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先亲一口再说!
第205章 先亲一口再说!“那……老爹跟徐天师的谋划,到底是什么……”
曾安民的眸子复杂无比。
“而且,以老爹的性子,他断不会放秦院长假死,就让他这辈子都潜伏在万妖山了。”
“一定还有后手,让秦院长回来。”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他深深的呼吸着空气,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别的不说,以秦院长对婉月的在乎,他不可能抛妻弃子。”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所以老爹让秦院长回来的后手……”
“极大的概率,就是出在……秦笠大儒身上!!”
“我接下来,只需要弄明白秦笠大儒是如何在汉末时坐化,却又在十七年后出现在江国境内传道的。”
“只需要弄明白这个秘密,那大概率,我就能猜到老爹让秦院长回来的后手了。”
想到这里。
曾安民便赶紧睡下。
“那么今天便先想到这里。”
他不能再想太多。
若是再胡思乱想,光今日得到的这些信息,恐怕也要被他想乱。
至于那白色项链之中到底蕴含着什么秘密。
又是如何让自己眼生金光,窥得儒圣手书……
先放一放。
翌日。
曾安民拍马便朝着国子监而去。
只是,当他在国子监寻了一天的书籍查阅。
也并没有找到多余的关于“秦笠”大儒的消息。
确实。
大圣朝与江朝已经并立近千年。
千年的时光,足以冲刷很多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躺在自己行房之中的椅子上。
曾安民轻轻叹了口气。
“太难了。”
“信息不足的情况之下,再如何猜测也只是猜测。”
眼见着快到了日落之息。
曾安民决定这两日不回家了。
先泡在国子监的书籍里,就算找不到秦笠大儒的信息。
也要通过别的信息去尝试推理。
毕竟像这种“坐化”之后,又复生的事情,国子监那么大的书库,肯定也有别的类似之事。
通过这些一点点梳理,应该也能梳理出来。
只是,这样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
想着想着,曾安民感觉眼前轻轻一暗。
他的鼻尖嗅到一抹熟悉的味道。
“婉儿?”
曾安民睁开眼睛。
果然,他看到了面前盈盈而立的秦婉月。
经过一段时间的冲刷。
丧父之痛在秦婉月的心中也缓缓被冲淡。
可能她还没有忘掉,被他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从她眉角间那抹淡淡的忧郁也能窥得一二。
“曾郎。”
秦婉月看着曾安民,那双眸子里宛若秋水。
在看到曾安民的一瞬间。
她的嘴角不自觉得便轻轻翘起。
“有几日不见了。”
曾安民笑呵呵的从椅上站起,伸手接过秦婉月递来的食盒。
“快坐。”
说着,曾安民便给秦婉月拉来一把椅子。
秦婉月抬头看向曾安民那俊俏的面容,伸出白皙的手指,有条不紊的打开食盒。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处理父亲的后事。”
“今日才算得了空闲,想到你在国子监公务繁忙,便特意做了你爱吃的鱼点糕。”
二人的相处模式宛如一对结婚已久的老夫妻一般。
“辛苦了。”
曾安民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只是坦然的接受着这种相处模式。
他那劳累的心中,也许在这一刻,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
“啪嗒~”
食盒的盖被秦婉月放在桌上。
她拿起里面的糕点,很自然的对着曾安民的嘴喂去。
曾安民只是轻轻侧侧脸,便能轻松的接住这糕点。
秦婉月认真的看着曾安民咀嚼的口,从怀里掏出手绢,耐心的为其擦拭着嘴角食物的残渍。
“好吃。”
曾安民的眸子轻轻一亮,他对着秦婉月眨了眨眼笑道:
“婉儿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秦婉月含羞一笑:“你爱吃就好。”
“嗯嗯。”
曾安民笑的很舒服:
“对了婉儿,以后还来国子监学习吗?我在这里当主薄,虽然少去学堂了,但在这行房之中也能学习。”
“若你有意,以后可每日来我行房中,与我一同读书。”
听到这话。
秦婉月的眸子轻轻一黯,她勉强笑了笑摇头道:
“往日在此处,是因为爹爹也在,但如今爹爹已走,我以曾郎的名义继续留在此处,会惹人争议的。”
呃。
“瞧我这张嘴。”
曾安民作势便伸出巴掌,朝自己的脸上轻轻扇去:
“真是不该说什么偏说什么。”
“没事儿的,已经走出来了。”
秦婉月看到曾安民作怪,本来黯然的心情转晴,脸上的笑容更自然了些:
“马上就要秋闱了,科举准备的如何了?”
“我还是准备参与幻阵科举。”
“所以倒也没什么准备的。”
曾安民摆了摆手,目光朝着远处看去:“这些日子更多的还是在此间读书。”
秦婉月的眸子变的似笑非笑:
“怪不得坊间传闻,说曾县子这二日经常去玄阵司,想来应该是想要窥探挤分幻阵科举的捷径。”
?
曾安民猛的抬起头。
面色僵住。
迎上了秦婉月的目光。
秦婉月依然的处事不惊,似笑非笑。
但曾安民能明显感觉到隐藏在她笑容之下的……哀婉。
“咳咳!”
曾安民干咳了一声。
婉月此言,他岂能不知?
想来是昨日老爹跟自己说的。
自己在玄阵司里跟赛初雪在她静室之中发生的事情被人给传出去了。
许明心!
曾安民对那个姓许的玄阵司师兄已经心生歹意!
别让我逮到你!
此时,在曾安民的心中,那个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自己三拳的祝完均都比那个许明心更可爱些!
他直接望向秦婉月。
没有丝毫犹豫,直直的朝着秦婉月看去。
下一刻。
秦婉月那有些发凉的小手,已经被他攥在手中。
“婉儿,我自知你能今日来与我送糕点便是完全相信我。”
“若不然以你的性子,恐怕绝不会见我。”
曾安民的语气那叫一个温柔。
“所以我还是多谢你能相信我。”
“至于坊间的传闻,想来以你之智岂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我与那赛初雪赛姑娘相识已久,若是能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她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我的心中之意,别人不知,婉儿你又岂能不知?”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秦婉月的杏眼。
“我只单纯的拿他当朋友看。”
秦婉月抿着嘴唇。
她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良久之后。
秦婉月也不避讳,眸子里闪烁着躲闪:“奴只想知道,曾郎我们的三年之约,可作数?”
曾安民的眼睛极为坚定,声音也笃定无比:
“三年之后,若婉儿之心依旧向我,我必不辜负婉儿之情!”
秦婉月的眸子柔情甚浓。
她一言不发。
看了曾安民良久。
随后轻轻的挣开曾安民的手。
“奴自知,以曾郎这般天才人物,定是受不得情感之累。”
“如今大圣南江二朝,曾郎三策平天下之名早已人尽皆知。”
“不知多少家的姑娘都对曾郎翘首以盼。”
她看着曾安民,脸上的笑容不变,声音极轻:
“从第一眼见曾郎开始,奴便知道。”
“似奴这般姑娘,独占不了郎君。”
“以后郎君若有了别的心仪姑娘,也不必遮掩,直接说便是。”
“只是希望,曾郎以后还能在身边给奴留一席之地得以苟延。”
……
随着秦婉月这几句话说出。
曾安民愣住了。
他的心中仿佛是被什么重锤狠狠的击中。
他呆呆的看着月光下的秦婉月。
她还是那样笑着。
她从来都很安静。
她从来也不奢求什么。
她很好哄。
我说什么,他都信什么。
她甚至懂事的让人心疼。
“婉儿……”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不自觉的,甚至有些哽咽。
“曾郎不必多说。”
秦婉月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曾安民的嘴唇。
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般安静:
“其实听到坊间传闻之后,奴的心中极乱,甚至还有些心死。”
“感觉被曾郎负了一般。”
“也想过自此以后,再也不见曾郎。”
“但只是过了一夜,奴怎么也控制不住思念曾郎的念头。”
“也怪奴自己不争气。”
说到这里,秦婉月脸上的笑容还是安静的。
她看着曾安民,那双眸子似在哀求:
“希望曾郎位极天下后,心中还能与奴留下那……”
“唔~”!
秦婉月的眸子陡然睁大。
她呆呆的。
看着那近在咫尺,已经闭上的丹凤眼。
……
良久之后。
曾安民坐在椅上。
他看着面前早已经从脖子根红到耳朵的秦婉月。
他脸上的笑容极为认真:
“婉儿,你已经被我印下了印章。”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枝笔。
随后又弄出一张宣纸。
“约定。”
他写在纸上以草书之迹写下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以后你可随时拿着这张纸来寻我,这是我给你的,在我身边永远的通行令!”
他写好之后,将那张宣纸缓缓递给秦婉月。
秦婉月看着那人张宣纸。
她痴痴的伸出手。
将那张宣纸紧紧的攥在手中。
她又小心翼翼的,将那张宣纸折好,郑重的放入怀中。
干净的脸上还是透着安静的笑容,与那无与伦比的幸福娇羞。
“嗯。”
……
依旧是这个院子。
曾安民已经将秦婉月带来的糕点吃光。
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随后目光朝着秦婉月看去。
“对了婉儿,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婉月眨了眨眼,她笑着看曾安民道:
“什么问题?”
“你们秦家有族谱吗?”
曾安民悠闲的看着秦婉月。
“有呀,我们秦家乃是儒圣后人,自然是每一支都有族谱的。”
秦婉月眨了眨眼随后好奇的看着曾安民道:
“你问这个做甚?”
“嗯……”
曾安民沉吟了一下,随后皱眉看着秦婉月道:
“你知道曾经在汉朝末时,有一位大儒名叫秦笠。”
“与你秦家,可有干系?”
秦婉月听到这话。
眸中开始闪烁起思索的光芒。
“秦笠……”
她的嘴唇轻轻启合。
她思索了良久良久。
随后缓缓抬头看着曾安民:
“秦笠大儒,我好像有印象……”
说到这里,她的眉宇间透着思索。
随后突然道:
“《儒修年史》记载的最后一位大儒……好像就叫秦笠!”
曾安民笑着点头,伸出手轻轻的刮了刮秦婉月的鼻子:
“真聪明。”
“我也是昨日才看了《儒修年史》再过些日子我可能就会忘了。”
“却是不曾想婉儿居然还能记得。”
秦婉月的身子有些僵。
她对曾安民刮自己鼻子这个亲昵的动作搞的猝不及防。
但细细想来,嘴角却又不自觉的挂起幸福的笑容。
面上确透着遗憾道:
“儒圣后人分支很多,我们这一脉可追溯至儒圣第七子那一支中。”
“至于秦笠大儒是不是我们秦家一族的,我也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
曾安民缓缓点头。
心中有些失望。
不过还好。
他也没想着能从秦姊姊的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且很多东西又不能让秦姊姊知道。
不然以她的聪明,可能很快就能猜出一些什么。
“没事,我就最近看道《儒修年史》有些好奇。”
曾安民笑了笑。
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嗯呢。”
秦婉月笑容如。
她看着曾安民道:“虽然不知道秦笠是不是我秦家族人。”
“但我父亲对他的一些平生事迹也有过研究,还特意写过一些心得。”
“若你感兴趣的话,我明日给你送来。”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眸中瞬间浮现出一道锐利的精芒!!
秦院长还专门对秦笠大儒做过研究?!!
我擦!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
好端端的,他对秦笠做什么研究?!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平静,疑惑的朝着秦婉月看去:
“秦院长生前,喜欢对古人研究?”
秦婉月则是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你知我父亲六艺以“书”入道,所以父亲有段时间只对秦笠大儒的字非常喜欢,因为秦笠大儒也是以“书”入道。”
这话一出。
曾安民瞬间心头大震!!
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