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林如海的打算，谣言遍地
第60章 林如海的打算，谣言遍地至于说萧元漪的三个儿子，萧元漪并未想过要带走。
一来程老太太重男轻女，三个儿子留在程家也不会受到苛待。
二来萧元漪也清楚，自己三个儿子跟程始这个狗东西一个德行，根本不敢违背程老太太的意思。
所以萧元漪也不费这个力气，只将程少商这个女儿带走。
程少商本就不受程老太太待见，若是继续留在程家，即便有程始这个亲爹看着，也是无济于事。
在女儿和母亲面前，程始最终必然会屈从于母亲。
所以萧元漪很清楚，自己必须把女儿带走。
在打定了主意，彻底对程始失望之后，萧元漪的行动可谓是非常迅速。
萧元漪直接将自己的嫁妆以及曲陵候府半数的产业全部都给带走了。
当然了，这个过程中程老太太和葛氏自然不舍得萧元漪把这些产业带走。
不过在萧元漪直接拔剑之后，一切都平静了。
尽管心有不甘，但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葛氏也是被萧元漪打怕了。
最终婆媳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元漪带着田产地契等财务离开了曲陵候府。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短短几天时间，曲陵候和离之事便闹得沸沸扬扬。
因为就在贾珏前往曲陵候府后的次日便传出了曲陵候与夫人和离之事，所以一时间神都也是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桃色新闻都传了出来。
什么冠军侯夜宿曲陵候府调戏曲陵候夫人了，什么曲陵候夫人母女共事一人了。
类似的桃色新闻传的铺天盖地，成了神都大街小巷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在神都传闻满天飞的时候，姑苏林府客房内，贾赦有些烦躁的待在房中。
在荣国府收到了林家的报丧书后，贾赦便代表荣国府前来姑苏吊唁妹妹贾敏。
在贾敏的后事操办完毕之后，贾赦便开始有意旁敲侧击林如海的心思了。
然而贾赦那点心思，早就被林如海一眼看穿了。
所以林如海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和贾赦搭茬。
眼看着一天又一天过去，贾赦也是心如油煎。
就在贾赦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贾大爷，我们家老爷请您过去呢。”
听到小厮的声音后，贾赦赶忙答应一声后说道。
“好，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林家正堂内，林如海正坐在主座上。
短短半个月时间，林如海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半个多月前的林如海是意气风发的朝廷高官。
然而此时的林如海面色十分苍白，毫无血色，就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一般，仿佛被一层灰暗的阴影所笼罩。
林如海的眼神空洞而呆滞，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和灵动，时常沉浸在对亡妻的思念和悲痛之中，目光游离，仿佛在茫茫世间找不到焦点。
他脸上的肌肉松弛而无力，眉头总是紧紧地皱着，形成深深的川字纹，似乎承载着所有的悲伤和忧愁。
妻子的去世，对林如海的打击难以言喻。
这段时间，林如海强撑着病体为妻子操办后事，可谓是身心俱疲。
白天的林如海忙着妻子的后事倒还好，尤其是到了夜半三更无人之时，林如海回想着多年来跟妻子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间便泪流满面，心如刀割，疼痛的难以言喻。
尽管被悲伤环绕，但是林如海也只能是强打精神。
不为了别的，只因为他还有一个可怜的女儿黛玉，不把女儿的未来安排好，林如海觉得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自己实在无颜见自己的妻子。
对于贾赦这个大舅哥的的到来，林如海心知肚明他来是干什么的。
对于荣国府的情况，林如海掌握的非常清楚。
荣国府的衰败腐朽，可谓是到了极点。
王子腾已经彻底脱离了荣国府的控制，若是自己再选择辞官归隐，荣国府在朝中便再无根基，只有开国元勋的一点底蕴支撑着荣国府了。
如果说林如海的身体还是十分健康，那么他一定会一步步跟荣国府做出切割，彻底脱离荣国府。
林如海深谙朝局，知道今后开国元勋的衰败是注定的，他们根本就无力对抗皇帝的打压。
林如海绝不会跟着开国元勋一起沉沦，那实在是太愚蠢了。
顶多是林如海看在妻子的情分上，以后荣国府落难了搭救一把。
但是偏偏林如海的身体在接连的打击之下基本垮了。
林如海也不敢说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时间。
万一自己离世之后，女儿该何去何从呢，这是现在林如海最关心的事情，相比之下，什么朝廷社稷，什么家国情怀，都显得那么的空洞苍白无力了。
对于林如海来说，他的选择实在是非常有限。
首先来说，让林黛玉留在林家不可取。
宗族社会有着吃绝户的恶俗，在古代，女性的地位太低微了。
当某家绝户之后，这一家的男性亲属就会有组织地“抄家”，把这家人的东西都抢走分完，用这家人的钱大办丧事，一群人把这家人吃到山穷水尽，这就是吃绝户。
有些时候，情况还要更惨，这家留下的寡妇要被卖掉，或者指定改嫁给某家人，因为只有把她们卖掉，男方亲属那一边才能更好地分解这一家的财产。
哪怕是林家这种大户人家，也避免不了这种情况。
如果说林黛玉是个男孩儿，那一切都好说了，没人能名正言顺抢走林黛玉的产业。
可偏偏林黛玉是个女孩儿，林如海留下的产业，林家的族人继承权要优先于林黛玉。
一旦林如海走了，林黛玉留在林家比较理想的结果是林家人有点良心，在瓜分了林如海的产业之后，给林黛玉留点零头作为嫁妆，然后给林黛玉找一份还算靠谱的婚事。
更大的可能是林黛玉直接被随便许配个什么人家，然后林如海的产业全部被林家人吃干抹净。
这个结果显然是林如海无法接受的。
林如海的另一个选择便是把林黛玉托付给荣国府，连带着自己名下的产业也交到荣国府。
这种情况林如海的产业同样也是保不住的，毕竟荣国府穷的都快尿血了，不然也不会因为三四十万两银子就把贾珏给得罪死了，惹下了天大的仇怨。
林黛玉终归是和荣国府有血亲的，荣国府拿了这份产业，应该能看在亲情的份上给林黛玉安排一个好归宿。
但是对于荣国府众人的人品，林如海心里也是实在信不过，毕竟荣国府以前干过的事情实在是拿不出手，有点人的名树的影的意思了。
特别是这次贾赦来了之后，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方面是希望自己继续留任，一方面则是希望自己能够把林黛玉送到荣国府去。
不得不说，还没怎么样呢，荣国府展露出来的吃相就已经让林如海觉得心里有些别扭了。
在思索了一番后，林如海心里有了决断，此时贾赦也是来到了正堂内。
林如海起身迎了迎贾赦后说道。“大哥，请坐。”
贾赦故作关切说道。
“如海，咱们都是自家人，别客气了。”
“三妹她虽然去了，但是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般模样，你得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啊。”
林如海点了点头后说道。
“大哥说的是，这段时间我帮敏儿操办后事，也没顾得上招待大哥，还望大哥见谅。”
贾赦连连摆手说道。
“如海，说这话就见外了，三妹走了，大家心里都难过，但以后的日子该过不是还得过嘛，不为了别人，还有黛玉呢，你得振作起来。”
林如海答应了一声后说道。
“大哥，我会的，今天我请大哥过来，便是有些事情想和大哥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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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听后随即说道。
“如海，你说。”
林如海接着说道。
“之前大哥不是说，老太太想把黛玉接到荣国府住一段时间嘛，就这么办吧。”
“我让人准备一下，等过个两三天收拾好了，大哥就带着黛玉回神都吧。”
“我这边处理一下家里祖产的事情，然后就得把江南盐务的事情做一下收尾了。”
“因为家事，盐务改革的事情已经延误了半个多月了，虽然陛下并未催促，还追赠了敏儿一品诰命夫人。”
“但是食君禄忠君事，我也不能把陛下交付给我的重任继续这么延误下去。”
贾赦若有所思看向林如海说道。
“如海，方才你说家里祖产的事情，你现在处理这些做什么啊？”
林如海听后心里不由得感慨了一番，而后缓缓说道。
“敏儿这一去，我心里也空落落的。”
“我如今膝下只有黛玉一女，今后也不打算有所出了。”
“这些年我也积攒了些家业，趁着现在还清醒，好好处理一下。”
“黛玉这边我也想好了，给她找一门好亲事，留出一份丰厚嫁妆。”
“至于剩下的产业，我打算在族里过继子嗣，延续我这一脉的香火，然后产业都留到族里。”
贾赦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难掩内心的失落，这一点自然瞒不过林如海的眼睛。
但很快贾赦也是收敛了情绪，而后看向林如海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
“那等处理完盐务案之后，如海你作何打算啊？”
林如海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沉说道。
“大哥，我知道府里对我栽培多年，对我寄予厚望。”
“不过敏儿这一走，我也实在是没有精神了。”
“请你转告老太太，就说如海不孝，要让她老人家失望了。”
贾赦犹豫了一下后也只能是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吧，如海，我会告诉老太太的。”
在谈完了事情之后，气氛便有些凝滞尴尬起来。
草草结束了对话后，林如海将贾赦送出了正堂。
贾赦离开之后，林如海目光深邃看向了贾赦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
贾赦的反应，让林如海对荣国府的失望又多了一分。
一听说林如海打算过继子嗣将产业留给林家，贾赦那副失落的模样，宛如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般。
不知为何，这一刻林如海脑海之中出现了贾珏的身影。
想着贾珏那豪迈洒脱的性情，再加上重情重义的行事，林如海不由得生出一个想法，若是将林黛玉托付给贾珏，他应该会将自己的女儿照顾的很好吧。
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即逝，没办法，贾珏已经婚配了，之前贾珏成婚的时候，林如海公务缠身，还特意派人用官船将贺礼送到了神都的冠军侯府。
林黛玉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贾珏二十一岁，年纪太过相近，再加上贾珏府上又没有女性长辈，若是自己将女儿托付给冠军侯，难免对女儿的清白有所损伤。
唉，若是冠军侯没有婚配多好，自己将女儿直接许配给冠军侯，虽然冠军侯比女儿大了几岁，但无伤大雅，以冠军侯的性情，绝对会好好善待自己的女儿，自己便是死了也能闭眼了，何至于像现在这般，陷入两难境地之中。
神都冠军侯府书房内，贾珏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喷嚏，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忘年交林如海居然生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要是知道的话，贾珏肯定不乐意了。
好家伙，我拿你当哥们，你居然想当我岳父。
什么，你女儿是金陵十二钗榜首的林黛玉啊，那没事了。
言归正传，书房里，此时贾珏正在安慰着盛明兰和张桂芬。
看着气鼓鼓的两女，贾珏很是轻松笑了笑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至于这么生气嘛。”
一旁的盛明兰很是无奈说道。
“夫君，我跟桂芬姐姐都气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啊。”
“外边那些人编排夫君你和那萧夫人编排的可难听了，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这对夫君的名誉损伤太大了。”
贾珏风轻云淡说道。
“名誉，我什么名誉啊，我还在乎这个啊。”
一听贾珏这么一说，盛明兰和张桂芬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而后一脸的无可奈何。
还别说，贾珏的名声在神都本来也不怎么样。
贾珏是被贾家直接逐出族谱的人，这本身已经不容于宗族社会了。
后来贾珏在漠北从军，凡率部出征，所过之处都是寸草不生，血流成河。
贾珏之名在草原部落绝对是闻而止啼。
因为屠杀草原部落，贾珏没少被朝臣弹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