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陌上花开缓缓归
彩儿转身,赤着的小脚一步一步踩进湖中,忽然,她发现湖边一只红鲤搁了浅,她缓缓蹲下,双手捧着它,准备放回湖中,却发现红鲤是流着血的,便顺手一团灵气附了上去,止好了红鲤的血,彩儿这才放红鲤回湖中,随即便看到红鲤在湖中雀跃畅游。彩儿在湖边坐了一会,仿佛是在感悟什么,又仿佛是在想什么,没过多久,彩儿便又一跃而上,朝着小山丘而去。而在她转身那一刻她却没有看到,她刚刚救了的那只红鲤突然浑身散发出异彩,在一片水雾包裹之下,红鲤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周身充满了阳光的气息,还有生命的灵气,他的眼神竟是充满了悸动,看着那离去的身影,直到她完全消失……
“棋叔叔,我……想出去走走”彩儿站在陌棋面前,眼神一片坚定。陌棋看着彩儿,眼神变了变,又笑着对彩儿说:“去吧,别走远了,我还等着你回来吃晚饭呢。”
“棋叔叔,我知道您懂我的意思的!”彩儿看着陌棋,她当然发现了陌棋变化的眼神,他知道陌棋一定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他现在只是在装傻。
“彩儿……”
“棋叔叔,我为什么要叫彩儿,我为什么要叫做陌灵!”
听到彩儿的这番话,陌棋脑海中不禁回荡起陌瞿和燕柳的话,“天下苍生,都因一个灵字而生,她乃我陌家之后,就以一个灵字命名吧……”“好一个灵字,天下苍生,都因灵而生,好,好!只不过,我倒是觉得,我的孩子应该让自己的人生充满了色彩,不如,孩子小名叫彩吧。”可是他也仍记得燕柳交代的话:“陌棋,除了他,你陪我最久,也该懂得我的期望,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棋叔叔,我想去感受外面的世界,我想拥有一个色彩斑斓的人生,不管是酸甜苦辣,爱恨情仇我都好想去品尝。没有尝试过,又怎么能懂呢?尽管我听过好多好多关于外面的世界的事情……”彩儿看着陌棋,泪水在眼里直打转,一字一句的对陌棋说着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越说眼神越坚定,“我想让我的人生充满了色彩,我不要单一色调,我不要永远这样无忧无虑。我想和爹娘一样游一场江湖,我想和他们一样叱咤风云,我想和他们一样历经风雨。任凭我将来会怎样我都不会后悔,即便我的选择让我万劫不复。”
陌棋看着彩儿,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他突然觉得又好像看见了曾经的陌瞿和燕柳,他想,是啊,这才是他们的女儿,他不能禁锢她一生,尽管备受陌瞿夫妇俩的嘱咐,彩儿的人生应该由她自己主宰。陌棋看着彩儿,说:“彩儿,跟我来。”说完,陌棋转过身,走向了宅院之外。彩儿看着陌棋,愣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陌棋走着跃下了小山丘,走到瀑布前,再跳进瀑布,彩儿跟在后面,感觉陌棋是朝放父母灵位的地方去的,心中有些奇怪陌棋为什么带她去那儿,但她也还是跟了进去。
“主上,主母,我想我们都错了,少主的人生,应该由她自己书写,不管她将来是生是死,不管她的选择如何,都是她的宿命,她躲不过。”陌棋原本跪着的身子蓦然起身,转身望着洞口,彩儿刚好进来。彩儿定定的看着陌棋,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在等待陌棋开口,这一刻,她觉得陌棋仿佛老了许多,但武者生命长久,灵境武者更是青春永驻,能让人变得沧桑如此的只有心。
“陌上阁尊主陌棋在此拜见彩儿少主。”陌棋突然跪下抱拳对彩儿行了一个礼,这让彩儿措手不及,但她仍旧一语不发,“彩儿少主,如果让你选择,你会去为主上和主母报仇吗?”
“他们的仇恨都成了过眼云烟,武者的世界只有输与赢,我何必又去纠结这些,那已是老一辈的爱恨情仇,我何必要去背负。”彩儿缓缓回答道,眼里一片平静,什么也没有,“但,您先起来。”说罢她将莫棋扶了起来。
“彩儿少主,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但日后陌灵二字还是甚少现世吧,您和主上主母道个别吧,什么时候你玩累了,就再回来吧,我先回了……”陌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彩儿没有看见的是,这个向来沉着的棋叔叔已经泪流满面。而令陌棋和彩儿没想到的是,尽管彩儿说了这一番不是承诺又像是承诺的话,日后的彩儿却还是踏上了她觉得她不该去涉足的路。
“棋叔叔……”彩儿看着陌棋,她知道陌棋放她走了,可是这种滋味有些不好受,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所以她又回头看着父母的灵位,她突然发现灵位之下多了什么东西,于是她走了过去,发现灵位之下压着一封信,旁边还有一个小盒子。
她打开了信,
彩儿:
棋叔叔这些年陪着主上与主母一路走过,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是难以参透的,是道理也难以讲明的,所以我放你走了,让你自己去体会这个世界,不论你选择怎样,那是你的宿命,你逃不过。
这八年你也已经学到了世间的许多东西,我也放心你自己出去走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选择为主上报仇,但如果你选择了的话,你就去陌上阁尊主苑找我吧,如果没有选择,我永远都在这里等你回来,等你吃饭。
我不敢看着你走,我怕我会忍不住留下你……
我对你说过陌上阁,但你不知道陌上阁的来历吧,陌上阁是主上为主母建的,当年为了主母,主上不惜一切,终于迎回了主母,就因为主母对主上说过一句“陌上花开缓缓归”。
这个盒子里有我为你准备的一些东西,其中那块玉蝶是陌上阁少主的象征,记得要滴血认主,如果以后遇上了什么难事就去陌上阁吧,但是你选择的不是为主上报仇这条路,你不要来尊主苑。陌上阁的幕后主人没有人知道,所以你还是让陌姓少出现在世间吧……还有,那戒指和步摇是主母留下的……
看完这封信,彩儿看了看日期她才发现这是两年前写的。原来莫棋两年前就已经打算让彩儿出去走了……彩儿打开了盒子,第一眼入目的便是那陌上阁的玉蝶,玉蝶雕得栩栩如生,仿佛它可以飞舞一般,在玉蝶背面还刻有陌上二字,彩儿也没有多想,突然觉得它和自己最爱的那只玉笛有些般配,于是拿出带在身上的玉笛,将玉蝶挂在了上面。
之后,彩儿取出了那枚戒指,像一根金丝,看似华丽却又尽显古朴,但仔细看的话,又会发现戒指外侧刻着一些繁杂又看不懂的纹路,而内侧刻则有一个灵字,这就是燕柳留给彩儿的了,彩儿没想到刚刚碰到它的那一刻,它像长刺了一般划破了她的手指,吸收着她的血,不多时,好像是吸收够了,又像母亲一样抚摸她的伤口,奇异的是伤口竟那般愈合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然后它自行飞到了彩儿左手食指之上,变换了大小,套了上去。彩儿十分惊讶,同时发现自己与戒指有了一丝精神联系。
闭上双眼,感受了一下,她没想到的是,那个戒指竟然是一个储物戒指,还是天下一等一的灵器,还可装活物,她往戒指里看了看,这个储物戒指竟有九个空间,每一个空间都很大,不知道多少容量,其中一个里面有满满的都是衣服,且都是她的。有一个满满的都是世间珍惜的灵药和药剂,还有一个空间里都是些日用品和三张紫金的卡片,三张白金色的,一张黄金的和一张绿金的,都是薄如蝉翼。
她知道那些是世间的金卡,世间通用的交换货币是灵贝和灵翼,一灵贝可以换一百灵翼,一般的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也就三灵贝,而大户人家常用的都是金卡,一张绿金卡的最低限额是一万灵贝,最高限额是十万灵贝,一张黄金卡是十万到百万限额,白金卡则是百万到千万,而紫金卡就是千万以上了。
这里居然有三张紫金卡,实在让彩儿吓到了,不过边上到还有些零散的灵贝和灵翼,想来是供她零用的。第四个空间里则充满了水,第五个就是些食物了,还有四个空间都是空的。心神退出了储物戒指,彩儿朝自己的食指看去,那储物灵戒居然自己隐了去,大为神奇。她不禁感慨,不愧是灵器啊,但棋叔叔为自己准备的太齐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