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落日熔金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碧波微漾。一叶孤帆飘荡在小岛附近，韩小寒迎着风在湖面上奋斗着：哎呦呦，谁告诉我太湖真的有鬼么？为啥总感觉这里阴森森冷飕飕的！
也许真的有鬼呢，去年这里可是死了不少人的，虽说都是些太湖匪，可那也是活生生地人命不是？
看来是错怪小六子了，鼋头渚附近果真有鬼！不知他们那里有鬼么，怎么对待鬼魂的？是不是以后出行都得先翻翻黄历，如果不宜出行，那就先买点香，再烧点纸钱，祈祷那些鬼魂到别处游荡或者早点儿投胎去吧，是不是最好随身带点儿黑狗血？
韩小六稀里糊涂地想着，突然间传来“呜呜——，呜呜——”的声音。
“谁？出来！”他惊讶地叫道，“再不出来，我……我要放火了！”
“呜呜——，呜呜——”
“是……是谁在哭？你，你出来！”韩小寒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大柱子二柱子，你们快回来啊，我为啥要自己留在这里呢？难道只是为了躲避打鱼的劳动？我韩小寒是这种为了躲避劳动，找个巡查借口留在岸上的人么？是么？
“是的，你就是！”他仿佛听见有人回答，难道是幻听了？他立即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
“不用看了，我就在你身后。”
啊！韩小寒觉得自己浑身颤抖，腿直接软了，他强撑着身体没使自己倒下来。
“你怎么了，才几天就不认识我小六子了！”
“啊！小六子是你！见到你真的太好了！”韩小寒觉得自己突然间能动了，双腿也充满了力量，他立即奔了过去，直接楼住小六子的脖子，像见到久违的亲人。
“这，这里真的有鬼啊！”
“有啥鬼，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小六子不以为然地说着，“我们那的衙役也被派来巡查太湖了，负责北部这块儿，我想着你会在这附近，所以特意过来找你。”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听到呜呜的声音了么？”
“就刚才到的啊，前面正好碰到你衙门里的同事，他们说你在这个岛上，所以我就过来了！什么呜呜的声音，风吹过树林的声音不就是呜呜的么？这没什么呀！”
“不，不是那种声音，好象是哭泣的声音，或者吹过洞穴的声音。”韩小寒仔细形容着刚才那不同寻常的呜呜声。
“可，这个小岛就这么大，平时顶多渔船来歇个脚，真没注意是否有洞穴啊！”
“你听，这声音有响起来了！”
“呜呜——，呜呜——”
伴着阵阵的阴风，黄昏的太湖显得格外阴寒。
“呜呜——，呜呜——”
“声音好象是那里过来的，走！咱们去看看！”小六子自告奋勇领着韩小寒爬上一块坡地，韩小寒脚一滑差点儿摔了下去，他赶紧攥住手边的灌木，结果……
灌木被拔了出来，他直接掉了——下去？
不——没下去，他直接掉进了一个洞里！
“快！这里有个洞！你快来——”韩小寒立即叫着，声音中夹杂着莫名的兴奋！
韩小六轻手轻脚地过来，扒开草丛，果真看到一个不大的洞口，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楚，只听到韩小寒的说话声，他寻着声音也钻了进去，这里——竟然是一处洞穴？！
过了一小会儿，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韩小寒发现脚边一个闪着光亮的东西，他顺手拿了起来。
“看！这是什么？”
“一块金属，发着金色光芒的金属！天哪！会不会是——黄金！”小六子觉得他的心在怦怦直跳：难道，这里就是长官们拼命找的东西？这是金子么？这些匪盗偷金子了？从哪里偷来的金子？
……
小六子的脑袋里闪过无数的问题，为啥抓那两个通缉犯，竟然要出动周围所有府县的巡捕衙役？
还有，不是说那两人已经被带往杭州了么？为什么我们没接到撤离的命令，难道要找的东西是这个？
他觉得自己的心怦怦乱跳：这是金子么？这里还有很多金子么？
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地寻找起来，只是天色已晚，他们没能找到其它有价值的东西。
“明早再进来看看吧！”小六子手里紧紧攥着那块金属，对着韩小寒说道，“今天，咱们还是出去吧，一会儿大柱二柱他们过来会找不到我们的！”
出了洞的两人仔细把洞口收拢了一下，他俩互看一眼，沉默着离开了这里，心照不宣地没和与他们汇合的衙役们谈起此事。
这一夜的韩小寒睡得很是踏实，发出阵阵鼾声，小六子摸了摸手里的金块，辗转反侧，他听着阵阵“呜呜”的风声，越发感觉船舱里的温度逐渐降低：莫不是真的有鬼？
他甚至爬了起来，船舱里踱着步，偶尔一旁的韩小寒翻了个身，他要惊吓半天，好容易挨到了天明，他带着两只黑黑的眼圈，无精打采地说着，“在船上住，真是不习惯啊！”
吃过早饭后，余下的人继续巡逻，由于小六子说自己病了，韩小寒留下来照顾他，两人依旧留在了岛上。
看到他人走远，两人很是默契地一前一后来到那个山洞，小六子攥着金块，不断地念念有词。
“你觉得这里真的有金子么？”
“也许有吧，你看这个炉子，应该就是用来融化金子用的，你看这块石头！上面还有着点点的金光，小寒，你把洞口弄得大些，让阳光多照进来些！”疲惫的小六子，如今像重新打了鸡血，非常兴奋地寻找着。
“可以了，小寒！你快过来看！这里还有烧过的木炭，这种黑色的石头是什么东西？”
韩小寒仔细看着一处角落里散落的熔炉，用来焚烧的木炭，他回想了一下，“这东西，我见到有人烧过，和木碳的用处差不多。”
“你说，你说这里是不是加工金子的地方？
我和你说一个秘密，听说金陵的官府丢了很多的金子，说是被太湖的悍匪抢走了。你说他们是不是把金子弄到这里，然后把他们熔化了，重新加工成别的模样，或者就埋在这里附近？
你想，如果，如果在这里找到许多金子，那咱们——咱们就发了！”小六子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是小星星，那可是金子啊！
“呃！”韩小寒一愣，随即拍了一下小六子的肩膀，“你，真是想多了！如果这里的金子就是官府丢失的，结果却被咱们拿到了，你说咱们是被砍头还是要流徙啊！弄不好还要连累家人。
如果不上报，一旦被那些悍匪知道，咱们俩的小命立即玩完。除非你不说我不说，别人也没有发现，但——你觉得这可能么？
除非你一辈子不把这些金子拿出来，还得保证不说梦话，不能和平时差异过大，那——和没得到这批财富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倒是希望这里就这么一小块金子，那就咱们两个分分好了，好歹可以换几十两的银子……”
“是呀，即使拿到手，却不能花，还要时刻担心着被别人发现，更何况，以目前的情况，官府，锦衣，钦差，匪盗都盯着呢……我真是想多了”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六子的心慢慢平复起来，这里，这里也许就是太湖匪们的熔金之所。
又到了夕阳西下，落日熔金，两人站在小岛的边上，翘首以望，直到背影拉得又细又长，可还没等到大柱二柱他们。
“他们是不是不回来了？”看着一边烤熟的鱼，小六子无聊地继续翻着，“不是说好了中午就回来了么？为什么都傍晚了，还没回来？”
“也许他们有什么发现呢，没事的，他们有着四五人呢。”
“可，可我的心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
“看！那是不是二柱？”没等小六子说完话，韩小寒高声叫着，一边腾地窜起，跑到岸边。
顺着韩小寒的方向，小六子发现前面飘来一具尸体，侧着脸，看不清面孔，背上满是鲜血，裤子上有块大大的黑色印记——那正是二柱昨晚不小心蹭上的。
“二柱二柱！你死得好惨啊——”小六子高声叫起来！
“快，把我拉起来，你见过死了还不到一天的人会浮在水面上么？”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韩小寒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扶水里的二柱。
“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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