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篇·第十九章在啃鸭锁骨中打开新世界
表白被拒，打人巴掌，这不是多长脸的事，加上今天这件事被赵迪伟宣传的全班都知道了，赵多娇刚刚在阿姨面前的气势一下子灰飞烟灭，下意识不想承认，“不，不关我的事……”“那就是你打的咯。”大小姐一语点破，“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要真不是你做的，你早就心疼起蒋洄，还说得那么遮掩。我拜托你，说谎也要像个样子，这么畏畏缩缩，理不直气不壮，是个人都能看出你在撒谎。”
赵多娇低下头，郑楠为她说话。
“都是那个蒋……不好，”郑楠心一急，差点说出蒋洄的名字，担心被别人听去，她停下，隐去名讳，为赵多娇说话，“他昨天说阿娇是cheap girl。”
“他真那么说？”
“呃……”郑楠本就心虚，这时候又良心发现，“他说了一半就……”
“那就是没说咯。”
不止，对方及时收住嘴，还说了一句抱歉。郑楠和赵多娇谁也没敢说出全部详情。
大小姐已经猜到个七七八八，也不用她们自己招。
“他没说完，就是意识到自己错误，及时住嘴，结果她还打人。”
“不管两个人怎么吵，动手那个肯定理亏得多。”
“有没有搞错，现在她是求爱的那个，而对方才是被她追求的那个。求爱和被求，肯定是求爱那个付出更多，讨好对方才对啊。”
郑楠弱弱说了一句：“你这么说，阿娇听上去很卑微。”
大小姐白眼一翻，“对啊，是卑微，但那又怎样？没办法，求和被求的关系就是这样。现在是她有所求，别人正好是她心头好，她要是想得到他，当然就得付出，性转一下，男人追求女人，不也想办法让女人喜欢。如果不对女人好，女人为什么要选他？”
郑楠听着听着，忍不住点点头，忽然意识到这件事的主角是赵多娇和蒋洄，又尴尬地控制自己不再点头。
“但现在是怎样？是她打人。居然是她动手打人。不管他们发生了什么，表白被拒绝大不了挥挥手，找下一个，亦或者大不了再表第二次，第叁次，就算不成功，起码也不要结仇，对吧？”
“但现在是她打人，我的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女生表白不成功，直接动手打人的。”大小姐感慨一句，“我也真是长见识了。”
“而且这件事现在传那么广，我们班的人都知道了，肯定有那种八卦的往外传，传的外面都知道。他也不是没名气的人，我估计他那边应该也烦得很，肯定不少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这种局面，”大小姐胸口一股闷气，“我要是他，我都恨死阿娇了，心眼再小些，估计都要想办法报复她了。”
郑楠替赵多娇慌了，“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啊？”大小姐眼一翻，肩膀一耸，“我和他的时候我可没打过他，我怎么知道他心眼小不小——应该不小吧。”
郑楠一抖，“能不能给点确定的语气？”
“好啦，”大小姐也是无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看他现在被人那么嘲笑，也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要是他真的想报复什么，那直接说出来，阿娇肯定是最丢人的那个，也是能最快帮他维护名誉的办法。但他不是一直没说，说明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他不说，至少对阿娇有利。”
赵多娇不说话，只闷头吃饭。大小姐看她这样，刚定下的心又烦起来。
“但现在怎么办？”大小姐恨铁不成钢，拿起一只筷子指指还在放开肚子吃饭的赵多娇，“本来还觉得她孺子可教，有毅力去做一些事。如果她想追人家，肯跟我学，减肥也好怎么和男人调情也好甚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可以教。但现在是怎样？本来我觉得她自己努力点，不是没机会，结果呢？她自己玩成这样。”
“现在这局怎么玩？”大小姐越说，越觉得赵多娇和蒋洄前途无望，拿着的筷子往桌上一丢。
一直埋头吃饭的赵多娇终于开口。
“那就别玩了。”赵多娇嘴里还塞着东西，也不敢看大小姐，口齿含糊不清，“鬼才要喜欢他。”
大小姐本来还只是猜测，现在通过赵多娇这话已经百分百确信——她是被拒绝的那个。
嘶……她长这么大，玩过的男人那么多，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玩不下去。
这局她是玩不下去了。
“那你现在是怎样？”她看着拼命吃东西的赵多娇，“你现在是上演求爱被拒自暴自弃？”
赵多娇噎了一下，眼珠一瞪，吞下嘴里的东西，才说出清楚的话，“你可不以不要说得好像我这样是因为他？”
大小姐和郑楠凑在一起，眼神相似——那不然呢？
“我才不是因为他，”赵多娇气闷，“我本来就这饭量，这几天都饿死我了……现在我要放开吃！敞开吃！我不要减肥了！鬼才为他减肥！”
赵多娇今天的午餐，是两块葱香大排，一份黄豆猪蹄，一份红烧狮子头，一份青椒炒肉，还打了一份玉米排骨汤。她不再为减肥控制食量，大口吃饭，大口吃肉，青椒和玉米是她这顿唯二两个素菜，她一样都没拒绝，一并扫荡。吃得多了，她端起汤碗，专心致志喝起汤。大小姐看着她这惊人的吃相，丢下一双筷子，她吃不下去了。
“怎么啦？”郑楠问。
“我看不下去了，”大小姐转过身，尽量避免看赵多娇吃饭，“你不觉得她吃得很香吗？”
赵多娇大口大口地吃饭，进食爽快，那些菜油腻，但她那张嘴没有多少油渍，有她也会马上擦掉。所以她虽然大口吃，但嘴巴看着干干净净，不会让人觉得油腻邋遢。加上她人白，目光澄澈干净，大小姐看着她吃饭，竟也觉得自己饿了。
“她不减肥，我还要保持身材，我真怕继续看下去，我真的也会忍不住像她那样暴饮暴食啊！”她抓狂地说。
郑楠也吃着饭，看着赵多娇笑了笑，“我妈每次干完活呢，也像她那样，大口吃，很豪爽，看着也很香。大小姐你要是多干活，你也可以吃那么香。”
大小姐一根食指去点郑楠的腰，笑道：“你敢说我？”
郑楠忙躲开，口中讨饶：“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郑楠和大小姐玩闹一回，她看着赵多娇，目光忧虑：“阿娇，你还是少吃一点，注意一点，你前几天没怎么吃，现在突然吃那么多，当心肠胃受不了。”
赵多娇基本扫荡完盘子里的菜，菜盘里干干净净，所剩无几。她拿一张纸巾擦干净，咽完口中的饭菜，才说道：“那我更要多吃点，要让我的肠胃早点习惯。”
晚饭时，赵多娇用亲口刷新了两位同伴对她食量的认知。
她去了兰州拉面的窗口要了一碗牛肉面，要求加了两份牛肉，还去麻辣烫铺子点了五十多块的麻辣烫，也在大小姐和郑楠面前吃得干干净净，连个汤渣都没留。
不止如此，她在图书馆学习完，还去了校门口小摊买卤味零食。
晚上蒋洄没来图书馆。他不来，自有人传递他的消息。
赵迪伟对大小姐她们叁个说起蒋洄的事，难掩幸灾乐祸的口气。
“阿蒋准备这几天除了上课都不出门，免得到处被人关注。今天下午连他前女友都问他要带手印的照片，还有不少朋友问他要，他都要烦死了，笑死我，哈哈哈！”
“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英勇啊？”
可以想象蒋洄到底有多生气，但叁个知情的女孩暗中你看我我看你，默契地决定不说出真相。小言哥作为知情人，虽然没有说出真相，以拳掩唇，也是在偷笑。蒋洄不在眼前，他终于可以表达出幸灾乐祸的一面。
自习结束，赵多娇拉着郑楠和大小姐跑校门口，找卖卤味的小摊。听说那件事传的连蒋洄前任都听说，赵多娇吧，是有点愧疚，但事已至此，她能怎么办——总不能她自己跑出去告诉大家把这件事是她做的，那也不行，那岂不是暴露她表白不成怒而行凶这件事？
那可不行，绝对不行。
这件事要是不说，她可是那个别人口中的正义girl。
决定了，她就不说。
赵多娇在小摊那边点了一堆，郑楠看得眼睛都直了，万万没想到赵多娇在午饭晚饭以后还能再吃那么多。
“你是要把人家小摊都买下吗？”郑楠看着赵多娇那一袋子，震惊道。
赵多娇面对同伴的震惊，已经见怪不怪，“我就这个食量。”
大小姐看着摇头，捏捏赵多娇一边的脸，“我看啊，这个才叫做真正的吃不胖。”
面对赵多娇抗议的眼神，和郑楠不相信的眼神，大小姐笑道：“你看她，她要是以前都这个食量，还只是个小胖子才不可思议吧，我想着怎么都得一百四一百五吧。”
“哼！”赵多娇别过头，抱住那一袋子卤味，作出不给大小姐吃的架势。
“切～”大小姐刮了一下赵多娇的脸。
赵多娇等不及回寝室，夹了一块藕片在嘴里，嗯，香脆爽口，她之前到底为什么想不开断这口吃的。
她打开袋子，问郑楠：“吃不吃？”
郑楠目光流露出慈爱，摇摇头，“回寝室吃？”
“好呀好呀。”这一天下来，赵多娇表白失败的打击感被冲淡了一些，一想到回到寝室可以和室友大吃特吃，她心情好像好一点了。
叁人回到寝室，赵多娇就问其他几个室友：“鸭脖鸭锁骨你们吃不吃？”
其他叁个看到那一袋子，也发出惊叹的声音，没有和赵多娇客气，两个说做完手头事就来一起吃，曹曦华说：“正好，我等会儿可以看片吃。”
“什么片子？”郑楠来了好奇心。她过去十多年苦读，除了学校组织看电影，很少自己主动去看。进了大学，学会怎么从网上找资源，便产生看电影的兴趣，一听说有什么片，都会想看一看。
曹曦华想都没想，“A片啊，你们看不看？”
“什什……”郑楠结巴，“什么片儿？”
曹曦华神色如常，不带羞耻：“A片。”
郑楠还在找她那个惊掉地上的下巴，赵多娇面孔通红，大小姐已经自然地问道：“什么类型？”
“女主，男口。”
这两人一来一答，对话进行无比顺畅。郑楠在那惊叫：“口？口什么口？？哪个口？？？”
是她想的那个口？？？
“有A片啊？！”老大的上铺，赵多娇她们管她叫老二的女孩急匆匆拉开床帘，探出头问。
“对啊，”曹曦华抬头，“来不来？”
“来来来！”老二下床的身手那叫一个利索。
“来嘛，来嘛～”大小姐一手一个，拉着郑楠和赵多娇她们鼓励道，“来看一看，增长下见识。”
郑楠有抗拒，不过动作幅度不是很大。赵多娇被拉过去，眼睛还紧紧闭着，不敢睁开。这时候老大也围过来——她还特地关灯拉窗帘，使得寝室一片黑暗。
大小姐从赵多娇那边拿过袋子，自然地分发起里面的吃食。郑楠分到一截鸭脖，赵多娇手里捏着一段鸭锁骨。
曹曦华敲了几下键盘，笔记本显示屏上开始出现画面。郑楠和赵多娇心里还是有抗拒，还是不敢睁眼，但耳边充斥着里面演员的台词声。里面的人用的是英语，外国人的身份勾起了她们两个的好奇心。在好奇心驱使下，她们小幅度掀起眼皮，站在曹曦华背后，偷偷看过去——
啊……
原来是……原来是这么搞的……
这天，赵多娇和郑楠（被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