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对视石皇，祭祀乱古
第75章 对视石皇，祭祀乱古断山空寂，而双圣同天的余波还在扩散。
四千年前的东荒神王现身，立身古之圣贤的高度，让无数人为之议论，这代表了九秘将再次出山。
而一件残缺古皇兵出现的消息更是要捅破天。
一时间八方云动，火魔岭传出的消息以最快的方式扩散，不仅是东荒各地震动，就是极边之地的冰雪北原和无垠佛国等也都知晓了……
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在火魔岭地下道场，负手而立，在他身后，一方大墓升起，将荒古残迹埋葬。
四周灯火通明，白幡林立，抬头望去，足足有十万只火神鸦聚集，按照古代的祭祀仪式分布排列，组成一个特殊的阵势。
紫霞艳艳，瑞光如瀑，一盏阳灯渲染长明，落于神墓上空，坟前立有九口青铜鼎，各类祭祀法器齐全，大多来自紫山净土，是八部神将后裔祭祀不死天皇所用，刚好用在这里。
一旁的段德身穿白衣，头戴白帽，手持招魂幡，屁股朝天，匍匐着向前，正充当着为‘孝子贤孙’领衔的主持角色。
偶尔他余光向后，看着身后二十万只发光的金色眸子，心中一阵发憷。
“这到底是个什么阵势，真的是古代皇道火灵的后裔……”段德叫苦，他对这种涉及到至尊的事情一向敬而远之，怕惹来诅咒。
但想起完整的吞天魔罐，他目光再次坚定起来，对着大坟痛哭流涕，伤心欲绝，像是死了亲爹似的。
在他的带领下，许多火神鸦也在哀泣，一些强大的神鸦更是化成了人形，捶胸顿足，流下了泪水。
半空中，言铭并指为剑，以血为墨，削出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阳刻“圣灵先祖真灵之牌位，打入道场。
坟内有九天碧落神玉雕刻成的火灵遗体，容貌参照言铭梦道所见，以金棺银椁涵之，作为衣冠冢。
有段德这位墓葬高手和言铭这位源天师传人在，自然为火冢选了一处极佳地势。这片道场本就是源道宝地，而大墓所在的位置处于龙珠处，最易聚火。
等一切完成，祭台已经铸好，言铭驻足而立，领着一众神鸦祭拜先人。
“圣灵祖地第一千九百三十八代族长言铭，携支脉鸦属，祭祀先代皇灵！”一袭白衣的段德捏着嗓子高喊。
下一刻，十万只火神鸦齐齐匍匐，至真至诚！
漆黑幽深的葫芦前，言铭独自站立，黑发披散，眼眸深邃，那枚仙金化的右目溢散神毫，璀璨锃亮。
斩仙神葫喷薄混沌光，发出一缕一缕极道神威，但是却没有伤害他一丝一毫，像是天生与他相融，别人无法靠近，他却不在此列。
“献祭品！”段德喊出下一步步骤，撕心裂肺。
只见金光流转，一块巨大的神源出现，其中封印了太古祖王。另有一尊九窍八孔石人，很小，只有一尺，也被摆放到铜鼎前。
“会引来何等存在呢？祭祀之道……”
言铭眸子露出一缕锐利，眼光如电，冷漠无情，有一种难言的神韵。
在他额骨前，一个灿金小人盘坐，口中念念有词，诵念神话时代流传下来的祭祀咒语。
“轰！”
这一刻，黑葫芦发光，成为了祭祀的主体，极道之气冲天而上，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扩散，呼唤冥冥中的一种至高伟力！
在鸣颤声中，斩仙葫不断晃动，伴随着神话时代的古咒而动。
那块巨大的神源快速融化，源中的二十四翼祖王在苏醒中化道，连呼唤都做不到，身躯消融，洒落大片洁白光雨，浇灌在祭坛上，让四周愈发神秘。
“炼天！”
恍惚间，有这样两个古音节发出，那是黑葫芦内部的皇道真纹，它第二次重铸诞生于世，就是为了炼掉一切。
虚空颤抖，一股滔天的波动出现，自那极道古皇兵中扩散而出，粉碎虚空，大片的神火飞起，在祭台上燃烧，有恒宇离火、太阳金炎，也有被言铭暂称为净莲妖火的乳白色火焰。
言铭心之道宫也有一团无形之火冲出，虚幻透明，与神痕紫金灯合一，焚烧虚空，或可称之为陨落心炎。另有太古第三神将后裔血脉中的幽魔神焰……
这一刻，他似乎成为了火焰本身，焚诀运转，整个人璀璨夺目，让这里一片通明。
万火与之并生！
一种极其古老的仪式开启，言铭成为了主祭者，勾连到了冥冥之中的神秘存在。
“嗡！”
倏然，古代道场氛围肃杀，一道可怕的气息扩散，如神魔复活，虚空泛起阵阵涟漪，从旋涡中竟然睁开了一双冷漠的眸子。
它的存在很模糊，周围道痕亿万缕，宛若是一尊洪荒祖神复生，审视着眼前的火灵。
没有帝威，但那股特殊神韵宛若天意，让人心中泛冷。
言铭抬头，知道引来了一位了不得的存在，稽首礼拜。
那双眸子幽深无比，似乎能看到星空幻灭，有宇宙演化的种种可怕景象。
它看了言铭一眼，没有任何色彩，仿佛眼前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一声巨响，旋涡轮转，落下一片炽盛的道则，将眉心蕴有龙纹黑金剑的九窍石人包裹了起来，连同着那对可怕的眸子一同消失在虚空中。
与此同时，古代道场中，无形中有一个特殊的能量扩散，让言铭和这片道场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一刻，天地间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言铭体内真血居然出现了小幅度的鼓噪，圣威四溢，让人忍不住要跪伏下去。
无数火鸦长鸣，将他围绕在内，如众星拱月一般，太阳真火愈发可怕了，无边无际，简直要烧穿虚空。
等到言铭收敛气息，发现自己朝七层天又近了许多，按照这种趋势，圣人王指日可待。
一切结束，祭台上空荡荡，留下一块金属。
它通体乌黑，森然如墨，足有拳头大小，满身龙纹，古朴而自然，像是一方黑洞，又若一团黑宝石般剔透，深邃隽永。
“这是……”言铭眨眼，望着龙纹黑金不语。
刚才那一位，是不死山至尊？亦或是其他禁区的圣灵存在？
梦道所得的神话祭祀咒语，居然真的能勾连到那等存在。
世间之事，实在是神奇！
言铭眸光流转，思绪纷呈。
按理来说，一般需要持有古皇令才能和禁区至尊对话。如段德，持古皇令进入太初古矿，借助至尊杀意帮助其蜕变……
不过言铭遇到的这一位态度颇为冷淡，连交谈的欲望都没有。
带走了祭品，大概率是圣灵一脉的无上存在，但却视他为无物。
“因为火灵的缘故吗？石人与火灵之间，存在着何等因果呢……”言铭暗忖，将仙金拿入手中，暂时还未想好如何使用。
尽管未如意料之中那般完美，但拥有这种特殊手段让言铭底气愈发足了。
能摇来圣灵一脉的大人物，哪怕对方态度冷漠，只要能交易，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惜，目前能献祭的也就这个圣灵了……”言铭想到了荒古一梦，那位血祭圣灵祖地的火灵。
那场祭祀又是向谁开启的呢？
天地？大道，还是其他事物……一切祭祀皆有源头，这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让人深思。
隐约间，言铭有一种感觉。
这段被忽略的祭咒，才是荒古梦道最珍贵的收获，比焚诀、前字秘更加珍贵。
“或许，我可以祭祀一些久远到无法想象的存在。”言铭识海中冒出一个想法，而后快速生根发芽，想要实现。
地脉空旷，随着神焰扩散，最深处的大墓被隐藏，只留下石碑显化，还有三尊巨大的石像生。
雷道赤龙、太阳金乌、离火朱雀！
有三万只火神鸦被挑选出来，为祖脉守灵，就此扎根下来。
而言铭则得到了圣灵祖地唯一后裔的‘称号’，日后出去和古皇族打交道时可以拿出来，背景并不弱多少。
“这一次着实烦劳道友了。”言铭对着段德致谢，没有看轻，只是平等相对。
后者受宠若惊，看到吞天魔罐后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对天发誓，今天他什么都没看到。
“敖晟圣贤，贫道不久后将前往中州追寻古迹。但有一言，不论远隔千山万水，贫道敢不效犬马之劳！”胖道人一拍胸脯，罕见的生出几分真情实意。
自己虽然实力弱小，但术业有专攻，墓葬之道，连圣人都需要向其请教，这让他颇为自傲。
言铭微笑，觉得下次见这个死胖子的时间不会远。
“若有神性血脉的古尸，可告知本圣，不会让你吃亏。”轻飘飘的声音响起，让段德下意识打了个寒碜，肩膀处的触感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哪哪都不对劲。
这句话，他很久之前似乎听过……在哪呢？
“到底在哪里呢？”段德皱眉，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让人在意。不等他想明白，一只大袖飞出，穿云破空，开辟出一条横渡通道，将他扫了进去。
“中州还是晚些去吧。这里有两场祭祀，依旧需要道友来主持。”
金光腾起，一前一后两道身影踏入圣崖，言铭并未进入虚空小界，而是带着段德升入高天，落位在五十五重大岳上空。
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心圣崖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封神榜的一角。
烈阳当空，无始大帝祭炼出的这件神物腾出千道瑞光，万缕神霞，灿烂夺目，镇压了此地的一切邪异。
很快，火魔岭地脉下的仪式再次复刻。
言铭以龙纹黑金为祭品，祭祀这片天地走出的至强者。
祭祀荒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神异，哪怕言铭唤出十号真名，四周依旧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引动的天地异象。
“那个人深入上苍之上，无力他顾？”言铭不解，退而求其次，转而同时祭祀十号与孟天正。秘境法的两位始祖级人物，
这两人以身为种，同为秘境法的始祖级人物，九天十地所有修行此道的生灵，都与两人有传道因果。
随着段德大祭祀开启仪式，大道神音响起，混沌光澎湃，言铭祭拜神台，竭尽所能，希望能连接到想要祭祀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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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依旧失败！
“一点反应都没有？”言铭眉头紧皱，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是自己的打开方式有问题？
这一日，无良道人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到最后，他嗓子都喊哑了，对着青冥干嚎，活脱脱像头老狼。
“这位大人到底要干什么……”段德喘着粗气，万分不解，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什么石昊、孟天正，名字倒是不错，但听都没听过。
古代的至尊？亦或是圣灵一脉的无上存在？实在让人困顿。
“这样高强度工作必须延长吞天魔罐的使用时间！”段德嘟囔，要求增加待遇……
这一日，东荒诸教得到言铭传下来的消息，开始快速行动，从各种途径收集圣人需要的物资。虽然这个要求有些奇怪。
言铭亦派出化身前往太初古矿，去寻恒宇大帝遗留的凰血赤金。
很快，在各大圣地的帮助下，言铭集齐了种类繁多的兽奶，一些世家派出的人发挥了很大作用，他们专门擅长调试兽奶制品。比如姬皓月的嬷嬷，便奶过大月亮，同时对兽奶也有很深的了解。
许多荒古世家圈养强大兽类，其中一些母兽产的奶，对幼童很有效果……
没有人知道一位圣人为什么会对兽奶上心，但言铭给出需求，哪怕排除万难，也要给出最圆满的答案。
“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摇光圣地的大人物做出工作指示，力争上游。
一时间南域风起云涌，很多生活在蛮荒深处的古兽被捕捉。
北域更甚，姜家的势力尽出，各种寻找强大、珍稀异种，凑够兽奶数量。
其中有一个小插曲，有人在紫山附近看到了一头状若牛犊的黑狗，很惊异，认为是荒古异种。
姜家立刻便有族人出现，布置陷阱将其抓获，和抓猪一样将其五大绑，抓了起来，一通倒手，正好被从太初古矿走出来的言铭化身看到……
三日后，一罐罐奶香扑鼻的祭品被堆放在了青铜祭台上，足足有九千多罐。
大鼎浮沉，足有上万条黑龙翻涌，前方架着篝火，一头昏死的漆黑兽类成为了主祭品，四脚朝天，被捆蛟绳死死束缚，看样子随时要下到鼎炉中。
案桌上，离火炉和恒宇炉火光冲天，强大与鼎盛的波动有如汪洋。
正中央立着两块一尺长的神位，后面是一片无垠的星空，苍茫幽深，正是中州的极道皇器之一九黎图。
两方神位碑，龙纹黑金上刻着‘荒天帝石昊’，凰血赤金上书‘仙帝之师孟天正’。
另有两张符箓，上绘‘最爱喝兽奶’五个字，同时有言铭亲笔撰写的‘荒帝赋’，正所谓幼年已知人心毒，天生至尊不靠骨……荒帝事迹，让人感慨。
另一篇则是‘吾有一憾，未能成仙’，言铭亲自书写‘人道伐仙赋’。
符箓都悬挂在太阳幡上，昔日的权杖，被言铭‘改杖为幡’，用在了专门的祭祀仪式上，
“再祭！”
随着圣人开口，大祭祀段德一脸麻木上前，噗通一下跪在了祭台前，哭天嚎地。
“荒，我的兄弟！我给你送兽奶来了……
“呜呜呜……十号，你还在吗？”
凄厉的声音响彻长空，段德逐渐进入状态，泣不成声，为了吞天魔罐一年内的使用权，他也算豁出去了，这一刻演技炸裂，让一旁观礼的众人嘴角抽搐。
姜太虚一脸严肃，面无表情，他身后的彩云仙子亦然如此，老戏骨功底深厚，无论多么好笑都不会笑出声。
其他人没有四千年的阅历，表情把控有些失控。
尤其是叶凡身边的小囡囡，秀气的小眉头皱到一起，小声询问：“段德叔叔是不是有亲人去世了，这样子的话，囡囡是不是也要哭出来。”
她觉得段德很可怜，哭的这么伤心，很同情。
叶凡翻了翻白眼，内心没有丝毫波动，知道这死胖子是为了吞天魔罐才这样没下限。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换位处之，自己会更没下限。
完整的极道帝兵掌控权，这比地球的核武器还恐怖，真的可以直接打出去，大能挨着就死。
同时，叶凡又觉得眼前光怪陆离的一幕很诡异。
能让圣人为之祭祀，那位‘十号’绝对可怕，但祭祀之物却又这么不正经。
一边是凰血赤金、龙纹黑金作为神碑，一边是兽奶祭品，让无良道士主持，又架上一条大黑狗，怎么看怎么怪异。
“圣体，稍后你去点燃符纸。”就在叶凡作壁上观的时候，一个老道人走来，看起来普普通通，但那股内敛的气息让人难以平静。
“乌鸦道人……三千年不死的活化石。”
叶凡瞬间想起了眼前存在的信息，暗自心惊，连忙点头。
他虽未拜入言铭麾下，但却再次欠下了恩情。
昨夜，叶凡在姜太虚那里见到了一具圣体尸骸，从中得到了圣体一脉专一秘境修行法门，算是扫清了人生障碍。
他不再是其他人口中的废体，只要才情足够，亦可成圣，地位直线上升，不会比各大圣地的圣子差。
进入北斗不满三年，自己的恩情贷又多了一笔。
南域相救、两次推荐自己拜师太虚圣人、这一次的圣体修炼法门……
还不完，真的还不完！
无良道人惨戚戚的哭喊很快把祭品给吵醒了，黑皇两眼一睁，看到了一口漆黑的大鼎。
“摇光的龙纹黑金鼎……”它瞳仁一滞，又看到身旁的两具火炉，右边那个那分明是恒宇炉啊。
后面那片星空，应该是九黎图，那种气息应该没错。
发生甚么事了？
这给它干哪来了。
记起来了……自己想偷吃两头羊，没想到是陷阱，被人暗算了。
“本皇现在身处梦中？居然看到了这件神物！”忽然，大黑狗嘴角流出了口水，看到了祭台上陈列的吞天魔罐，目光无比贪婪。
只是为什么，这些极道帝兵全都倒了过来，视角不对劲。
不远处还有一只鸡……不对，应该是头凰鸟，血脉浓度应该很高。
下一刻，黑皇回归现实，不由心惊胆裂，眼珠子倒转过来，看到了气息如渊的两位圣人，直接两眼一黑，浑身的发毛都立了起来，身体抽搐，差点昏死过去。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它的错觉！
摇光鼎、吞天罐、恒宇炉、九黎图。四件极道帝兵浮浮沉沉，前方立着两尊神位，居然是龙纹黑金和凰血赤金。
那头凰鸟居然也是圣人级存在。
气急败坏的狗叫声响起，黑皇惨嚎道：“妈的，有没有天理啊，我这是进了什么魔窟啊！”
它居然成了祭品！
“这么大阵势，祭品起码得是圣人级纯血古兽啊，那头凰鸟就不错。本皇跟脚太差，真的不行，糟蹋了这些布置！”黑皇嚎叫，不断挣扎，朝着两位圣人一阵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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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