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蝙蝠迷城（11）

    第306章 蝙蝠迷城（11）
    现场的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凝重。
    到底还是卡图姆没心没肺，开口打断了布鲁斯和祖蝙苦大仇深的思考。
    “好了，不管那些画面会不会发生，现在都还只是推测。”
    猫头鹰说，“你们两个憋在这里空想，也是想不出什么结果的！”
    尤其是祖蝙。
    这家伙之前还想着快点拿到白灯戒，结果一阵噪音加幻觉之后，他忽然不提这茬了。
    总不可能是怕了吧？
    祖蝙当然不可能怕，他只是一时还没有从刚才那些画面中缓过来。
    现在有了卡图姆的提醒，祖蝙重新继续回到刚才的行动。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阻碍和意外，他轻而易举就取下了白灯戒。
    祖蝙取下白灯戒的瞬间，一道柔和的光芒从戒指上散发出来，在他的手中闪烁跳动。
    “快戴上！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卡图姆看热闹不嫌事大，催促祖蝙赶紧戴上白灯戒。
    布鲁斯也在一旁看着，想要亲眼见证一下拥有七色光谱的力量，能强大到什么程度。
    祖蝙轻声叹气，有些感叹，难道自己的命运，就注定要在这两个家伙手下当个工具人？
    他多少还是有些不甘的。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只可惜，自己目前看不到任何翻盘的点。
    而且——
    布鲁斯现在也没有到糟糕透顶，需要被放弃的地步。
    祖蝙将白灯戒戴在手指上，纯粹的白色能量将他覆盖，形成了蝙蝠侠的战衣。
    卡图姆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感觉到身体内体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
    祖蝙一挥手，无数只白色的蝙蝠从他指尖飞了出来。
    “我现在能感觉到的，只有这枚灯戒中的生命能量，你们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枚戒指没有传说中那么强大，它的状态并不完整。”
    “但那也够了。”
    卡图姆说，“至少这股生命能量，已经可以让这个世界的危机得到妥善解决。”
    蝙蝠侠不会留下毫无意义的后手。
    这枚残缺白灯戒代表的生命之力，虽然不足以让那些被火星人取代的人类全部复活，毕竟有些人的尸体都已经不在了。
    但是——
    复活一些关键人物，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复活谁呢？
    这一刻，两人一鸟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了同一个人选。
    “该回到现实了。”
    祖蝙长出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白灯戒的世界。
    但这时，卡图姆忽然叫住了他，祖蝙转过头，看到猫头鹰的目光，正紧紧盯着王座上的那具骸骨。
    “来都来了，只拿一枚戒指走，会不会太亏了一点？”
    卡图姆说，“祖蝙，你受点累，把这具骸骨也搬走吧。”
    听到这句话，祖蝙的脑袋里瞬间冒出无数个问号。
    不是，你认真的？
    他虽然对卡图姆贪得无厌的品质有所了解，但却也没想到能过分到这种程度。
    你一句来都来了，就连人家的尸体也要搬走？
    “愣着做什么？”
    卡图姆皱眉，“赶紧搬呀，是不是我之前对你态度太好了，让你现在产生了消极怠工的情绪？”
    猫头鹰哼哼唧唧，语气已经极为不善。
    “如果是这样，我有必要给卡图姆二世下达新的指令了。”
    “呵！”
    祖蝙冷笑，猫头鹰难道以为这种威胁能够吓到自己？
    他以为自己真怕了那什么卡图姆二世不成？
    想到这里，祖蝙直接挺直身子，走到王座旁边，将那具骸骨扛在了肩上。
    他倒不是想听卡图姆的命令，主要是因为自己也对这具骸骨充满好奇，想之后研究研究。
    仅此而已。
    ……
    一道白光在眼前闪现，布鲁斯睁开双眼，面前是一排操作界面，他又回到了泰坦蝙蝠的驾驶舱中。
    也就是现实世界。
    对面，失去了反派意识体的哥谭之影，此时正在慢慢消散。
    泰坦蝙蝠的手，还抓着最后那个苍白的意识体。
    那是小丑最后的意识。
    没过多久，哥谭之影彻底消散于无形，而紧接着，泰坦蝙蝠那庞大的机体也开始了奇异的变化。
    它就像电脑建模被逐步拆解，机体的各个部分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机甲开始像融化的蜡烛一样变形，轮廓变得模糊不清，直到逐渐分解成了杂乱的线条组合，就像一幅未完成的草图。
    最后，这些线条在空气中短暂地停留了片刻，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告别，然后便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布鲁斯的双脚，重新站在了地面。
    女超人从远处跑来，红披风在她身后飘荡。
    战斗结束了，泰坦蝙蝠也就没有继续用思维维持的必要。
    布鲁斯张开手，一枚宝石在他熠熠生辉。
    这枚宝石的表面被精心切割成了数不清的棱面，每一个棱面都像是一个独特的小世界，里面各自呈现着一张哥谭反派的脸。
    这些反派的面容在宝石奇妙的折射之下，仿佛被施加了某种邪恶的魔法，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们的表情或狰狞，或阴险，或疯狂，每一种表情都像是在诉说着曾经犯下的种种恶行。
    在宝石的正中心，一枚白灯戒静静地悬浮着。
    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白色光芒，从中心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而让布鲁斯感到意外的，是套在指环之中，居然还有一个微缩到极致的泰坦蝙蝠的模型。
    模型的每一个细节都被雕琢得细致入微，和之前的正品完美还原。
    此时，女超人已经来到了布鲁斯身边，布鲁斯不方便继续探究这枚宝石，只能暂时收起，之后再说。
    泰坦蝙蝠和哥谭之影的一战，持续了整个夜晚。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变亮，太阳从哥谭的天际线上缓缓升起。
    那阳光宛如无数金色的利剑，一点一点地刺穿了萦绕着哥谭的浓雾。
    哥谭的建筑轮廓逐渐清晰起来，那些高耸的大楼、古老的钟楼，都从朦胧的雾霭中显现。
    街头巷尾原本被雾气笼罩的黑暗角落，也被阳光所触及，阴影被驱散，光明开始占据主导。
    “终于结束了。”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凯拉之前透支的脑力渐渐得到恢复，她露出笑容，成就感油然而生。
    女超人终于又一次守护了这个世界。
    当然，在哥谭市中，还有一些游荡着的火星人，但最棘手的心灵巨网已经被摧毁，剩下的只剩下清扫工作。
    不得不说，凯拉还是太过天真，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大事件，还在后头。
    消灭一个哥谭的火星人算什么？
    他们的敌人，是整个世界。
    “结束了？”布鲁斯缓缓摇头，“不，是新的开始。”
    女超人显然没有理解。
    “什么开始？”她问。
    “开始面对更多的敌人。”
    布鲁斯想了想，说，“首先，我们得去打扰某人的安眠。”
    ……
    哥谭市的扫尾工作，确实很快就结束了。
    女超人虽然在面对一些重量级敌人时屡屡吃瘪，但清理一些小杂兵，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消灭了哥谭所有残留的火星人。
    哥谭市重新成为了人类的城市。
    但这背后的代价，也极为惨痛，哥谭经过这次打击，直接少了一半的人。
    按卡图姆的话说，就像灭霸在哥谭打了一个响指一样。
    “别这么难过，布鲁斯，往好处想想。”
    卡图姆安慰说道，“至少哥谭的犯罪率直接下降了一半，这可是蝙蝠侠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话一说出口，猫头鹰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诶，等等——”
    他的小脑袋开始认真思考，确实，现在哥谭的罪犯数量少了一半，但人口也少了一半。
    这样算来，犯罪率不还是没有变化吗？
    好吧，
    卡图姆叹气，至少现在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哥谭这鬼地方，即便是有无限手套的灭霸，也改变不了。
    ……
    在哥谭人还没能适应这惊天剧变，权力处于真空的时候，蝙蝠女侠总算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这是在这绝望时刻唯一值得高兴的事。
    至少哥谭的秩序能有所保证，有蝙蝠女侠在，哥谭市民还能维持住最后的希望。
    而且布鲁斯知道，很快，哥谭人们心中的另一个内心支柱，也能够归来。
    ……
    深夜，夜幕笼罩着哥谭的墓地，这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
    蝙蝠女侠、布鲁斯和卡图姆悄然来到了哥谭市的墓园。
    这里最近新竖起了很多墓碑，墓碑前还摆放着，这是幸存的人们在祭奠逝去的亲人。
    蝙蝠女侠的表情，此时此刻极为复杂。
    是她将化学气体释放到了哥谭，将火星人的真面目，猝不及防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即便是布鲁斯帮她消灭了火星人，但哥谭一半人口的消失，也几乎将这座城市彻底击垮。
    这都是她的错。
    “我永远也不如我的表弟。”
    蝙蝠女侠低着头，真心自责道，“如果换做是他来，一定不会把情况搞砸成这样。”
    “别这么想，凯特表姐。”布鲁斯安慰说，“至少你的心是好的。”
    “而且蝙蝠侠也会把事情搞砸。”
    卡图姆小声说道，“到时候的麻烦说不定更大。”
    他们最终找到了蝙蝠侠的墓，墓碑上没有写名字，只有一行短短的墓志铭——
    “一个孤独的孩子沉睡在这里。”
    墓前的墓碑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周围的草丛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着往昔的故事。
    布鲁斯的脸上表情复杂，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按照原本轨迹成长下去，没有遇见卡图姆，那多年以后，当自己死去时，墓碑上也会是这样一行话语。
    但好在，现在他已经不再孤独。
    蝙蝠女侠紧紧地握着拳头，她的目光从未从墓碑上移开。
    “动手吧，凯特表姐。”
    布鲁斯和蝙蝠女侠，彼此对视了一眼，没有多余的话语，便开始动手挖掘坟墓。
    工具与泥土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墓地里回荡，每一下挖掘都像是在叩响生与死的界限。
    随着挖掘的深入，泥土逐渐被抛开，露出了那装着蝙蝠侠的棺木。
    棺木散发着一种陈旧的气息，仿佛它承载着所有关于蝙蝠侠的回忆和秘密。
    到了这个时候，布鲁斯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毕竟亲手刨自己坟头的经历，一般人很难体会到。
    事实上，布鲁斯想复活蝙蝠侠，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他有酒神因子，复活几个人真没什么难度。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抗拒。
    蝙蝠侠为哥谭已经奉献了所有，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结果哥谭出了事情，又要把蝙蝠侠复活，这简直是明白了告诉布鲁斯，只要成为了蝙蝠侠，就连死也不能安息。
    更何况，酒神因子复活的人，不死不灭。
    这也就是说，蝙蝠侠一旦被复活，以后就连死亡也成为了奢望。
    解脱之日，永不会到来。
    所以布鲁斯在最开始时，不愿去考虑，要不要复活蝙蝠侠。
    到现在不一样了，蝙蝠侠留下白灯戒，等于告诉后来者，要将他复活。
    既然出自正主的意愿，布鲁斯再也没有什么顾虑。
    此时，蝙蝠侠的棺木就摆放在他们面前。
    蝙蝠女侠怀着紧张的心情，缓缓打开了棺木的盖子。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棺木里空空如也！
    “这！这是怎么回事！”
    蝙蝠女侠惊叫出声，声音在空旷的夜传出了很远很远。
    一瞬间，疑惑、震惊和不安的情绪在蝙蝠女侠心头蔓延。
    她找不到有任何异常的迹象，表明有人移走了蝙蝠侠的尸体。
    可棺材里，确实什么也没有！
    “是我亲手把他下葬的！”
    蝙蝠女侠转头看向布鲁斯，手指指着棺材，“可是……”
    可是，表弟的尸体，不见了。
    布鲁斯看起来依旧很冷静，没有表现出惊慌或者失态。
    事实上，对于看到的异常情况，他有了一个很天马行空的想法。
    “卡图姆，祖蝙带出来的那具骸骨，是不是在你身上？”
    “你要干嘛？”卡图姆戒备问道，“你连我收藏的尸体都要惦记吗？”
    “别装傻！”
    布鲁斯沉声说“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