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贼心不死，秦家父女的欢欣
第70章 贼心不死，秦家父女的欢欣沈从兴冷哼一声说道。
“那盛弘在和康海丰沟通完之后，回了盛家没过多久就去了冠军侯府。”
“不用说，肯定是那冠军侯不愿意为皇后娘娘和大皇子所用。”
“他既然不愿意归顺，那就只能毁了他，绝不能让他被越贵妃和二皇子所用。”
楼太傅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国舅爷，这，这怕是不容易吧。”
“归根结底，这件事不过是盛家的事情。”
“而且牵涉其中的盛家三郎如今已经死了。”
“我们再想拿这个做文章，估计够呛。”
沈从兴摆了摆手说道。
“他死了又怎么样，凭着咱们手里的证据，已经可以证明盛长枫参与到了科举舞弊案中。”
“既然如此，那索性把这件大案爆出来。”
“盛家可以牺牲盛长枫，是因为还有一个嫡长子盛长柏。”
“我们直接把火烧到他的身上，我就不信盛家还能把盛长柏给牺牲了。”
楼太傅听后赶忙摆了摆手说道。
“国舅爷，这，这不妥吧。”
“若是如此，那可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科举舞弊案爆出来，固然可以影响到盛长柏，但是这样的大案，陛下一定会派锦衣卫彻查考题泄露来源的。”
“知道考题的就那么几个人，一个不小心，会引火烧身的。”
沈从兴淡然说道。
“太傅，我记得这其中不是有个经手之人嘛，是你的亲信，阅卷官王文正对吧。”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官拜光禄寺卿，是从三品的官职。”
“你觉得用他来钓冠军侯下场，合不合适啊。”
一听这话，楼太傅面露为难之色。
王文正可绝对是他的铁杆心腹了，是楼太傅一手提拔上来的。
眼看着楼太傅犹豫不决，沈从兴气定神闲说道。
“太傅，方才你说的很对，干大事哪有不牺牲的。”
“相信我，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将来大皇子册封东宫储君，你就是帝师，辅佐大皇子从龙的第一功臣。”
听到这里，楼太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不过国舅爷，便是如此，这件事也未必能成。”
“陛下如今对冠军侯十分信任，单单靠着这一点，很难把冠军侯彻底拉下水，你们还得做点其他准备才是。”
沈从兴和王淳笑了笑说道。
“太傅放心，我们早有准备了。”
“而且陛下也不见得真的那么信任冠军侯，心中肯定也有忌惮猜疑。”
“毕竟禁军京营都归冠军侯节制，再加上他还有个执掌镇北军数十年的老丈人英国公。”
“权柄如此之重，陛下拆分他的权力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我们要做的，就是提前给陛下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陛下顺理成章对他动手。”
几人商议一番后，达成一致便准备开始动手了。
几日后，冠军侯府上，贾珏正在偏厅悠闲喝茶。
过了不久后，一个身着绿色官服的老者十分恭敬谨慎来到了偏厅之中。
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奉命前来协助冠军侯府修建陵园祠堂的工部营缮郎秦业。
秦业走进来后，看着端坐主座一身常服不怒自威的贾珏，不由得被贾珏气势所慑，赶忙低下头行了一礼后说道。
“下官工部营缮郎秦业，拜见侯爷。”
贾珏淡然一笑说道。
“秦大人免礼，此番本侯府上修建陵园祠堂，有劳秦大人多多费心了。”
“内子跟本候说了，整个工部，秦大人是最擅长营造建筑的。”
“还望秦大人施展浑身所学，为本侯先祖营造安息之所。”
“秦大人放心，本侯不会亏待你的。”
秦业赶忙摆了摆手说道。
“侯爷言重了，能为侯爷效力，是下官的荣幸，哪里敢要什么赏赐。”
“侯爷，经过这几天的勘察实地和测绘，下官已经将府上陵园和祠堂的布局规划草图给绘制出来了。”
“这里便是相应图纸，请侯爷过目。”
两边的小厮闻言随即上前接过了秦业手中的图纸，而后一一展开供贾珏观看。
秦业则是在一旁讲解。
在看完了草图之后，贾珏笑着看向一旁的秦业说道。
“秦大人，这些草图都是你亲手所绘制的吗？”
秦业微微点头说道。
“正是，侯爷，可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您尽管说，下官马上就改。”
贾珏摆了摆手说道。
“没有，这草图很好，大气规整，秦大人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这么短的时间里，秦大人便设计出了这么好的方案，真是令本侯叹为观止。”
“很好，就按这个图纸，尽快开始动工吧。”
“在建造期间，还少不了秦大人在一旁协助。”
“本侯会跟工部尚书刘大人打个招呼的，这段时间你就在侯府当差吧。”
“来啊，去账房支取五百两银票给秦大人。”
“小的遵命。”
一旁的小厮随即便往账房去了。
秦业见状赶忙说道。
“这如何使得。”
贾珏微微一笑说道。
“本侯不懂建造，但本侯尊重技术。”
“秦大人，这五百两银子是你应得的报酬，踏踏实实收着就是了。”
“好了，回去准备准备吧。”
眼看着贾珏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秦业只得拱手一礼说道。
“既如此，多谢侯爷赏赐，下官便愧领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小厮取来了银票，而后秦业便告辞离开了侯府。
在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秦业怀中揣着银票，心里很是开心。
工部虽然负责营造，油水很大，但是在王公贵族眼中，秦业这些官员，跟匠人无异，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
以往工部的其他官员去王公贵族府上，根本就见不到正主，就算是管家，也对这些官员不屑一顾，觉得他们不入流。
但是方才在侯府里，贾珏不仅亲自见了秦业，态度还十分和善。
这让秦业不由得对贾珏好感大增。
看来坊间传闻不可尽信，谁说冠军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这分明就是谣传，根本做不得数。
而且侯爷赐下的五百两银子，可算是解了秦业的燃眉之急了。
秦业这么多年本本分分，从不贪墨，靠着微薄的俸禄度日，生活十分清贫。
以前倒也罢了，清粥白饭，一家三口度日还能撑得住。
但是随着儿子秦钟越来越大，也该到了进学的时候了。
之前为了给秦钟找个学堂，秦业厚着脸皮找到了许久未曾走动的宁国府。
宁国府的大爷贾珍倒是答应可以让秦钟到贾家开办的学堂进学。
不过二十两给先生的束脩却把秦业给难住了。
秦业求爷爷告奶奶的凑了一番，还差七八两银子。
如今贾珏赏赐了五百两银子，所有问题瞬间就迎刃而解了。
钱是英雄胆嘛，兜里有了银子，秦业的心思便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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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想让儿子秦钟去贾家的学堂，完全是无奈之举。
他也清楚，就贾家那群少爷秧子，凑在一起读书肯定学不来什么好。
如今秦业有钱了，自然也想给儿子提供一个更好的读书环境。
听说白鹿山书院有不少大儒执教，一年的束脩八十两银子，而且去那里求学的，都是有心科举十分上进的年轻人。
自己儿子在这么一个氛围里，肯定会学好的。
以前自己想都不敢想，但现在有银子了，怎么说也得让儿子去白鹿山书院读几年，若真的学有所成，自己砸锅卖铁也得好好支持儿子。
在一路的畅想之中，不知不觉马车便已经停到了南城的一座独门单进小院儿里。
这便是秦业的家了。
神都格局东贵西富，东城是权贵居住的地方，西城集市云集，富商大多居住于此。
至于北边，乃是皇城。
所以南城不用说也知道，就是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了。
秦业当了几十年的官，也只在南城安得起家，说来也有些辛酸。
在马车停稳后，秦业下了马车，车夫拱手一礼后说道。
“秦大人，明日清晨小人再来接您，告辞了。”
“慢走，慢走。”
车夫离开之后，秦业提着一个食盒笑着走进了小院之中。
院中，一个身着浅蓝色麻衣，约莫十六七岁，容貌姣好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在洗着衣服。
熟悉红楼的老哥自然知道，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金陵十二钗之一的秦可卿。
此时的秦可卿待字闺中，还是黄大闺女。
当看见秦业走进了院中，秦可卿站起身在衣服上随手擦了擦水后笑着说道。
“爹，您回来了啊，怎么买了这么多吃的啊。”
秦业轻笑一声说道。
“今天爹心情好，可儿啊，去热点酒来，晚上咱们一家好好吃一顿。”
“好嘞，爹。”
在答应了一声后，秦可卿接过食盒来到了厨房，而后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傍晚，简陋的堂中，秦家一家三人围坐一起，吃起了晚饭。
看着眼前丰盛的美食，秦业的儿子秦钟口水都快下来了。
不过秦业家教很严，秦钟尽管垂涎三尺，却也不敢动筷子。
眼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小馋猫一般的样子，秦业不由得笑了笑，随后给秦钟夹了筷子肉说道。
“好了，吃饭吧，可儿，你也多吃点。”
随后一家三口动筷，和和美美吃起了饭。
在酒足饭饱之后，秦业看向秦钟笑着说道。
“钟儿啊，等过段时间，爹爹打算把你送到白鹿山书院进学去，怎么样，你想不想去啊。”
一旁的秦可卿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看向秦业说道。
“爹，您不是之前还在为钟弟进学的事情为难嘛，白鹿山书院我记得束脩可不便宜啊。”
秦业淡然一笑说道。
“哈哈，爹忘了跟你们说了。”
“爹这段时日不是一直在忙嘛。”
“其实我是去为冠军侯府设计陵园祠堂了。”
“今天图纸出来了，侯爷亲自接见了我，他对图纸特别满意，赏赐了一笔银子下来。”
“有这笔钱在，钟儿进学的事情就不成问题了。”
“我打算给钟儿买个书童，然后送钟儿到白鹿山书院进学去。”
“还有可儿，你也到了议亲的年龄了，回来爹也给你拿些银子，置办些衣物首饰。”
秦可卿听后摆了摆手说道。
“爹爹，我就算了，银子还是留给钟弟进学吧，女儿现在就挺好的。”
秦业笑了笑说道。
“听话，女儿家哪有不置办这些的，以前是家里条件不允许，如今爹爹手里有银子了，自然不能再委屈你们姐弟。”
“放心吧，眼下侯府的工程刚刚开始，爹看出来了，侯爷是个大气的人。”
“只要我用心当差，等侯府的工程顺利建成之后，侯爷一高兴，保不齐还会再有赏赐的，到时候爹还得给你置办一份嫁妆呢。”
秦可卿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爹爹，女儿可听人说了，冠军侯杀人如麻，嚣张跋扈，不是个好相与的。”
“爹爹，要不这些银子咱不要了，免得到时候万一不小心触怒冠军侯，可怎么得了啊。”
秦业摆了摆手说道。
“市井小民之言不足为论，可儿，其实爹爹没见冠军侯之前，心里也有些打鼓。”
“不过见了冠军侯之后，爹爹也就放心了。”
“说实话，侯爷温润如玉，气质文雅，若不是偶尔透露出一丝威严之色，根本就看不出是个武将。”
“其实你想想就知道了，侯爷如此位高权重，却不忘初心。”
“侯府夫人是个五品官家的庶女，还是侯爷亲自在陛下驾前求婚的。”
“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又怎么会是市井之中谣传的坏人呢。”
秦可卿听后弱弱点了点头说道。
“倒也是，便是如此，爹爹在侯府还是小心行事吧，免得出了岔子。”
秦业轻笑一声说道。
“放心吧，爹爹干了大半辈子的营造，出不了岔子。”
“可儿，你就别担心了。”
父女二人聊了几句天后，秦可卿起身收拾了一下，心里对于冠军侯的好奇也是更多了一分。
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情怀总是诗。
秦可卿对于贾珏的观感是十分复杂的。
早在年前贾珏凯旋回京之时，秦可卿也如同万千少女一般，对贾珏这位凯旋而归勒马封侯的少年将军充满了幻想憧憬。
之后伴随着贾珏朱雀大街抢亲，后来又是贾珏跟曲陵候夫人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秦可卿对于贾珏的印象又有了新的认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