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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三兄弟桃园结义,喝鸡血鬼哭狼嚎(四千字章,贼搞笑)

    第149章 三兄弟桃园结义,喝鸡血鬼哭狼嚎(四千字章,贼搞笑)
    初夏六月,香山关帝庙前的桃林如梦如幻,宛若仙境。
    林十三在家休养了三天,炭毒已痊愈。如今他不光行动自如,还能大跳。
    严世蕃见林十三痊愈,忙不迭的邀他来关帝庙前桃林中拜把子。
    严家的家仆们已在桃林中设好了香案,摆好了烧黄纸的火盆,还准备了一只又肥又大,眼睛有点斜视的大公鸡。
    严世蕃和林十三、罗龙文分别在黄纸写下了自己的姓名、生辰八字。
    三人跪倒在关帝像前。二十多名来做见证的严党官员站在他们身后。
    “我严世蕃。”
    “我林十三。”
    “我罗龙文。”
    “我三人意气相投、心意相通。虽是异姓,愿结为兄弟。关帝为鉴,如有忘恩负义、背弃兄弟者,天人共戮,五雷轰顶!”
    严家老管家严年此刻一身戏台上的关帝打扮。他手持一柄未开刃的大关刀,走到三人背后。
    他先拿关刀拍向严世蕃的后背:“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严世蕃正色曰:“爱兄弟!”
    严年又以刀拍罗龙文背:“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罗龙文答曰:“爱黄.爱兄弟!”
    这厮差点把实话说了出来。
    严年又以刀拍林十三背:“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林十三斩钉截铁:“爱兄弟!”
    严年道:“给关帝上香。”
    三人双手握香,朝着关帝像作了三揖,随后将香插入香炉。三人表情极为虔诚。
    严年道:“烧姓名、生辰,告之关帝。”
    三人将写着自己姓名、生辰的黄纸放进铜盆中点燃。
    严年又拎起那只又肥又大还有点斜视的大公鸡,接过仆人递来的一柄斧头,剁了鸡头。
    他拎着断头鸡,走到三个酒碗面前,把鸡血淋在了酒碗之中。
    严年这老登上了年纪,手里没数。调制鸡血酒意思意思也就行了,通常是几滴鸡血兑一碗酒。
    他提溜着断头鸡,好一顿倒血。这三碗鸡血酒几乎达到了五成血、五成酒。
    严年知道自己鸡血倒多了,嘴里小声嘟囔着往回找补:“喝的鸡血越多,结义的心越诚。”
    严世蕃举起鸡血酒碗,正色道:“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二位弟弟,我先干为敬!”
    严世蕃“咕咚咕咚”,将一大碗鸡血酒一饮而尽。
    身后那帮马屁精纷纷叫好:“小阁老尿性!”
    “小阁老精神!”
    “古今豪爽人,小阁老属第一!”
    罗龙文和林十三心里犯了难:尼玛,这是喝酒还是喝鸡血?严年这老糊涂,洒鸡血的时候手里怎么一点数没有?
    可当大哥的都一口闷了。当兄弟的哪能做怂包软蛋?
    生鸡血都不敢喝,谈什么同心协力,共荣华,共患难?
    二人咬了咬牙,双双拿起酒碗,呲着牙一饮而尽。
    三人喝完鸡血酒,一抹嘴儿,相互拱手而拜。
    “大哥!”
    “大哥!”
    “二弟,三弟!”
    “三弟!”
    “二哥!”
    三人齐声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随后三人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啊哈哈!”
    这正是,关帝庙前烧黄纸喝鸡血,桃林中立誓言拜干亲。
    后世有歌赞曰: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桃也含笑映祭台。
    这一拜,鲍国安邦志慷慨,建国立业展雄才。
    这一拜,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
    这一拜,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
    长矛在手,呦吼。刀剑生辉,呦吼
    结义完毕,林十三正式成为了严世蕃和罗龙文的义弟。
    严世蕃对一众严党马屁精说到:“诸位,你们今日见证我们三兄弟结义,东楼感激不尽。”
    “你们先回我府上吃结义宴。我还有要事与他们二人商谈一番。”
    一众严党马屁精散尽。
    严世蕃让仆人在桃树下摆了一张桌子,三把椅子。
    三兄弟坐定。
    严世蕃对林十三说:“三弟。今日结义,大哥没什么送你的。不如送你一个天大的功劳?”
    林十三问:“大哥,什么功劳?”
    严世蕃捋了捋胡须:“吴时来、张翀、董传策那三只王八不但参了你和杨、路,还参了福建巡抚阮鹗。”
    “咱们兄弟之间无需藏着掖着。明告诉你们吧,这一番皇上要敲打我们严家。阮鹗保不住了。”
    “既然阮鹗保不住人头,不如拿他的人头给三弟你做一份功劳。”
    林十三拱手:“还请大哥赐教,如何拿阮鹗的人头做小弟的功劳?”
    严世蕃拍了拍手:“严年,拿上来。”
    严年将一个木匣放在桌上。
    严世蕃拍了拍木匣:“这是阮鹗横行不法、贪污索贿的十几份证据。我将这匣证据交给三弟你。”
    “我爹那边已跟司礼监的吕公公打了招呼。吕公公会建议皇上,派你南行福建。”
    “如无意外,皇上派你去闽,名义上的差事是为眉霜挑选猫婿。眉霜本就是闽地贡上来的御猫嘛。”
    “暗地里的差事,是彻查阮鹗不法情事。”
    “你只需在福建转悠一圈儿,做做样子,收收程仪,睡睡闽女便可回京,将这匣中证据交给皇上。”
    “这样一来,阮鹗虽必死无疑。我却能保三弟你在皇上面前立下大功。”
    林十三听了这话,眼泪像尿一样哗哗往外淌:“啊呀!大哥,您这是凭空将一桩大功劳塞进我手里!”
    罗龙文笑道:“嘿,我都妒嫉三弟了。大哥你偏心啊!”
    严世蕃道:“二弟,咱们做兄长的岂能不照应三弟.弟.噫?不太对啊!”
    严世蕃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我腹中怎么叽里咕噜的,好像有人在我腹中唱全本的西厢记。”
    腹泻之事,一向是一个拉屎两个腚痒痒。
    严世蕃这么一说,罗龙文的肚子也如刀绞一般:“坏了,我,我要窜!”
    林十三面色痛苦:“没道理啊。我大冬天生嚼冰块都不带拉肚子的,怎么哎呦我焯!”
    严世蕃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严年道:“小阁老,关帝庙边上有恭房。”严世蕃却道:“等不及了!”
    他直接跑到桃树下,撩起长袍下摆,脱了裤子就开始“噗嗤噗嗤”乱窜。那黄红之物像佛朗机炮的散子一般打在树干上。
    林十三也跑到了树下:“大哥,小弟失礼了。”
    说完他也撅起腚对着桃树一通喷射。
    罗龙文就比较含蓄了。他没窜稀,扶住树干“呕!”直接呕了出来。
    严年大惊失色:“三位这是怎么了?”
    严世蕃一边下面窜,一边上面呕。肚中如有一万把刀子绞动。
    林十三也好不到哪儿去。刚窜完就开始狂呕。
    罗龙文呕完,刚想脱裤子拉,已经来不及了!黄汤子顺着裤脚流了一地。
    拉肚子是能拉死人的。
    三人在桃树下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拉的面如菜色,拉无可拉。
    严世蕃撅着腚,扭头看向林十三:“三弟,不对啊,你怎么长了两个,哦不,四个脑袋?”
    说完这话,严世蕃晕死了过去。
    林十三亦是眼冒金星,片刻后眼前一黑,倒在桃树下。
    罗龙文大喊一声:“大事不好!有,有人下毒!”随后昏厥。
    严年手足无措:“坏啦!有人刺杀小阁老!快喊人,快喊人!”
    恍惚中,林十三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青猫,竟跟眉霜拜堂成亲了。
    眉霜幻化成一个美女,对林十三说:“夫君,以后可不兴喝生鸡血了啊。”
    又不知过了多久,林十三感觉自己嘴里苦涩的很。他睁开眼,发现一个老者正在给他灌汤药。
    好家伙,三天前刚被灌汤药灌醒,又来了一遭。
    林十三喝完汤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严世蕃那张能同睡八妾的大床上。
    严世蕃和罗龙文气息奄奄,躺在他身边。
    那灌药老者似乎是城北名医李保田。
    李保田对严嵩说:“阁老,他们三位都已恢复了神智。”
    严嵩问:“是否是投毒?”
    李保田答:“并非投毒。而是自残啊!”
    “那生鸡血是大燥之物,酒亦是燥物。六月燥天,就着酒喝生鸡血不得泄呕症才怪!”
    “幸亏他们身旁有人伺候,医治的早。不然身上的水泄光,他们三位恐怕会因燥而亡。”
    老严嵩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严党官员做下多愚蠢的事,他都没有在明面上生过气,发过火。
    可这一遭.严世蕃、林十三、罗龙文这三位,着实把严嵩给蠢火了!
    严嵩拿着拐杖,一拐杖打向宝贝儿子严世蕃的大腿:“三个蠢得挂相的大蠢狗!大蠢驴!大蠢猪!”
    “蠢狗和蠢驴、蠢猪拜把子,你们真是蠢到一处去了!”
    “徐党多少宵小没杀了你们,你们却跑去喝什么生鸡血兑酒?找死也不是你们这个找法!”
    严年在一旁道:“老爷息怒。”
    严嵩骂了一声:“我息你祖母个腿儿!”
    说完年近八旬的老翁严嵩,挥拐打在了严年的肩膀上:“鸡血酒,是往酒里洒几滴鸡血意思意思!”
    “可着那鸡不是你家的啊?你倒起血来不心疼?”
    “幸亏东楼已性命无虞。他这一回若泄死了,我杀你全家!你家鸡蛋我都给摇散黄!蚂蚁窝都灌上开水!蚯蚓都给劈两半儿,竖着劈!”
    严年忙不迭的跪地磕头:“老爷,我错了。”
    严嵩破口大骂:“严世蕃,你是睡女人睡糊涂了?林十三,你让人施追魂针扎成了猪?还有罗龙文,我焯.”
    始终是七十七岁的人,上了春秋,经不起心火。严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那碗高比例鸡血酒,差点达成了徐阶处心积虑二十年而不得的心愿:把严嵩父子一锅端。
    李保田今天要干的活儿挺多。治完了三个蠢货的泄呕症,又施银针治严嵩的急火攻心症。
    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一个老头和三个蠢货才逐渐清醒,转危为安。
    严嵩将三人叫到了书房。
    三人白天泄了个昏天黑地、鬼哭狼嚎,此刻一个个无精打采。
    林十三心中暗道:人的运气不能一直好。先中了炭毒,不过三四天又喝鸡血喝出泄呕症。看来是老天都觉得我运气太好,降下两个小灾.
    严嵩稳了稳心神:“你们结拜是好事。可你们都是京城里一跺脚响炸雷的大人物。能不能别幼稚如孩童?”
    “鸡血那东西能喝嘛?你们怎么不割了手腕子,相互吸人血?那可比喝鸡血心诚多了!”
    严世蕃跪了下去:“爹,您就别生气了。孩儿知道错了。”
    严嵩指了指案头摆着的木匣:“还好,严年还没糊涂到家。晓得把这一匣子扳倒封疆大吏的证据带回府。”
    “这匣子若遗失,落到徐党手中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嘛?”
    “十三,你大哥告诉你查阮鹗的事了嘛?”
    林十三拱手:“回阁老。大哥跟我说了。”
    严嵩道:“记住了。查阮鹗不要掀起大案,不要拔出萝卜带出泥。”
    “阮鹗死便死。不要让他连累旁人。”
    林十三道:“阁老放心,我全明白。”
    严嵩又道:“这匣子先放在我这里保存。你去福建逍遥一圈,回京后来我这里拿匣子。”
    林十三突然“嗷”一嗓子,哭出了声来。
    严嵩皱眉:“你哭什么?”
    林十三眼泪鼻涕齐出:“呜呜呜!阁老不嫌十三蠢笨,将如此大功给了十三。十三即便死也难以报答阁老大恩于万一。”
    严嵩被林十三气笑了:“行啊,哪日你若觉得对不起严家,便找只大公鸡,剁了脑袋沌沌沌灌鸡血。”
    “一只喝不死那就两只,两只喝不死就三只。”
    “算我严老头求你们三个了。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以后能不能别做孩童般的蠢事?”
    果如严嵩父子所言,三日之后,吕芳代嘉靖帝给林十三传旨。
    明旨是命林十三前往福建,为眉霜寻猫婿。
    密旨则是命林十三严查阮鹗不法情事。
    林十三先在诏狱跟陆绎、刘守有吃涮羊肉,炭毒入脑。又因在桃林跟严世蕃、罗龙文喝鸡血得了泄呕症。
    这两件事被吕芳禀报给了嘉靖帝。
    嘉靖帝这皇帝当的如履薄冰,压抑万分,阴郁多年。没多少事能让他露出笑容。
    但在听说林十三的这两件蠢事后,笑得嘉靖帝在青纱帷帐中直打滚。文词叫“捶榻而乐”。
    南行闽地是一桩大美差。
    事情的结果已被严家安排好了。林十三不得罪人便能得一桩大功。去福建只管游山玩水、纵情享乐便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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