被龙所杀。)
    柰不禁抬头望向fairchild。男人没看她,因白衬衫外仅着一件浅灰色的高定西装马甲,更显得身材挺阔。他一手微扶鼻梁上的金框眼镜,下巴微扬,目光犀锐地定在画上,像在审视一张死亡率表,而非欣赏一幅巴洛克名作。
    客观来讲——再不情愿,柰也不得不承认——纯就相貌而言,fairchild是个很英俊的人,甚至英俊得危险。大学时代大概是lacrosse或冰球或网球场上那种,带着几分贵族气质的疏朗风流,经过十余年商场的磨砺沉淀,如今收敛成一种冷静而算计的优雅。乍一看,他无懈可击,风度翩然,甚至能让人轻易生出几分信赖——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太过精准,精准得不像是习惯,而更像是计算过的手段,就连偶尔有一两缕铂金色的发垂落在颊侧,也像是刻意为之,恰到好处地削弱了冷硬明锐,添上一丝不经意的松弛感,以令人放松警惕,可若你凝神观察就会发现,这松弛感中仍旧透着铂金冷淡的金属光泽,如同磨光的银器——精致、昂贵——却不带丝毫人该有的温度。
    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乍看清透平和,色泽内敛低调,可若是盯得久了,便会意识到:那种清透的本质,并非柔和,而是彻底的冷漠——无机质,像是精钢与玻璃交错出的色调——光洁、明净、精密,却无法映照出任何温度。任何映入其中的色彩、情绪、微妙的情感流露,都会被悄无声息地吸收、分解,最终归于一种近乎虚无的透明,让人看不穿,摸不透,因而不知所措。
    你甚至很难相信,这样的男人,竟然也会有情欲。
    柰挪开目光,不动声色的拉开些距离,“you’dthinkthat…afterallthesecenturies…humanswouldhaveevolvedmore…well,morehumaneways…toresolveconflicts.”(都过了这么多个世纪了……你会觉得,人类应该进化出了……更……嗯,人性化的方式……来解决纷争。)
    fairchild瞟向她,薄而利的唇锋因笑意微曲,不经意透出他天性中那种克制的傲慢。
    “ah,youth.”(呵,还是太年轻。)目光滑向身侧的楼梯,“giveittime.you’llsee.”(时间一久,你就会明白的。)不容分说地揽着她的背往楼梯走,“come.i’vesomethingtoshowyou.”(来,我有样东西给你瞧。)
    柰刚想开口拒绝,男人忽放下了揽着她后背的手,笑道:“thatwasagreatthingyousaidbackthere.”(你刚刚说的话特别有趣。)
    柰疑惑地抬头,“begyourpardon?”(抱歉,您说什么?)
    “‘anydisciplinewith“science”initsnameisn’trealscience.’”(至于名字里带‘science’的学科……基本上都不算真正的科学),他重复了一遍她早先的话,一边笑容很温和地望向她,一边踏上台阶,“so,enlightenme,whatisrealscience,then?”(那么,教教我,什么是真正的科学呢?)
    语气很诚恳,像是想跟她讨论学术问题。
    在意识到之前,柰已经跟着他踩上了楼梯。
    “well,realscienceisfirstofall…falsifiable,replicable…”(唔,真正的科学首先得……可证伪,可重复……)
    “sois puterscience,andsoisactuary.”(但计算机如此,精算也是啊。)
    “buttheybothdealwithartificialsystems,notnaturalphenomenaorempiricalobservations.wedon’tadherestrictlytothescientificmethod—hypothesisformation,experimentaltesting,falsification.ourgoalisn’ttouncoverfundamentaltruthsaboutthenaturalworld.computerscienceisclosertoappliedlogicandengineering,whileactuarialscienceisessentiallystatisticalmodelingandriskassessment.”(但它们研究的都是人为构建的系统,而不是自然现象或经验观察。我们并不严格遵循科学方法——假设形成、实验测试、证伪。我们的目标也不是揭示关于自然世界的基本真理。计算机科学更接近应用逻辑和工程,而精算学本质上是统计建模和风险评估。)
    二人抵达楼梯顶端,男人打开一扇厚重的红木门,做了个请的手势,“andpolitics?ifpoliticalscienceisn’tthestudyofsocialphenomena,whatisit?”(那政治呢?如果政治学不能算是研究社会现象的科学,那它又是什么?)
    柰认真想了想,“politicsis…well…theartofpower—whoholdsit,whowantsit,andhowfarthey’rewillingtogotogetit.”(政治是……权术——谁握有它,谁想要它,利益的分配……)
    fairchild低低地笑,是被取悦了的意味,“youknow,nelle,youareavery,veryinterestingperson.”(你知道吗,柰儿,你是个非常,非常有趣的人。)
    柰忽然意识到,fairchild已走到了书桌边,而她身后的木门……咔嗒一声关上了。
    她心中一慌,“i…uh…thankyouforthe…tour,sir,buti…ishouldgo.”(我……呃……谢谢您,先生……但我……我该走了。)
    fairchild站在书桌旁,微微偏头笑望着她,“wouldn’tyouliketoseethetermsofyourcontract?”(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合同条款吗?)
    洁白袖口的铂金袖扣在昏灯下映出冷光,修长的指间夹着一张沉甸甸的letter尺寸的纸。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推荐本书加入书签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