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镜中月】
第339章 【镜中月】间桐邸，地下室。
随着立于场中的方义握住了手上的【加州清光】，有些空旷的地下室中便出现了一阵细小的嗡鸣声。
只是这阵嗡鸣声在立于石阶上的梅林小姐听来却并不刺耳，也未像其他噪音一般令人烦躁。
在这位【贤者】看来与其称其为噪音，倒不如说是变调后高速播放的乐曲。
这阵如同凯尔特风格旋律一般的嗡鸣声在具备一种奇异的节律感的同时，还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快。
就像是她和自己培育的【亚瑟】以及一干圆桌骑士进行冒险的旅途中。
于夜晚踏入纷扰不已，鱼龙混杂的酒馆中时，那立于墙角的吟游诗人琴弦上会流淌出的音乐一样。
混杂在那人声鼎沸的酒馆中，勾起正在畅饮和饱餐的冒险者对于未来的憧憬。
回味了一番脑中翻涌而出的久远记忆后，梅林小姐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原来从我上次离开那座高塔和人类接触，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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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方义的嗡鸣声勾起了久远无比的回忆后，原本漠不关心的梅林小姐睁大了眼睛，望向了持刀而立的方义。
她看向男人的眼中充满了几分疑惑的同时，内心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从这种奇异的前奏来看这一刀总应该不是测试了吧！】
【这一刀会附带写照他人记忆的幻术？有点‘阴险’了吧。】
在受到对方这一刀的‘前奏’洗礼过后，她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刀在附着了充足的魔力挥出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因而她打起精神来，对这一刀做了初步的评估。
【这一刀的前奏虽然看起来像【魔力放出】，外表上也像【魔力放出】。】
【但内核完全和【魔力放出】不一样，这绝对不是那些圆桌骑士的【魔力放出】能做到的事情！】
梅林小姐抱起了法杖，用着极小的幅度在地面上开始刻画法阵。
她准备开始偷录这一刀的场景，以供她细细品味。
她已经意识到，那个方义绝对混杂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的【魔力放出】里边。
【他若是注入了充足的魔力，这一刀的威力肯定会超越一般英灵【宝具】的范畴。】
【或许会出现一些值得我记录的】
只是，她的法杖还没动几下，便被一只手牢牢摁住了。
而那只手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手。
粗粝、丑陋，部分肌肉上还氤氲着橙红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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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她扭过头，她的心底便传来略带警告意味的话语。
【老师，我们的合作条款中，好像没允许你可以做这种记录我友人的尚未成熟的绝技的事情吧。】
梅林小姐听得自己‘御主’的发言，恬静而精致的脸上瞬间显出了尴尬无比的笑容。
就像是会是进行了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偷吃，却被物品的所有者抓现行后，脸上会浮现而出的无法辩驳的笑容。
【感知这么敏锐？她怎么发现的？明明这种法术只教了她几天。】
【嗯，糊弄一下好了。】
在脸上堆起了一如既往的轻浮笑容后，她便扭过头看向了一旁一脸冷漠的庄正妍。
一边试图从对方手里拉出法杖，一边一本正经地向着自己御主解释了起来。
【放心啦，我的御主小姐，不会给别人看的。】
【你看，这种绝技既然不成熟，那是不是要记录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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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梅林小姐准备糊弄自己的御主时，眼尖的她却发现了庄小姐脚底下的圣光印记。
这种法术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她刚刚想用却被自己御主‘正义’制止的。
她眉头一挑，正准备调侃自己的御主。
却没想到下一刻，随着庄小姐转过头，她的心底便传来了自己御主略带几分诡异意味的发言。
【我，可以！你，不许！】
【记录和知晓他能力的人，以及和他会立下保守能力【束缚】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听得这番言论，看着自己御主摸着小腹的举动后，梅林小姐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她此前从未见过自己的这位‘学生’有这种奇怪的表现。
同时多次进入对方梦境的她，也隐隐感知到了一件事。
【只要涉及方义的事，基本就是毫无转圜余地，也是绝对没有商量的空间的。】
察觉到这一点后，她只得收回了记录的想法，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法杖。
同时小声嘀咕了一句。
“真是，小气，明明帮了你那么多，结果”
未等她将话说完，两人便不约而同的终止了对话，扭头看向了场中的方义。
那阵嗡鸣声已经消失了。
这只意味着一件事。
那把有些异样的长刀，要出鞘了。
她也即将窥得‘【魔力放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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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刀锋震颤的嗡鸣声消失在空间中，那股勾起映照回忆的意境也瞬间消失。
而方义手腕翻转的刹那，【加州清光】刃面也上浮起了因魔力散布而显出的蛛网状的蓝纹来。
只是这些本该在【魔力放出】时覆盖整个刀身的魔力，此刻只汇聚在了他食指按压的刀镡处，亮起了针尖大的光斑。
观测到极为稀少的魔力汇聚在方义刀上时，梅林小姐心中不免出现了几分名为失望的情绪。
【这点魔力进行【魔力放出】又能够做什么呢？】
【从他用这么少的魔力来看，这一刀又是一次像先前数个小时前的挥刀一样的测试？】
判断出男人的这一刀只是测试后，梅林小姐便失了几分观摩的兴致。
这样的测试从自己御主带着自己折返回这里到现在的数个小时间，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即便他的技巧再强，也没办法违背能量转化的法则吧。】
【这点魔力应该是没法展现他那种奇怪技艺的全貌的。】
只是再看那把握持在方义手中的长刀时，梅林小姐便惊奇的发现一件事。
那把刀已经换了方位，成了挥刀结束后的姿态。
察觉到这一切后，她不禁心中一震。
【挥刀已经完成了，他的挥刀，比力战那名英灵时更快了！】
【是用【魔力放出】做辅助了吗？可我为什么没有察觉到魔力压缩后喷发产生气流？】
下一刻，随着她将目光投向刀的正前方。
她也终于窥得了方义这一刀显露出的些许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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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场景悄然变化，梅林小姐的视线被一道骤然炸裂的蓝光撕扯开来。
那微弱的光斑在方义手中长刀的刀镡处汇聚，起初只是细微的一点荧光，但在挥出的瞬间，却膨胀成了一片扭曲的蓝色涟漪。
这涟漪像是剥离了现实的某种特殊物质构成的屏障，又像是一面隐隐映照出些许景象的镜子。
而在那面“镜子”上，梅林小姐恍惚间竟看到了只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画面——熟悉的场景、逝去的人影。
这一切都让她不禁愣了数秒，而直到那些画面消散后，她的意识才猛然回归现实。
【幻术？还是某种更加高级的精神干涉？居然能骗过精通【幻术】的我？】
梅林心中暗惊。
【若真如此，那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人能够完全抵挡这种奇异效果的侵袭。】
【但这一刀如果仅仅是这种精神上的影响，而没有真正的破坏力，那意义就不大吧？】
她第一时间将注意力转向方义前方，目光迅速在男人眼前的建筑上扫视，试图找到这一刀留下的痕迹。
然而，整个地下室在方义挥出这一刀后，竟然毫无变化。
没有因这一刀而崩塌的石墙，没有飞溅的碎片，甚至连空气中也没有显露任何魔力暴走的痕迹。
对方的这一刀好像只是单纯“控”住了她几秒钟而已。
“不对！”
梅林刚要下判断，感知却警示她，整个空间中似乎出现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她闭上双眼，再次感受，仿佛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规则”在悄然运作。
在短暂的凝神观察后，她终于发现了端倪。
几米外的石墙上，凭空浮现出了一道如发丝般细微的裂痕。
仿佛一柄无形之刃从内部切开了石墙。
起初，那裂痕几乎不可察觉，但在她定睛观察时，却看到那道裂隙开始缓缓“滑动”起来，而后丝滑无比地蔓延开来。
紧接着，石墙宛如后知后觉般显现出破坏的痕迹，而后逐渐崩解，还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不见底且在逐步扩大的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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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单纯的【魔力放出】……】
梅林小姐的脑海中涌现出无数推测。方义的这一刀，已经完全颠覆了她对【魔力放出】的认知框架。
【这不是简单的力量宣泄，而是高度凝聚的魔力，他还在其中附加了一种奇异的“规则”。】
【那‘规则’大幅提升了威力，附带了幻术的效果……】
她越想越觉得震撼。
【我用【千里眼】来来回回窥探了人类的世界近千年，也未曾见过这等奇异和精妙的技艺。】
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对方在这一刀中使用的魔力量极其微弱，几乎可以用“吝啬”来形容。
然而，仅凭这一点微不足道的魔力，却造成了如此恐怖的破坏。
她不禁设想，若在这种技艺上投入更多魔力，那么这一击的威力会达到何种程度？
用她最近了解的电子游戏的术语来描述的话，那就是【不管敌人有多厚的血条，在这一刀面前都会被杀死。】
理论上只有某些神话中的具有【不死性】的怪物才能从满功率的这一刀中存活。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梅林小姐喃喃自语的起来，她看向方义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撼与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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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庄正妍默然注视着整个过程。
虽然她没有开口，但从她略显凝重的神色中可以看出，她已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比起身为‘土著’的梅林小姐，她显然看得更加透彻。
在那蓝色涟漪中，她也看到了些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的记忆。
她很清楚，方义这一刀的核心，绝不仅仅是技巧和魔力运用，而是触及了某种更深层次的领域。
【这就是他所谓的“略懂”刀法？】
【这是加点和技能书也无法带来的，纯粹由自身的才能和经历打磨而出的独一无二的‘技艺’啊。】
庄小姐觉得眼前的男人瞬间变得陌生了起来。
【这‘略懂’的程度未免也太离谱了吧。就算是那些两个位阶后的轮回者，恐怕也无法使用这样的技巧。】
庄小姐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面板上的任务倒计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距离进入任务世界还不到一天，他就掌握了这等恐怖的技艺。】
【他变强的速度，若是作为他的敌人的话，唯一能感到的情绪就是绝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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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许久后，庄正妍忽然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老师，别看了。”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不是你能记录的东西。”
梅林小姐哑然。
她感受到庄正妍话语中那种笃定的占有欲，以及几分无法言喻的自豪。
甚至隐隐还有些狂热和对自己的警惕——仿佛方义与他的秘密，只属于庄正妍一个人。
“真是没趣。”
梅林小姐甩了甩法杖，像是赌气般抱怨了一句。
但她心底却明白，方义这一刀代表着她从未接触过的全新领域。
而那个男人的身影，此刻在她眼中变得愈发高深莫测。
【得想个办法，让他与我加深联系才行。】
【那给他用的改造材料，得用神代终结时留在星球表面的那一条【纯血龙】了。】
梅林小姐觉得已经无需考察对方了。
这个男人和他的‘旅途’绝对是有被自己‘注视’的价值的。
梅林小姐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需要主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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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挥完这一刀的方义缓缓将刀收回刀鞘，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站在那里，微微调整着呼吸，似乎在思考什么。
此刻，他内心的想法与一旁的两女相比堪称南辕北辙。
【那不过是一项还未完善的技艺而已。】
【魔力放出】这项技能的原本版本，在他有【人丹法】辅助的情况下，是没有资格让他蹉跎几个小时的。
他一直在研究的是自己改良和一些技艺糅合而出的【魔力放出】，以及这一技艺延伸出的‘上限’。
在梅林小姐给了他寻找‘上限’的提醒后，又通过改良隐隐获悉了‘破限’的玩法后。
他就一直在思考怎么借助【模组·破限者】打磨自己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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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看到了那位能硬吃阿尔托莉雅【魔力放出】的轮回者的战力表现后，更是对寻找‘上限’上心了许多。
那个有可能是自己敌人的‘挂壁’所用诡异的手段实在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君不见呆毛被近身之后，有【直感】那种挂壁技能都毫无反抗之力的丢了两只手指头。
而【黑闪】这必须近身才能触发的技能，若要以那位轮回者为假想敌的话，在方义看来实在是不够稳。
这项技能在过去就出现过打不死人的情况。
他也不怎么喜欢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最终底牌【五帝钱】。
这种情况下，他迫切的需要一项全新的最好能和敌人拉开距离，威力还不俗的技艺。
【唯我的一刀】够强，但对‘势’的消耗并不低。
面对这种肉到离谱，需要不断刮血条的敌人可能不够划算。
因而在察觉到【魔力放出】的攻击方式和刀气以及‘势’有些相同之处时，他便动了将技艺糅合起来的念头。
在消耗了不少【人丹法】的‘燃料’后，他终于在现在把刀气、魔力操控技艺、【唯我的一刀】，‘势’，【魔力放出】数种技艺融合出了一门全新的技艺。
而这一刀的效果目前，看起来还不错。
如果参照【唯我的一刀】的命名方式的话，这一刀应该叫【镜我的一刀】。
但方义觉得这个名字不够雅致，因而决定给它起个更好听的名字。
比如说【镜中月】。
但现在，挥出这一刀的方义并未满足。
这一刀现在只是雏形，甚至连效果显现在系统面板上的资格还没有。
目前只有【镜中月】（未完善）这样一行小字。
显然，这项技能在他完成了‘势’到‘境’的突破，获取【龙之因子】完成【完美之龙】增幅【魔力性质】后，还有巨大的提升空间。
同时这一刀还没有经过实战的检验，技艺方面还有很大的打磨空间。
以方义的‘吝啬’的想法来看，他还需要验证需要多少出力才能尽量在不浪费魔力的情况下杀死敌人。
现在的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像甘露寺小姐练拳时，于空间的训练场中显现的足够肉且打不坏的靶子，来测试和调整一番这项技能。
对此方义觉得那个看起来很硬，血条很厚的轮回者就不错。
只是，对身体里残留了一些东西的他而言。
在没有确立对方的身份之前，他觉得距离对方动手还缺一条让他提起兴致，马上与对方厮杀的‘理由’。
毕竟，没宝箱和奖励的怪，打起来实在是让人很难有额外的动力的。
——
方义走向了一旁的庄小姐，示意自己完事了。
然而，未等他开口说第二句话，庄小姐的便给了他几条信息密度极高的情报。
“我方最后一位人手是一位‘清道夫’。
“我刚刚前往教会时，便获悉了他与【圣堂教会】达成合作协议开始清剿杀人魔的情报，并确认了他的身份。”
未等方义出口问询这位‘清道夫’的身份，庄小姐又给出了一些方义意料之外的情报。
“今晚，教会的三处据点全灭，应该是有敌对阵营的轮回者出手了。
“清剿杀人魔应该就是接下来我们这方轮回者，以个体为单位的【竞争性主线任务】。
“另外，我还要和你说一说‘降临者’和可能在追索你怪物的事情。”
听得庄小姐的话语，方义皱起了眉头。
二合一
删去了部分奇怪的描写（庄小姐腹部的纹路，害怕被审核）。
删去了某些赘余而无用的描述。
梅林小姐说的那条纯血龙，就是阿尔比恩。
挺有实力的。
这个世界是死在地面，有灵墓的那种。
在异闻带化作了妖精圆桌领域的土地。
接下来的一章，会讲红a的异常，还要再修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