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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就连这一点也被打破。佣人端了水果上来:“少夫人,少爷叮嘱过了,让您早些休息,明天一天肯定会很累。”
花泽初音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佣人,半晌笑了笑:“好,我知道。”的确,明天是会很累,可不是么?明天,她要嫁给迹部景吾,或者说,她要嫁给日本第一财团的继承人。
真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女孩笑得讽刺。
“小音……”花泽类这段时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花泽初音这样笑了,每一次笑都是在发生这种事情后,这让他渐渐的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总想劝劝花泽初音。
可是她却告诉他不用担心,一切都很好。
真的很好么?
花泽初音看着面前的陈设,那是婚庆店费尽苦心终于从她刚才的九件里面挑选了一件,她唇边的笑意更深,抬眸看了看,声音轻柔:“真是辛苦你们了。”
看着婚庆店的人下去后,女孩连看都没看就把婚纱丢在了一边,她看向一直在旁边的花泽类:“哥,以后花泽家就靠你了,你要加油。”
花泽类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奇怪:“小音,你胡说什么,花泽家主可是你!”他总觉得这几天花泽初音很奇怪,纵然他一直在她身边,却感觉她还是在一步步的远离。
有一种恐慌在他的心里蔓延。
“哥,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只是说嫁给迹部景吾以后,我管理花泽家的机会肯定会相对少一些,你需要多帮帮我。”花泽初音说的真诚,不似作假。
花泽类听在耳里,总觉得有些异样,仔细思考却有什么都听不处理,只好含笑着答应,“好,我知道。”回答间,总觉得是有什么在变得越来越远了。
“哥,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注定的遗憾,你不要太在意。”
藤堂静的到来到底对花泽类还是产生了影响,她看得到花泽类面上恍然和失神,“退一万步说,藤堂静和你,并不合适。”
“我知道。小音,不用担心我。”花泽类笑意深邃,眉目清俊的看像花泽初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明白花泽初音的细腻,她会把所有的问题都挑选出来,然后轻柔提点。
“……我才没有担心。”花泽初音眯眼,然后撇了撇嘴,顺手拿起桌上一只大苹果咬了一口,挥了挥手,“我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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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
在东京最高档的私人会所里,迹部景吾终于见到了让花泽初音最爱也最恨的男人。
他带着偌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分明是喧嚣淫靡的会所,他坐在距离主厅最远的箱式包间里,但还是十分引人瞩目,并不是因为容貌,而是气质。
迹部景吾只是刚刚走进,立刻有人从包间里出来,恭敬谦和的请他进去。他走进坐定,里面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正拿着一瓶红酒,熟练地在手上转了两圈,旁边的下首立刻就递过了玻璃杯和调酒器。
他温温柔柔的打开酒瓶盖,浓郁的红酒香气瞬间充溢了整间包厢。
迹部向喜香槟,所以对红酒这一类也算是了解,这样的香气,这样的瓶子包装,至少也是三四十年的老酒,竟然就这么奢侈的被拿来在私人会所里请客使用。
而且,最令人诧异的,这已经是东京最高档的私人会所,他竟然仍旧是是用自备的酒杯。
这是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男人。
真的能受得了花泽初音?迹部景吾眯了眯眼,想起自己家里那位,似乎天天都恨不得多偷偷懒,动不动就在被窝里翻滚着不愿意起来。
迹部正想着,一只漂亮的手递了酒杯过来,男子的声音邪气而温柔,明明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却被完美的融合,他的日语说得很好,但却并非日本人:“喝一杯么?真的是很感谢迹部君答应了我的要求。”
要求。
迹部景吾想起,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这个男子突然致电他,提出了一个荒唐至极的要求。
所以才会有了他和花泽初音的婚约。
迹部景吾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杯,心下叹息,口上却分毫都不想让:“很抱歉,这么晚如果本大爷喝了酒回去,初音是会担心的。”
气氛瞬间凝滞,迹部看到那个男子手中的高脚玻璃杯抖了抖,溅出了些许液体。
下一秒,男子拉下了面上的墨镜,弯起嘴角笑开。
“呀,真是如此,迹部君如果不提醒,我倒是还忘记了这一点。”男子分明是在笑,却那么刻意,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安排的一场戏,而迹部景吾只不过是一颗曲终人散就可抛弃的棋子。
迹部景吾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纵然是识人无数,他却还是有几秒钟的惊讶。
那是个极出挑的男子。
或许这个词不应该用来形容男性,但这个词在这时候,却是无比贴合他所看到的这个人。欧洲人的面庞,眼眸深邃,面色白皙,一双桃花眼深沉的看不到底色,只是更胜于他容颜的,是气质。
这个男子有一种血腥味,却有不同与街头巷尾的黑社会老大,面前这个男子的血腥味像是岁月的堆积,早已经买在骨子里,却不肯轻易暴露。
“迹部君,明天的婚礼,就麻烦您了。”男子笑得轻佻,“虽然在日本举行婚礼实非我所愿意,但是为了早日把那个小麻烦弄回家,我管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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