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悲喜不同
（章末彩蛋，西北局势图！）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撒在大地上，新的一天来临。
草原上一片狼藉，昨日整齐规肃的军营，如今已面目全非。
大批断头尸体躺在地上，烧成灰烬的粮食还在冒着青烟, 歇息的军帐正燃着明火……
而本该有的三千骑兵，到现在只剩下七百人。
而在幸存的七百人里，还不确定是否有感染者，所以此刻相互监视着。
五六个人围一个小圈，只要其中任何一人有异动，其他人就会立刻将其杀死。
当然了, 从最后一个人被击杀到现在, 已经有两个时辰未发生意外，想来里面不会有感染者。
可谁有能保证呢？昨夜的磕磕绊绊, 活下来的人基本都有擦伤，谁能保证这些伤口不会感染？
远处山丘上，锦衣卫的人正盯着西蛮残兵，一个个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人，昨夜行动大为成功，敌军死了两千多，当真是过瘾啊！”
“这买卖要是多干几次，怕不是能把这帮蛮子全给弄死！”
“这帮狗东西，狼子野心……死了正好！”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却有人说道：“大人，我们几十个人，灭掉了他们两千多人，皇上得知必回重赏吧！”
听到这话，众人目光都扫向了带队总旗, 目光之中带有期待之色。
“诸位……这事儿只怕不能传扬出去，否则有辱皇上圣名啊！”总旗满是无奈道。
听到这话，众人感到有些失落, 但也没有人对此多说什么。
看着前方, 总旗低声道：“这次之后，西蛮子会严加戒备，再想利用怪物袭击，只怕也难得手了！”
众人尽皆点头，显然认可上司的说法。
“只怕近期，西蛮骑兵会大肆围剿咱们，咱们可都要小心了！”
“咱们也该撤了！”
总旗说完最后这句话，直接调转了方向离开，他的属下们也都跟着离开。
虽说往后利用丧尸难得手，但他们还是会尽力去做，尽可能的削弱敌军。
事实上，发生在西蛮军中的“人祸”，可不只锦衣卫这批人在关注，暗地里藏着的匈奴也全都看在眼里。
昨夜西蛮军中闹出的动静太大，这些匈奴探马很容易了解到情况。
利用丧尸对付西蛮，这件事匈奴人以前也干过，只不过一直没有大的战果，以至于让他们觉得可操作性不强。
但今天锦衣卫的手段, 相当于给他们上了一课, 给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晋人能办成，我们绝不会比他们差！”
“没错！”
于是在这草原上，匈奴人也开始时搜罗丧尸，然后想方设法往西蛮聚集地送。
匈奴人和西蛮有血海深仇，所以做事来更加狠毒，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除了往西蛮军中投放，他们还潜入了极西之地，往西蛮族人聚居的村庄和城市投放。
整个九月下旬，西蛮各部被整得焦头烂额，不得不调兵严加防护本部，并加大了对草原的肃清力度。
若非他们对丧尸有深入研究，知道如何防备科学有效，只怕一场“人祸”让他们崩溃都有可能。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十个村庄外加三个城池，被丧尸祸害了个干净，西蛮损失人口近十万。
十万条人命没了，这让西蛮高层极为愤怒，但同时又觉得这是好事。
十万人就是十万张嘴，死了不但可以节约粮食，还能激发各部对敌人的恨意，简直是两全其美的事。
当然了，西蛮高层对此绝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们不但加大了对匈奴的讨伐，也开始用丧尸攻击匈奴。
一时间，草原上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草原东部，在结束调兵遣将后，匈奴单于禺山独坐在大帐内。
做上单于不过几个月，禺山看起来就老了许多，整个人由内到外透着疲态。
如今他不但要考虑作战，还得考虑内部各势力平衡，还得耗费心思调拨粮食。
以前老想着继任单于位，如今真正坐上了这位置，禺山反而怀念起以前的日子。
“大单于，大单于……”
外面的呼喊声，把禺山从小憩中叫醒。
简单整理了仪态，禺山随即说道：“进来！”
没一会儿，外面一粗壮汉子走了进来，却是已沦为专职外交官的于黎希。
“拜见大单于！”于黎希郑重行礼。
“你怎么回来了？”禺山有些好奇。
于黎希答道：“大单于，是关于马匹的事，晋人让我回来请大单于示下！”
听到这话，禺山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只听他呵斥道：“晋人叫你回来，你就乖乖回来了？”
于黎希面带苦涩，只听他辩解道：“大单于，如果我不回来，晋人就会断掉粮食！”
粮食对匈奴至关重要，晋廷用这玩意儿卡脖子，匈奴人根本没有反制手段。
“此前两国约好，他们出粮我们出兵，一同抵抗西蛮入侵……”
“我们履行承诺，晋人却步步紧逼，他们算得上什么君子，全都是一帮小人！”
对匈奴来说，眼下晋人要马完全是称火打劫，禺山感到愤怒也很正常。
等了一会儿，当禺山怒意渐消，于黎希便说道：“大单于，这次晋人更有诚意！”
“更有诚意？什么诚意？”
“晋廷官员说，可以增加粮食和武器供给！”于黎希答道。
禺山冷笑道：“他们要多少马匹？又能增加多少粮食和武器？”
“晋廷要一万匹马，本年之内交付完毕，他们会多给二十万石粮食，外加十万支箭五万柄刀！”
一听这条件，禺山不由得愣住，心中暗叹晋人果然豪气。
老实说，匈奴人不缺马，一万匹马如果当做食物，肯定比不上二十万石粮食，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的武器。
“你去和晋廷商谈，想法再多要些好处！”禺山沉声道。
没有人会嫌好处太多，所以禺山希望于黎希给力一些，再去给匈奴多谈些好处。
却见于黎希无奈道：“大单于，这就是最后的结果，晋人已关闭了天御关，只等我们交付马匹了！”
“什么？他们……”
这一刻，禺山又是怒火上涌，他感受到了晋人的蔑视。
于黎希硬着头皮提醒道：“大单于，此事可不能耽搁，我们正与西蛮激战，若是晋人关闭天御关的消息传开，只怕会有不好的结果……”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哪怕对方条件再不合理，禺山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滚出去……”
于黎希面带忧色：“大单于……”
“滚！”
于是乎，于黎希只能滚出大帐，然后他就守在了外面，等待着单于的决定。
面子重不重要？在生存面前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