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真红之骨 36.37 人圣之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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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新不能稳定，我会尽量注意的
“他不想告诉你，只是因为他说出来就等于是在打他自己的脸罢了。”话音刚落，穿着一席白色长袍的男人出现在了梁羿的身旁。
梁羿侧脸一看，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因为这个白衣男人与自己的容貌仍然一模一样，而年纪也和自称魂帝的墨离相仿。
“你们……怎么都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梁羿忍不住问道。
“在这天牢之中，所有的存在都是内心的写照。”白衣梁羿悠然说道，“这样讲你理解起来应该更加方便，魂帝本就是一团从世界树的阴影中诞生的畸形，不是一个实体的存在。他的模样就和你内心的阴暗面对称，所以在你看来他的容貌和你一模一样。”
“至于我……”白衣梁羿看了一眼满头问号的梁羿，不禁笑了笑，“我是人圣，也是人祖，我的容貌可以变换成任何一个人，变成你的模样只是因为这样不会让你感觉别扭而已。”
“就算你这么说……”梁羿不禁满脸黑线，“怎么可能不别扭啊？和两个跟自己非亲非故却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话，是个人都会恶心死吧？”
“你这个小家伙倒也有趣……”自称人圣的白衣梁羿哑然失笑，“把天牢从你父辈的命数中转移到你的命格里，也算是结了一桩奇妙的因果吧……”
“我的父辈？”梁羿微微一惊。
“够了！”此时，不远处的墨离却是陡然一声怒喝，“人圣，你那无休止的废话说完了没有？！”
“我可以随时开讲随时收声，你欲奈我何？”人圣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
“你……”墨离为之气节，“你把本帝禁锢在这天牢中已逾五千余年！灵脉中人无人能够消灭本帝，却使出这等卑鄙手段！真叫本帝不耻！”
“笑话！”人圣不禁笑出声，“我灵脉确实无人能够将你的存在彻底抹除，但似你这等大奸大恶无恶不作之辈，人人得而诛之！将你禁锢在此，是为了拯救亿万苍生，拯救寰宇万灵！若是坐视你残骸万物生灵，岂不是与你沦为同类，漠视生命，蔑视一切？”
“我呸！”魂帝唾道，“天下苍生与本帝何干？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些违逆本帝意志的蝼蚁，留之何用？！”
“那么你的自由又与我何干？”人圣冷笑道，“你残害苍生在前，泯灭性命在后，于情于理我都该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想要出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一时间两人互不相让，语气相当激烈，弄得梁羿在一旁手足无措起来。
“你们俩都打住——”梁羿拦住两人，“你们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要是听得懂，又怎会是一只蝼蚁？”魂帝不屑地说道，“就算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只大点的蝼蚁罢了！”
“你以为我会指望你告诉我什么吗？”梁羿不禁瞥了他一眼道，而后将目光转向白衣梁羿，“不知人圣能否指教一二？”
“方才我已经说过，此人乃是自世界树的阴影中诞生的畸形存在，是世界一切邪恶根本的源头之一。”人圣微微点头，而后说道，“若是追溯其来历，那他可是太古魔脉的鼻祖，于开天辟地之后诞生的第一缕魔气中衍生出来的生灵。不，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早已脱离‘生灵’的范畴了。”
“生灵？”墨离冷笑道，“本帝是不朽不灭的！区区生灵根本不配如本帝这般超脱生死轮回之外！”
“不朽不灭？”梁羿闻言也是顿时一震。
“混沌爆炸之后，它的碎片坠入无尽虚空之中，而后在无尽虚空里蔓延滋长，最后诞生去四大邪神和八大祖魔，统共十二个至邪至恶的存在。”人圣慢条斯理地说道，“这魂帝墨离，就是其中之一！作为混沌的一部分，他继承了混沌魔神在魂魄方面的力量，五千年前于华夏神州兴风作浪！”
“我耗费三成力量才将其彻底封印……”人圣说道这里不禁双眼一眯，“只是此獠脱困的想法从未终止过，五千年来，每一代‘天牢狱卒’都曾受其蛊惑。其中不乏一些未能抑制内心欲望的人，使得其暂时能够将爪牙伸向现实，令得他再度残害生灵！”
“你是说……他仍然有机会影响到外界……但无法从这里逃脱？”梁羿沉思道。
“这是自然的，因为他毕竟是八大祖魔之一，魔力之强是凡人无法想象的。”人圣凝重地说道，“好在我的天牢封印牢不可破，只要我的真身未在时光长河中磨灭，他的真身就永远不可能逃出！”
“呵呵呵……”墨离阴笑起来，“人圣，待他rb帝冲破你的封印重现人间，定叫你苦心保护的凡间化成森罗地狱！”
“等你逃出去再说吧……”人圣瞥了他一眼，不禁说道，“现在，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在我面前诳语。”
“哼，五千年本帝睡几个大觉就过去了，但你受‘灵魔契约’的限制不能够插手凡间的事情……”墨离阴狠地说道，“如今外面这片天地已经彻底荒凉，能够培养‘灵脉’后裔的灵域早就消失殆尽！而我魔脉的存在只需要鲸吞寰宇间的魔气就能够修炼……”
面对魂帝所说的话，人圣不禁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能够进入天界的灵脉后裔只会越来越少！”墨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待得上面的魔脉以压倒性的胜利碾碎灵脉时，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天道昭然邪不压正，你们这些魔崽子是不可能胜利的。”人圣淡淡地说。
“天道？”墨离仿佛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拿那个连存在都不确定的东西来糊弄本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在这座天牢之中，他除了能够施展一些障眼法欲盖弥彰之外，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人圣不去理会他，转向梁羿，“不过因为他不朽不灭的特点，他可以成为你的踏脚石，让你慢慢地获得进步。”
“什么意思？”梁羿不禁一怔。“进步？”
“不错。”对于梁羿的不解，人圣早有预料，“我，还有他的存在，在这之前你是否闻所未闻？”
“还好吧，我以前曾读过很多上古神话的书籍，只不过书中的东西都被科学当做迷信给否决了，所以没有多么深入地研究过。”梁羿挠挠头说道。
“科学是一种规则，一种章法，在没有灵魔两脉的影响时，就是一把掌控平衡的秤杆。”人圣解释道，“如果只是用来限制凡人，那么科学并没有什么过错，只不过用科学去解释我们这种存在，就未免有些力不从心了。”
“就让他在这里好好呆着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人圣看了墨离一眼，继续说道。
“等着把人圣，本帝脱困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墨离看到人圣的眼神，双眼一眯，阴冷地说道。
“我等着那一天。”人圣轻飘飘地说完，随后大袖一甩，梁羿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两道身影顿时从星空中消失了。
而待得梁羿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和白衣人圣已经身处一片竹林之中。
这片竹林无边无际，前方不远是一座小亭。而在亭中，人圣握着一只小小的茶壶，兀自往茶杯中斟着茶水。
梁羿快步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到了石凳上。
“我带你过来，是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完成。”对于梁羿的动作，人圣并没有多么意外，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说道。
“不知道人圣想叫我做什么？”梁羿回应道。
“自神祖盘古与魔神混沌同归于尽之后，世间便有了灵脉和魔脉。就好比阴阳平衡，灵脉为阳，魔脉为阴，两者相互制衡又缺一不可。”人圣慢慢说道，“但自太古以来，因凡间的天地灵气逐渐消失，灵脉中的高手越来越稀少，而仅凭天地魔气就能够修炼自如的魔人却是数量众多。久而久之，灵脉和魔脉的平衡就被频繁打破。”
“数千年来，举凡王朝更替气运颠倒生灵涂炭，都是因阴阳失调，灵魔失衡而起。每每魔脉兴风作浪，总有灵脉中人能够挺身而出，将魔脉镇压，还凡间一个宁静。”
“但是，也是因为数千年来的不断消耗，导致灵脉的实力越来越弱，而魔脉的势力却日渐壮大，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这一次，灵脉中能够担当重任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为数不多的灵脉高手根本无法与魔脉相抗衡！”
“可新一轮的灵魔狂潮即将爆发，到时候如果灵脉未能阻止魔脉，那么这片天地都将沦为魔脉的后花园！”
“如果凡间失陷，维持了数千年的平衡就将被彻底打破，那么……”
人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梁羿能够从他眼神中的凝重看出，如果真如人圣所说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莫非……地球上持续了十几年的灾难……就是灾难的前奏？”梁羿不禁吞了口唾沫。
“你们口中所说的‘病毒’或是‘瘟疫’，其根本乃是人类或生灵在受到魔气侵蚀之后所发生的畸变。”人圣点了点头说，“没有什么所谓的‘血渴症’或是‘血瘾症’，其实都是魔气在作祟。在魔气的侵蚀中未能保持自我的凡人，就会发生魔化，最后变成不人不鬼的畸形存在，也就是你们认知中的‘爬行者’！”
“受到魔气侵蚀还有救吗？”梁羿顿时一紧。
“可以。”人圣的话顿时让梁羿松了一口气。
“怎么救？”梁羿继续问道。
“感染了魔气的凡人确实可以运用特殊手段阻止‘魔化’的继续，但是如果‘魔化’完成，那么就再无回天之力了。”人圣说，“多年以前，灵脉中人在我的授意之下，将‘翡翠剂’的配方在凡间公布。”
“翡翠剂？”梁羿双眼顿时一亮，“您的意思是，翡翠剂就是阻止魔化的特殊手段？”
“不错。”人圣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在得到翡翠剂治愈后的凡人，还能够重新激活体内遗传于祖先的特殊血统，使得身体机能得到迅猛的提升。”
“难怪……”梁羿顿时恍然，“难怪庞啸大哥他能够健步如飞，甚至是搬动好几吨中的大石头！”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庞啸那样强大。”人圣看着梁羿说道，“他的血统，传自上神‘应龙’和‘后土’大帝。应龙的血统优势在于无与伦比的速度，而后土大帝的血统则更倾向于无穷无尽的力量。两者同时出现在庞啸一个人的身上，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想不到庞啸大哥居然有这么厉害的血统……”梁羿不禁唏嘘道。
“呵呵，比起你的血统来说，他的血统还是逊色一筹的。”人圣笑道。
“啊？”梁羿顿时大吃一惊，“我？我也有血统吗？”
“只要你是人族，那么体内必然会流淌着人族的血脉。”人圣不置可否道，“而人族的血统，直接传承于神祖盘古，只是因为数千年来的稀释，这才逐渐令得凡人变得孱弱而短命。”
“原来如此……”梁羿恍然，“原来人族，竟然是盘古的后裔！”
“数千年来，血统的力量随着人族的血脉相承而逐渐削弱，最终的结果就是彻底使人族沦为凡夫俗子。”人圣继续说道，“但是其中也不乏一些特殊的存在，血脉的力量不仅没有削弱，相反还觉醒了祖先的力量。只是，在亿万人中，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能够有那样的气数。”
“那之前您的意思是……”梁羿不禁心脏狂跳起来，“我就是其中之一？”
“呵呵……”人圣微微一笑，“你说呢？”
“呼……”梁羿顿时深呼一口气，心中震撼无比。
“你的血统拥有着莫大的潜力，可以说比任何其它的血统都要强大。”人圣说道，“仅仅从【血统天赋】来讲，你的能力就已经碾压其它所有的能力了。”
“哦？”梁羿一惊，“什么能力？”
“这就要靠你自己去发掘了，直接告诉你就没意思了。”人圣笑道。
“好吧……”梁羿顿时蔫了，“那您刚才说让我做几件事，是什么事？”
听到梁羿的话，人圣也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
“这一次灵脉和魔脉的博弈已经迫在眉睫，灵脉只要走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扛在你身上的担子恐怕不轻。”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不遗余力！”梁羿不禁说道。
“好……”人圣欣慰地点点头，“首先，你的第一个任务，是尽快地提升自己的实力，让灵脉的力量不断增强，否则面对魔脉根本不堪一击！”
“我该怎么做？”梁羿问道。
“我将一点修炼的经验，包括凡间灵魔两脉的修炼方法，还有对各个修炼境界的解释，都一并传授给你，后面的路都需要你自己去摸索。”人圣说完，伸出一只手，手指点在了梁羿的眉心。
梁羿一愣，顿时从人圣的指尖传来一股冰凉的感觉，随即梁羿一懵。
巨大的信息从人圣的指尖窜入梁羿的脑海，令梁羿倒吸一口凉气，脑袋像是要炸裂似的。
不过人圣的传授只是一瞬就已经完成，他收回了手指，笃定地看着梁羿。
足足五分钟之后，梁羿这才深呼一口气，从呆滞中醒转。
“多些人圣指教，我已经对修炼了如指掌！”梁羿躬身道。
“不必多言，为了灵脉的胜利，这是必须的。”人圣摆摆手说，“你的实力越强，灵脉获得胜利的可能性就越大，这一次我是在你身上押宝，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明白！”梁羿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的心智本该超凡，虽然年龄只有十六岁，但实际不比一些老不死差。只是受到那魂帝的影响，进境缓慢。”人圣有些自责地说道，“我本该阻止他，但是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成长起来的，我若横加干涉只是揠苗助长。”
“我懂，您无须自责……”梁羿说道。
“如今魂帝的本来面目已经让你知晓，我会隔绝他和你之间的感应，让你恢复正常。”人圣继续道，“在这之后，你的心智将迅速成长，你可能会适应不过来，但在这紧张的环境下，这些都是逼不得已的办法。”
“您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梁羿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人圣叹气道，“但是眼下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梁羿一怔。
“魂帝的存在是无法抹除的，他对你的影响虽然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人圣道，“你应该知道，人的情绪不可能永远是积极正面的。”
“有时候也会消极阴暗……”梁羿会意道。
“魂帝在魂魄方面的造诣相当之高，他能够在任何人陷入负面情绪时引动魔障，使得人堕入魔境一发不可收拾。”人圣继续道，“这一点，即使是一些强大的神都无法避免，更遑论凡夫俗子了。”
“您的意思是……”梁羿神情严肃，“他随时都有可能影响我……”
“不错。”人圣点了点头，凝重道，“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喘息的机会，即使是暂时将魔爪伸出天牢，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运用他的本事，兴风作浪！”
“以后，当你遇到什么激愤或是情绪负面的情况时，他肯定会在你的意识中潜移默化地影响你，让你变得暴躁嗜血。”人圣继续道，“到那时候，我希望你能够很好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给他一点危害世间的机会！”
“我会尽力而为！”梁羿深呼一口气道。
“好，我相信你。”人圣不禁道，“至于其它的事情，还没到让你操心的时候，等你的实力提升上来之后，我会再召唤你过来。”
“明白了！”梁羿点了点头。
“在这人间，我的化身能够出现的次数会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恐怕不会再有人能够指引你前行。”人圣看着梁羿，不禁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到了那时，你就需要靠你自己，一步一步带领灵脉前行了。”
“到了那时，我也会肩负起这份责任的！”梁羿郑重道。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能够记住自己说的话。”人圣道，“时候不早了，你那个庞啸大哥应该已经把翡翠剂带回到你所处的城市了。”
“翡翠剂？！”梁羿愣了一下。
“灵脉的两个序列里的使徒在我凡间化身的授意下，已经在你肉身所处的位置保护你的安全。”人圣继续说道，“等庞啸将翡翠剂带回来，为你激活深藏在你体内的‘烛龙’血统，你的命运就会从此焕然一新。”
“‘烛龙’……”梁羿喃喃道。
“时候不早了，静候你崭新开始的降临吧。”人圣大手一挥。
嗡——
竹林如同水墨一般迅速融化，一应场景飞快地消弭。
梁羿亲眼看着周遭的一切化成虚无，看着人圣化成光点消失不见，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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