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死华魔旋
第372章 死华魔旋噬悲无丈魔们召唤出来的黑色奇点影响范围越来越大，效果越来越强。
起初院长们还能看到物体撞上奇点变成青烟的过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奇点周围的黑暗越来越浓，就连站在它下方的噬悲无丈魔们都看不到了，仿佛有一层帷幔将世界分成了两个区域。不用想就知道，如果不小心穿越了那层帷幔，下场绝对不会太妙。
“必须从更远的地方发起进攻！”理论院长英巴罕沉着地喊，但他的声音正在越变越小，“我会把传送门开在正前方，让我们一起跳进去！”
预料之中的咒语吟诵声并没有响起，大家只能看到身穿蓝色长袍的枭人在风中凌乱，并且不断开合着自己的喙。
噬悲无丈魔的法术不但可以从物理上消解物体的存在，而且可以阻止近距离的光芒和远距离的声音。
如今院长们所处的空间中，声波已经被魔法性地阻止了，所有需要咒语才能释放的魔法，都无法被释放出来。
非常不幸的是，理论院长的传送术也在这个范畴之内。
艾维抬手碰了碰自己头顶的拉文克劳冠冕，一道无形的波动以他为圆心，飞快地扩展到了所有院长身边。
这是五环法术拉瑞心灵连结，艾维利用超魔技巧忽略了它的语言和姿势成分，这才将其成功释放。
在这片心灵空间中，院长们立刻开始了激烈的交流和讨论。
欧歌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必须设法打断它们的施法进程！否则要不了多久，我们都会被吸进去的！”
量析学院的物质院长齐安妮则说：“让克蜜娜先走！必须要找来创院巨龙才行，还要通知帕葛不要带着护龙卫过来了！否则只是在送死而已！”
克蜜娜没有再多说什么，得到众位院长的一致赞同后，她就率先脱离了战场。
“我们应该尝试利用地脉中的魔力！”根系院长莉赛特提出了一个建议，“阿凯维沃的法术力总是对立存在的，瑟盾废墟周围的地脉虽然只表现出了黑色法术力，但并不意味着其他法术力就不存在，它们应该只是被压制了……或许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许多年，但只要我们能找到一个契机，就能利用地脉本身的力量来反击。”
“所以我们应该向下？”同为绿色法术力使用者的物质院长齐安妮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肯定已经开始了吧？你的根扎进了多深的地下？”
“已经很深了，但地下有个屏障阻挡了我……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莉赛特回答道。
“需要再来一场地震吗？”纳撒理热心地问，“那是我最擅长的法术，可以不用吟唱咒语。”
“那会把我埋在地下的根系毁掉的。”莉赛特并不赞同，“我认为地下的屏障很可能和瑟盾废墟中间的地下结构有关，因为那屏障似乎是个球形弧面……”
“我之前派了一个死灵术造物和学生们一同行动，让我把意识投射过去，看看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艾维立刻说道。
拉瑞心灵连结是个无需专注的仪式法术，因此艾维在完成施法后还可以继续释放其他需要持续专注的法术，而无需担心连结众位院长的心灵法术会中断。
而汤姆作为艾维的死灵术造物，也可以随时承接艾维的意识，虽然会显得有点挤，但非常之时当然要有非常的做法。
没有多余的咒语和手势，艾维只是心念一动，眼前的画面就发生了改变。
那是一间被火把照亮的宽敞地下室，角落里堆放着许多板条箱，水坑里则散落着各种卷轴和文本。但比这一切都更加引人瞩目的，是正向艾维飞来的血色魔法刃。
看来这里正陷入一场战斗。
艾维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长剑，有些别扭地将血色魔法刃砍成两半。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但作为剑圣的武艺还在。长剑和精灵曲刃都是挥砍类型的武器，即使再不顺手，五分功夫还是能用得出来的。
“怎么把你那张臭嘴闭上了？现在明白自己的命运了？就算是创院巨龙来了，斯翠海文也必定会在今天毁灭！”这话出自一个带着面具的欧理可法师，艾维确信之前向他发射血刃的人就是他。
“伏地魔先生！小心背后！”喊出这句话的是同样举着剑的象人堡垒，看来他终究还是使用了艾维的魔法卷轴，从他的话来看，这间地下室里的同伴和敌人都不止一个。
长剑闪烁起了纯净的红色光芒，那是5环法术钢风打击启动时的前兆，虽然这种前兆并不算隐蔽，但能抓住机会防御或者反击的人几乎不存在。
无头骑士的身体骤然消失在原地，手中长剑一瞬间闪烁了五次，分别命中了房间里另外两名欧理可法师还有被他们用法术召唤出来的生物，最后停在了一开始发言的那名欧理可脖子上。
抬手反制掉面前欧理可法师的鲜血魔法，艾维挥剑砍掉了他的脑袋，随后再一次观察起战场来。
地下室里的敌人异常的多，几乎到了腾不开脚的地步了。
它们多数是被法术召唤出来的不死生物，少部分则是欧理可法师。
克星小队的五人在彼此的掩护下结成圆阵，虽然没能创造多少优势，但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亡。
璀璨的绿色闪电从无头骑士的手掌上迸发而出，一个接一个地贯穿了所有敌人的身体，并将它们体内的生命和灵魂一起带走。
艾维已经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因此一上来就是自己最擅长的群体即死法术，而非传奇版本的“杜姆的死亡攫握”在对付数量众多的杂兵时，更是好用到起飞。
看着大厅里的敌人一个接一个灰飞烟灭，克星小队的成员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伏地魔先生……你……”
不过艾维没工夫废话，上来就问：“乌薇妲在哪？啊——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就待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外面的情况很复杂。”
当大厅里活着的生命减少之后，嘈杂的环境就立刻变得安静下来，艾维也得以听到北方传来的战斗声和法术吟唱声。
看来率先前来支援的乌薇妲并没有选择帮克星小队一起对付大厅里的敌人，而是自己找上了正在举行仪式的摩加索。
操纵着死亡骑士的身体，艾维飞快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摩加索用来举行仪式的场地已经变得一团乱了，到处都是破碎的冰晶和泥点，就像是被一条跳进泥塘里的哈士奇光顾过一般。
漂浮在半空中的狂蛙人无疑就是摩加索，他处在双重防护罩的保护之下，一层是由他身边五颗仪式石撑起的岩石屏障，另外一层则由一个令人作呕的缝合肉球发出，是完全的黑色法术力屏障。
不断有不死生物和泥浆怪物从两个屏障中爬起，这也是为何乌薇妲始终未能解决摩加索的原因。空中有泥魔蝠飞舞，地面有大地元素和僵尸骚扰，身为精进院长的乌薇妲也很难分心突破两层不同的屏障。
“你怎么进来了？”在艾维抽空打量战场局势的时候，乌薇妲也看到了冒着黑色火焰的无头骑士，“那几个学生呢？”
“他们很安全，但院长们就不一样了，我们必须尽快突破摩加索的屏障，莉赛特要设法沟通地脉中的绿色法术力。”艾维尽量简要地解释道。
“……杜姆教授？你将意识附在了自己的召唤物上？”乌薇妲很快就明白了话痨无头骑士为何突然变得沉默且高效了，“好吧……无论你有什么打算，我都会尽量配合的！”
“那就……保护好自己！”
艾维强忍着不适，伸手扣进了眼眶，碎嘴颅骨伏地魔显然是没有眼珠子的，它用来观察世界的东西只是两朵黑漆漆的厉火，所以就算艾维伸手将它的骷髅脑袋从脖子上扯下来，它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碎嘴颅骨伏地魔的脑壳里蕴含了艾维的许多黑魔法力量，而那不灭的厉火会汲取任何形式的黑魔法力量为自己所用，因此也能将摩加索的黑色法术力屏障烧个一干二净。
所以直接把碎嘴颅骨当成厉火炸弹丢出去，就是艾维能想到的最好也是最快的办法。
在完成这个动作之后，艾维立刻将自己的意识抽离了出去，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开始准备法术。毕竟保护摩加索的屏障还有一层呢，而且它利用了大地和沼泽的力量。
于是在乌薇妲震惊的目光中，安静且高效的骷髅脑袋打着转飞向了摩加索，而且突然又变回了之前那个令人心烦意乱的话痨：“我那冷酷无情的主人啊！就算为您牺牲自己，我也始终无怨无悔！可是麻烦您下次先提前给我打个招呼！”
在骷髅头撞上屏障破碎的一瞬间，黑色的火焰如同贪婪的怪物，刹那就覆盖了整个地下室，并将作为源头的缝合肉球一并点燃。
看着扑面而来的黑色火焰，还有四面八方飞射而至的攻击，乌薇妲双手按在胸前，将自己迅速包裹在一团坚冰之中，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摩加索的吟唱没有停止，即使恐惧已经抓住了他的意识，动摇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内心种下。
蚀刻着魔法阵的地面突兀地隆起，流转着法力光彩的纹路被撕成七零八落的碎片，一座堡垒的尖塔从地下破土而出，将悬浮在空中的摩加索戳了个对穿，接着撞破天板，出现在了瑟盾废墟破败了数百年之久的地面之上。
艾维的法术宏伟堡垒又一次立功，不但打断了摩加索的不朽仪式，甚至还将他本人一起插在了塔顶。
“你成功了！”莉赛特的声音回响在艾维脑海里，“我的推测果然没错，地脉中的生命力量已经沉寂已久，这将会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回击！”
当宏伟堡垒顶端的第一块砖，因为噬悲无丈魔法术造成的引力异常而脱落时，大量的植物从地下破土而出，它们形态各异，长满尖刺的藤蔓、高大坚韧的乔木、五颜六色的朵和蘑菇。但无一例外，它们都蓬勃生长着，甚至可以说是在泛滥着。
这些植物受到黑暗星辰的吸引，扭曲盘旋成了一条条巨蛇，但它们没有被连根拔起。即使最顶端的树叶和枝干已经因为魔法力量凋败成灰烬，但始终有新芽萌出，并且越来越旺盛。
地下窜出的植物越来越多，院长们感受到的异常引力就越来越小，很快他们就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成功了吗？”欧歌塔并不确定两种法术力纠缠的结果，其他对绿色法术力并不熟悉的院长也同样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还没有！”回答他的是血脉院长瓦伦丁，吸血鬼空着的眼眶里射出猩红的光芒，“莉赛特和齐安妮都在引导地脉中的生命力量，但和噬悲无丈魔有设计的法术相比，我们的反击太原始，太粗糙了！”
“也就是说，我们依然需要在反击的势头被遏制之前，结束噬悲无丈魔的法术……要怎么做才能既不影响莉赛特和齐安妮，又能打断噬悲无丈魔呢？”理论院长英巴罕眉头紧锁，身为量析学院院长的他当然有研究过绿色法术力，但肯定算不上精通，此时不帮倒忙都算好的了，哪还能想出什么主意呢。
“创院巨龙。”艾维说道。
英巴罕理所当然地点了点脑袋：“果然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吗？”
“不，”艾维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创院巨龙的咒文，那个定义了斯翠海文魔旋的咒文。我们可以将噬悲无丈魔的力量和地脉中的生命力混同，制造一个崭新的魔旋。你们应该都看过那个咒文才对！”
“什么！”院长们都被艾维突如其来的异想天开给震撼到了，“我们真的能做到吗？”
“当然可以，”艾维肯定地说，“我第一次看到那个咒文时，就已经明白它的施法原理了，因为我不止一次释放过类似的法术。现在我们有整整八名院长，而且我们的心灵还连结在一起，并且我们无需面对五种狂暴的法术力，这是得天独厚的条件！”
“按他说的做！”纳撒理狂热地喊道，“这一定会被载入史册！”
艾维没有给其他人继续思考的时间，立即就启动了祈愿术的施法流程——借由单纯地大声说出愿望，并根据渴望操弄现实世界的根基。
多么简单易懂的法术，但其内核却是无比复杂和深奥。
“你是盎然的凋敝！”艾维大声念道。
“亦是腐朽的新绿……”莉赛特和齐安妮竭力响应。
“你是破败的诅咒！”瓦伦丁和安博斯沉着地发声。
“也是生命的混响……”莎依尔和欧歌塔紧跟着应和。
“你是衰微的繁茂……”英巴罕喜悦地高唱。
“亦是蓬勃的萧瑟！”纳撒理狂热地总结。
纠缠在一起的两种法术力随着九人的齐声吟诵而发生了变化，它们不再彼此对抗，而是转而和谐共存。
被困在中心的噬悲无丈魔发出了难以置信地嘶吼，它们想要奋力抗拒，但却无论如何也拗不过阿凯维沃现实世界的伟大意志。
最终，一个崭新的，由黑绿二色法术力纠缠形成的魔旋诞生在了这片废墟之中——死华魔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