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半缕本源
第210章 半缕本源他踉跄着跌入她怀中,白发如雪铺满肩头:“现在能讨个彩头了?”
黎青的童谣突然在皇陵外响起,带着哭腔:“亮石头碎了”
万清寒带着人赶到地宫时,只见柳司君怀中抱着昏迷的顾长洲,他颈后赫然印着荼蘼纹。
“这是玄机堂主留的后手。”
万清寒抚过纹,星盘映出惊人画面:本该灰飞烟灭的秦书瑶,正用血蝗卵重塑肉身。她手中把玩着荼蘼玉珏,与高祖棺中确实的那半块完美契合!
柳司君将顾长洲的白发缠在腕间,太虚镜照向北方:“去极寒之地,母亲留下的药枕里.”
“有解噬心咒的雪魄。”
顾长洲忽然睁眼,染血的手指勾住她腰间玉坠:“但夫人可知,那雪魄要用什么来换?”
极北冰原·子时
顾长洲的白发在暴风雪中结成冰绦,靴底碾碎冻土下的血蝗卵,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柳司君握紧太虚镜,镜面凝出的冰刃劈开面前十丈坚冰,露出深埋的青铜祭坛。
“这冰层有人来过。”
她墩身拂过祭坛边缘的冰渣,指腹摸到剑痕缺口:“是沧溟剑的痕迹。”
顾长洲解下大氅披在她肩头,氅衣内衬的星图与祭坛纹路重合:“二十年前,我父亲就是在此身负重伤,雪魄早就被取走了。”
冰原突然震颤,祭坛中央升起冰棺。
棺中女子身披魔域战甲,手捧的玉盒里盛着朵并蒂冰莲,那冰莲的瓣纹路与柳司君额间帝印完全一致。
黎青的童谣从后方传来:“姐姐,亮石头说这里有坏人!”
他指尖星砂凝成肩头,直指冰棺下方。
顾长洲剑气扫开冻土,露出玄铁囚笼,里面冰封着数百具额生莲纹的尸身,最前排赫然是北辰皇族!
“原来雪魄是这么来的。”万清寒抚过冰壁上的古纂,“以莲纹血脉为皿,百年孕一株。”他忽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珠落地成冰莲,“楚月当年.咳咳拒绝的原来是这个。”
柳司君指尖刚触及冰莲,棺中女子突然睁眼。
魔域战甲寸寸龟裂,露出与楚氏一模一样的脸:“我愚蠢的转世啊,你当真要救这锁龙人?”
顾长洲剑比声音更快。
沧溟剑贯穿冰棺的刹那,魔域公主的欢迎却出现在他身后:“你父亲也这样刺过我,后来他亲手喂我吃下雪魄。”
柳司君太虚镜映出尘封画面:出府跪在冰棺前,将雪魄喂入妻子口中。
女子额间莲纹寸寸碎裂,腹中胎儿化作血水留了满地——那胎儿心口,竟有与黎青相同的龙纹!
雪魄解咒的代价,是另一条莲纹性命。
魔域公主看向顾长洲,“你舍得用这个丫头的命换自己的活?”
冰原突然裂开深渊,黎青的惊呼声从地底传来。
柳司君纵身余下的瞬间,顾长洲斩断自己一缕白发缠住她手腕:“信我一次。”
“我信。”
柳司君含笑点头。
地底岩浆河中,黎青被铁链悬在火海上空。
他心口龙纹离体化作火龙,正欲玄机堂主的血蝗群撕咬。
“青儿闭眼。”
柳司君太虚镜引动岩浆,火浪吞没血蝗的刹那,顾长洲的沧溟剑刺入自己丹田。
“不要。”
柳司君差点连手中武器都握不住。
说过会相信他。
可亲眼看见,还是会心神巨震。顾长洲从北斗疤痕中抽出的星链缠住玄机堂主元神,将他拽向火龙巨口。
“不要——!”
秦书瑶的尖叫声从岩壁传出。
她新塑的肉身爬满血蝗,正疯狂的啃食手中荼蘼玉珏:“你们毁了我百年计划”
柳司君接住坠落的黎青,少年掌心攥着块冰莲碎片:“姐姐,亮石头说这是真解药。”
岩浆突然凝固,冰莲碎片在顾长洲心口绽开。
他染血的白发恢复墨色,北斗疤痕化作星砂飘散:“看来为夫的新袍子,得绣并蒂莲了。”
幽谷宫地脉深处柳司君将冰莲残瓣嵌入太虚镜,镜光扫过地脉裂隙。
岩浆中夫妻的星砂凝成楚氏虚影,指尖点在顾长洲后颈荼蘼纹上:“此咒需魔域极阴之土,混以施咒者心头血。”
顾长洲翻掌亮出玄机堂元神碎片,碎片中封印着滴漆黑血珠:“秦书瑶死前将心血封入玉珏,如今玉珏虽毁.”
“但青儿吞过血蝗卵。”
万清寒突然开口,星盘映出骇人画面:黎青丹田处蜷缩着只透明蛊虫,正缓慢吸收魔气。
地脉突然震颤,众人脚下的星砂浮现路线图。
竟直指北辰皇陵深处的高祖衣冠冢。
闵睿用火折子照亮墓室壁画,忽然顿住:“这画的是顾家先祖?”
画中人身披沧溟甲,剑下压着魔龙头骨。
题跋小字写着:“镇魔三百载,星锁断龙魂。”
柳司君抚过甲胄纹路,与顾长洲心口疤痕完全契合。
“原来沧溟剑不是杀器,”顾长洲猛然将剑插入壁画裂缝,“而是钥匙。”
石壁轰然中开,露出冰晶砌成的祭坛。
坛上悬着半枚玉珏,与秦书瑶那半块拼合后,显出荼蘼蕊处的魔域文字:“以咒养咒,以毒攻毒。”
黎青突然捂住心口蹲下,透明蛊虫破体而出。
柳司君太虚镜罩住蛊虫,冰莲残瓣化作银针刺入虫腹:“青儿,唱《净魂谣》!”
少年忍着痛楚哼起童谣,蛊虫随着音律扭动,吐出被吞噬的魔气。
顾长洲颈后纹遇魔气骤亮,他反手将沧溟剑钉入自己心口,北斗疤痕如锁链缠住魔气:“夫人,烧了那玉珏!”
柳司君指尖离火刚触到玉珏,墓室突然涌入血蝗。
秦书瑶残魂附在虫王身上:“你们竟敢……”
话音未落,万清寒的星盘爆开,将虫群封入冰晶。
他咳着血沫笑道:“老夫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这局。”
祭坛冰晶融化,露出楚氏遗留的星髓。
柳司君将星髓炼入太虚镜,镜光照亮顾长洲灵台,魔龙残魂在北斗锁链的嘶吼中逐渐消散。
“你早知星髓能重铸星锁?”
顾长洲拂过心口新生淡疤:“但不知道要用夫人半缕元婴本源。”
他忽然擒住她手腕:“这账该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