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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为李翊行事之风

    第167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为李翊行事之风
    王朗是徐州本地人,他的家乡说来也巧。
    正是李翊的封地,郯县。
    也就是说,严格意义上讲,李翊算是王朗的宗主。
    纵使王朗是徐州旧臣,李翊的前辈,也没法在李翊面前摆谱。
    “王公请上座。”
    与王朗预想的不同,李翊并没有太大的架子,直接便邀请他入座了。
    王朗谢过,开门见山道:
    “想必君侯已知朗此来之意,今豫章有倒悬之急,百姓有累卵之危。”
    “我闻君侯受刘将军重托,总督淮南军务。”
    “现在只有君侯能救豫章。”
    微微一顿,又接着补充说道,“今豫章太守华歆华子鱼,愿举城献予君侯,为徐州荫庇。”
    “从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是一套标准的政治话术。
    说的比唱的好听,先把你的兵马忽悠过来再说。
    李翊保持了一个政客的冷静,澹澹说道:
    “不瞒王公,刘将军付我以淮南军政大事。”
    “今豫章远在扬州西土,我实不欲出兵干涉。”
    这……
    王朗没想到李翊会拒绝的如此果断。
    正当犯难之际,李翊却又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若是华府君真希望我来保全豫章也不是不可以。”
    “愿闻!”
    王朗连忙追问道。
    “我派人前去协助华府君处理豫章军政,之后豫章军国大事,俱要先与我徐州大员相商。”
    “未审王公尊意如何?”
    王朗一凛,明白了李翊的意思。
    说是协助华歆处理豫章军务,不就是想让华歆把豫章的军政大权交出来吧。
    李翊不想亲自下场,掺和豫章事务,尤其还涉及到刘表与孙策之间的战事。
    但如果能够派人接管,采取自治。
    那么即便将来保不住了,对徐州也没什么损失。
    何况,李翊的战略目光放得长远,江南之地,早晚是要收的。
    既然如此,正好拿豫章一地做个实验。
    这个“实验”是李翊筹划了很久,但一直不太好明试。
    因为不论是徐州还是淮南,都是重点发展的地方。
    时间紧迫,乱来不得。
    李翊为了求稳,就不在淮南、徐州采取实验。
    而豫章不同,这里是瘴地,人口本来就少。
    派人前去接管,然后自治。
    不管最后实验失败与否,都于徐州损害不大。
    若能成功,将来也有个借鉴。
    “……怎么样?王公考虑的如何。”
    见王朗沉默不言,李翊再次出声询问。
    一旁的侍从大声说道:
    “汝可速速决断,郯侯日理万机,哪有功夫专伺候你一个?”
    王朗皱起眉,暗想他与华歆本就不是贪图权贵之人。
    向河南求助,本就是为了站队,好得以在乱世之中明哲保身罢了。
    既然李翊肯派人来接管豫章的烂摊子,又有什么不妥呢?
    “若君侯果真愿派人来豫章,我想华府君必无相拒之理。”
    王朗开口说道,“饶是如此,君侯也该遣军士前来驻扎。”
    言外之意,王朗希望李翊多多少少派点兵过来。
    他们也好求个心安。
    毕竟豫章国小民弱,来找徐州就是寻求庇护的。
    “……嗯,该当如此。”
    “我会从淮南调一千精兵,前往豫章驻守。”
    一千人……
    王朗皱起眉,暗叹有总比没有好。
    一千的精兵,主要起到一个威慑作用,因为代表着徐州亲自下场。
    这对李翊而言,养一千人在豫章是可以接受的支出。
    再多就不行了。
    刘繇死后,他的部众其实是自己归属到了华歆麾下。
    因为华歆本身名望就高,又爱民如子,很受推崇。
    所以当刘繇部众归附华歆之后,华歆手上其实已有万余部队了。
    但华歆将他们遣散了大半。
    一是因为华歆没有割据之志,二是因为豫章太穷了,华歆根本养不起。
    如果李翊派兵前去驻守豫章,那驻守多少人,淮安方面就得出多少钱粮。
    秉着贵精不贵量的原则,李翊只打算派一千人前去驻守。
    “未知君侯打算派谁前去豫章?”王朗再问。
    李翊站起身来,目光逡巡一圈,随后也不问众人意见,直接点名道:
    “子义,便由你去豫章,协助华府君督管豫章军政。”
    太史慈在众人之中被李翊点到名号,有些诧异。
    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
    “是,谨遵君侯军令!”
    或有人在旁侧谏言道:
    “太史子义虽气勇有胆烈,然非纵横之人。”
    “若使其督豫章军政,恐误大事。”
    李翊背着手,沉声说道:
    “不然,我以为子义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
    “可以付与大事。”
    又看向太史慈道,“子义觉得呢?”
    被问及自己的意见,太史慈连忙跪拜道:
    “此诚慈本心所望也!”
    士为知己者死,太史慈立下的志向,便是要带七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如今他认为他的机会来了。
    嗯……
    见太史慈这么有精气神,李翊也更加放心,又道:
    “龙欲高飞腾空,必先阶其尺木。”
    “适才我已许诺王公,派一千人前去驻守豫章。”
    “子义此去当视豫章子民亲附之否,至于手下之兵,宜将多少,卿可自由意。”
    言外之意,太史慈可以自行决定带多少人。
    在场诸人,无不暗自感慨李翊的人格魅力。
    在大伙儿都不看好太史慈的情况下,却愿意乾纲独断,给予其绝对信任。
    仿佛在说,拿上我的符节,去地方赴任,等办好了再回来见我。
    这种信任感,是古代所有士人追求的。
    太史慈躬身答道:
    “君侯立在志事,今刘繇丧亡,尚不知华子鱼待遇如何。”
    “其故复部曲复依何从,慈窃以为可往来召去。”
    “部曲乐来者便与俱来,不乐来者且安慰之。”
    “待慈到后,再观华子鱼牧御方规如何。”
    “故所将之兵,不宜多,将数十人足矣。”
    太史慈回绝了李翊的好意,认为不需要单独从淮南派兵来。
    他只需带数十个随从,有信心收复豫章部曲,纳为己用。
    即用豫章人治理豫章人,豫章兵保卫豫章土。
    此举无疑能帮李翊省去一个大麻烦。
    毕竟遥养一支千人部曲,所费粮饷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若太史慈果真能用豫章养好豫章部曲,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子义可要想清楚了,豫章远在瘴地,来往交通并不方便。”
    “若有事急,淮南未必能救。”
    豫章之地多沼泽、山川、湖泊,往来交流何不方便。
    如果出了什么事儿,淮南方面是何难第一时间去救的。
    也就说,太史慈去了,就得完全靠自己了。
    李翊现在是给太史慈选择,看他需要什么,然后尽可能一次性地给他满足了。
    不然等他到了豫章,再向索要什么,可就不好给了。
    但太史慈却显得很自信:
    “君侯有桓文之量,古人云,报生以死,期于尽节,没而后已。”
    “慈既受重托,怎敢相负?”
    “况扬州新破,士卒离心,难复合聚。”
    “只宜宣示恩慧,安其心,并其众,然后息兵可也。”
    太史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历史上的他也算半个诸侯。
    在海昏压制荆州刘磐的侵扰,使之绝迹不复为寇。
    李翊正是觉得太史慈有一州之才,把他放在徐州终是屈才了,才打算派他出去历练历练。
    “有子义这番话,豫章之事,我便可放心交予卿了。”
    话落,一只手伸向王朗。
    王朗初不解其意,倒是庞统察言观色,赶忙将王朗所带来的图书献上。
    王朗这才明白,李翊是要看豫章的赋税、官员名单。
    在看的同时,王朗在一旁说好话道:
    “这些都是从府衙里取出来的图书文献。”
    “豫章厄塞、户口多少,强弱处、民所疾苦者,皆有记载。”
    这时想表明他们豫章的诚意,主打一个真诚。
    希望李翊不要抛弃他们。
    李翊一边翻看图文,一边说道:
    “这豫章户口数怎么对不上?”
    “哪里对不上?”
    王朗身子一紧,颤声问。
    “……呵呵,都对不上。”
    李翊将书札阖上,递给一旁的庞统。
    按《后汉书》记载,东吴所在地区的人口有900多万。
    但晋国灭亡孙吴时得到其赋役图册,却只有230万人。
    这中间消失的人口,自然与当地的世家大族脱不开关系。
    有很多佃户,为了躲避徭役赋税,会自愿为奴。
    而奴是不算入户籍的,自然不用服徭役和交税。
    这就使得世家大族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隐藏了大量人口,攫取了大量的社会财富。
    从而导致汉末出现了大量的隐户。
    这些隐户只享受物质基础,而不承担社会责任,严重拖累国家的正常运转。
    三国时期,隐户最严重的地方就是东吴。
    但不代表其他地方就没有。
    包括李翊所在的徐州同样如此。
    李翊初据徐州之时,外忧内患,许多问题需要解决。
    而如今更是要面临即将南下的袁神。
    所以他哪里敢现在去折腾土地,触碰世族最核心的利益?
    但徐州暂时不处理这些问题,不代表不可以在其他地方进行初步的尝试。
    这个实验的地方,最好是离徐州远一点,不要使徐州承担失败的后果。
    若是成功了,也能从中吸取经验。
    李翊背着手,目光扫过众人,淡然道:
    “目今天下田地,越半数于高门贵族,剩余半数在士人豪族手中。”
    “平头百姓并无寸缕立锥之地。”
    “故善者饿殍遍野,易子互食,苟全性命于乱世。”
    “恶者保山为寇,啸聚山林,劫掠民户,杀人放火。”
    “在座诸位,想必乡里也都或多会少遭遇过盗匪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沉默不能言。
    李翊的话还在继续,幽幽叹道:
    “人生在世,常有诸多灾祸,活命已是十分不易。”
    “……又何必同类相残,乃至以此为乐?”
    李翊再次发出灵魂拷问。
    “依翊浅见,每有盗贼蜂起,便说百姓饱受苦难、求活无门,方才沦为盗匪。”
    “可一旦为盗,却良知尽失,再加苦难于他人。”
    “如此便有更多百姓难以求生,转而继续为盗。”
    “如此往复,天下匪寇岂能断绝乎?”
    众人面面相觑,俱认真聆听李翊的教诲。
    王朗由是感动,他初见李翊年少,还不觉此子有甚才学。
    如今只听他三言两语,竟一针见血指出乱世之根源,如此见识,无怪有今日之才名。
    王朗常常讥笑世俗中那些有好施之名、却不体恤穷贱的人。
    所以他经常用自己的财物周济他人之困急。
    可现在看来,他这点胸怀于乱世之民又有何大益呢?
    “百姓几无隔夜之粮,朱门豪族却可使田连阡陌,尽占膏腴之地。”
    “钟鸣鼎食,骄奢淫逸,尤以田籍之事为恶。”
    “此辈最是可恨,天下之财已得其二,尤于田赋使滑,此合公道否?”
    此话一出,在场已有不少官员如坐针毡,出汗如浆了。
    但面上神情仍作镇定。
    他们之中,府上也有不少田产,所养之民是为奴,当然不算尽户口中来。
    听李翊这意思,不会是要拿他们开刀吧?
    李翊弯唇一笑,“诸位倒也不必紧张,我封爵县侯,享郯县食邑三千户,手中岂无田产耶。”
    言外之意,不会拿你们开刀。
    毕竟自己也有田产,真拿你们开刀,就是自己刀自己?
    众人如释重负,颤微着起身,拱手道:“君侯之言,振聋发聩,发人深省!”
    曹豹率先跪伏于地:
    “君侯所言甚是,众生皆苦,吾辈亦有责救民于水火,保全苍生。”
    “豹愿为表率,将府上田地,献予州府!”
    众官员睨了一眼曹豹,暗骂你小子倒是会察言观色,拍得一手马屁。
    人李翊还没说要收缴田地呢,你倒先冒出来邀功。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都明白曹豹肯定不会捐出全部田产。
    只是交了一部分出来,于他而言只是略有损失。
    但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自然给李翊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在下也愿献出府上田产,为君侯尽一点绵薄之力!”
    “在下附议!”
    “在下附议……!”
    一时间,好好的聚会突然变成了献田产的活动。
    大伙儿都明白,与其等哪天李翊下刀,不如先主动交出来。
    现在交,绝对是数目最少的。
    真等到李翊要主动度田排查的时候,那恐怕交的田地就不是这个数目了。
    王朗将这一幕尽收入眼底,更加佩服李翊的政治手腕。
    只是言语略微敲打,便将这帮纵横徐州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收拾的服服帖帖。
    好手段,好手腕呐……
    王朗兀自感慨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官,竟不如一个后辈手段强硬,实在自惭形秽。
    李翊见众人纷纷献田产表忠心,当即也拱手道:
    “诸位可真是刘将军的肱骨忠臣呐,回头我定会在刘将军面前,为诸位一一表功。”
    官场之事,就是要恩威并施。
    敲打不能太猛,一定要适度。
    现在能让他们主动献出一部分田产,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要是再激进一点儿,整个徐州都要人心不宁。
    这显然不是李翊想要看到的结果。
    要知道,这些官员是统治阶级,是上位者,是既得利益者。
    想直接剥夺他们的权益,是不现实的。
    “子义,你可明白我要你在豫章做什么了吗?”
    李翊单独找到太史慈问道。
    太史慈颔首,道,“君侯是希望我在豫章度田吗?”
    “正是如此……”
    李翊点了点头。
    度田就是清查人们占有田地数量和户口、年纪,以限制豪强大家兼并土地和奴役人口。
    同时便于国家征收赋税和征发徭役。
    不过许多大地主都是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的。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你上去要动这些豪强地主的蛋糕,他们百分之一百会隐瞒田地和依附于他们的人口,以反对清查。
    许多地方官吏,都惧怕他们的威势,或收受贿赂,相互勾结。
    以任凭地主豪强的谎报。
    再严重一点儿,他们便会主动联合起来,以武装力量来进行反抗。
    “今天下垦田多不以实,户口年纪互有增减。”
    “我要你到豫章后,整顿赋役制度,安定社会秩序,以巩固豫章的政权稳定。”
    李翊正式向太史慈提出要求。
    “只是当地豪强失驭,起坞壁,缮甲兵。”
    “集结宗族宾客,招纳依附流民,以抗官府。”
    “故此事行之甚难。”
    历史上,刘秀定国之后,就开展了大规模的度田。
    很多人说刘秀度田失败,差点被赶下皇位。
    但从结果上来看,刘秀确实是沉重打击到了豪强大姓。
    解决了两汉之际户口田亩不实的问题,为后来的明章之治奠定了必备的基础条件。
    不过,刘秀的度田运动确实非常不容易,在全国范围内激起了大量的叛乱。
    好在刘秀当时已经坐稳了皇位,并且没有彻底和地主豪强撕破脸皮。
    而是双方互相妥协。
    豪强大姓让出一部分政治经济利益,刘秀则让皇权与地方势力之间归于平衡。
    大家都不希望用过多的杀戮来造成社会动乱。
    之前说过,豪强地主最怕的就是乱世。
    因为乱世有枪就是草头王,损害的是他们这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
    度田虽然能够解决一部分社会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事的流动。
    土地兼并现象依然会接着出现,从而引起新的社会问题。
    荀攸这时走了过来,劝谏李翊道:
    “君侯,度田并非一时之策。”
    “只恐政令尚未传至地方,便受千夫所指。”
    “届时人亡政息,乃至人未亡,政已息。”
    “还请君侯三思。”
    李翊一颔首,牵唇笑道:
    “公达来的正好,适才徐州诸官员多有献田之辈。”
    “事后众人可对我这个‘恶人’有甚微词?”
    荀攸闻言有些惶恐,连忙道:
    “君侯莫要如此说,我等岂敢?”
    话落,又望一眼李翊的神色,见之未有变化。
    乃叹了口气,这才说实话。
    “众人嘴上虽不言,然以我观之,怕是多有不快……”
    说白了,很多人希望利益再分配,只是因为他不是既得利益者。
    而既得利益者,又有几个是愿意无偿让出自己的利益来的?
    “我亦知此事甚难,故今日权做试探。”
    “早叫子义于豫章,初步尝试。”
    “不论成功与否,于我徐州皆是无害。”
    “事若济,有利于徐州之后尝试度田。”
    “事若不就,损豫章一地而已。”
    这便是李翊打算采取的实验。
    正好豫章算不得多富裕,太史慈可以放开手来干。
    真要是玩砸了,赶紧切割也来得及。
    总之,总是要有人尝试的。
    即便李翊不做,之后也会有人做,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是我来做?
    难得来一趟,总要不留遗憾才是。
    “……好罢,既然君侯想做此尝试,攸愿代为分忧。”
    “……哈哈,公达有此心,再好不过,那便来帮我一同拟定律令罢。”
    于是,李翊便带上荀攸,草拟了一个基本的律令。
    让太史慈带去,在豫章进行初步的尝试。
    “子义此去,有便宜行事之权。”
    “凡官员任命,生杀予夺可自行决定。”
    李翊唯恐律令于太史慈掣肘,又让他放开手去做。
    不论如何,徐州方面会对他的工作全力支持。
    若实在做不好失败了,该弃就弃,不必强求。
    李翊又对太史慈叮嘱多项事务,才准备遣他离去。
    当此时,又有一使到。
    乃是丹阳太守袁胤送过来的文书。
    书中谈及到了丹阳的山越问题。
    李翊希望袁胤在两年内为徐州筹集不下一万人的丹阳兵。
    这些健儿悍勇不畏死,非常适合拉到前线去肉搏拼刀子。
    不过,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这么多的人。
    那就得从当地的山越人中下手。
    尽管李翊已经告诉了袁胤,可以通过采取抢收麦子的方式,来威服山越民众。
    但袁胤信中仍旧表示,实际操作起来相当困难。
    希望李翊增派人手过去帮忙。
    他一面要安抚袁术旧臣,一面要帮淮南压制山越,的确是忙得焦头烂额。
    “君侯,袁府君信中怎么说?”
    庞统关心地问道。
    关于清缴山越的计策,主要就是他献的。
    所以庞统最为关心。
    “袁胤提到了工作上的困难,希望我派人过去帮衬一二。”
    说着,李翊将文书递给庞统,又问一旁的荀攸说道:
    “公达,你对江南山越有何看法?”
    嗯……
    荀攸微一沉吟,道:
    “山越之民多为越族后代,以血缘为纽带,组宗族宗部,盘踞百年。”
    “若要在两年之内,将之镇抚,少说要三万劲卒。”
    “若要在两年之内,将之剿灭,至少要十万之众呐……”
    荀攸说出了自己心中估算的数目。
    显然,不论是李翊还是徐州,都不可能为了山越问题,投入十万的兵力进去。
    吴国为了镇抚山越,都了几十年的时间,一代人剿完,二代人剿。
    以至于还培养出了大量新生代将领。
    “这样吧!”
    李翊一拍手,“子义既然要去豫章,顺道也要路过丹阳。”
    “你便与文向同去丹阳,先辅其镇抚山越,然后再去豫章那边赴任。”
    李翊打算派遣太史慈与徐盛先去丹阳帮袁胤镇抚山越,之后太史慈再去豫章处理军政。
    “……喏。”
    太史慈一拱手,话锋又转道,“只是若不早早去豫章那边,只恐华歆见疑,反投刘表或者孙策。”
    李翊笑着摇了摇头,“我先使人发书回去,孙策、刘表知我干预豫章之事,必不敢轻动。”
    “子义可以放心在丹阳剿贼,时间上来得及。”
    孙策与刘表矛盾激发,战事不可避免,现在谁敢得罪第三家?
    何况豫章归属问题,本身就是一个烂账。
    只要不被对方得到,两人都是可以接受的。
    正说间,忽有一使到。
    “君侯,颍川使者来了。”
    李翊闻言,弯唇笑道:
    “……呵呵,今个儿是个什么日子,怎的大伙全都聚在一起来了?”
    “快请!”
    既是共战的盟友,李翊当然要亲自接见。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出使徐州的山阳满伯宁。
    那时,正是他出面与徐州谈判。
    这次曹操又派他来,也不知是所为何事。
    “满使久违了。”
    李翊见着满宠,向他作揖一礼。
    满宠当即回礼道,“君侯风采依旧,使故人闻之,不胜叹羡。”
    李翊即将满宠请入驿馆,问明来意。
    满宠正色说道,“此乃军国大事,未问刘将军在何处?”
    李翊答道,“军国大事先由我问,若果真是要紧之事,翊自会通禀刘将军。”
    若是旁人说这话,满宠或许不信。
    但如果是李翊说这话,满宠不得不信。
    刘备对李翊的信任,是众人皆知的。
    “……也罢,那就先与君侯说。”
    满宠看了一眼四周。
    李翊会意,挥了挥手,示意左右侍从退下。
    “眼下更无六耳,满使有何大事相商,直言无妨。”
    嗯……
    满宠这才缓缓开口:
    “宠此来,是奉曹公之命,商议河北之事的。”
    这在李翊预料之中。
    若是寻常小事,曹操只派遣一名普通使者来便好。
    这次直接把满宠给派来了,说明肯定是有要紧之事。
    “君侯可知,袁本初已打算与公孙瓒议和了?”
    什么!?
    饶是心里已有准备,但李翊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颇感震惊。
    这跟李翊接收到的情报不同。
    之前许攸明明说,袁绍打算在明年出征公孙瓒。
    怎么曹操这边的人,却说两家要议和了。
    到底哪个说的是真的?
    这事儿可一点马虎不得。
    因为河北的战与停,直接关系到河南的军略决策。
    “……消息属实否?”
    李翊正色问道。
    满宠眉目坦然,启唇更是直接了当:
    “这种大事,可得戏言乎?”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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