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无法舍弃人类
虽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蚂蚁女王尊者，就是黑神特地召唤出来对付他们的。但那些蚁兵无差别攻击普通人的行为，却又不像是黑神麾下的天使。
虽然有些天使在消灭「光之力」的时候也会杀死普通人，但一般都是取决于那些人妨碍了它们行动的基础上。
至于这些蚁兵，直接是看见人就上，看见光之力就更加激动的上。
除非黑神已经决定彻底灭世了，否则川原也很难理解蚂蚁尊者究竟是何来的底气灭杀普通人类。
更遑论是处决他了。
川原心中闪过很多想法，随即直接走了出来与蚂蚁女王尊者的对峙着。
“那你就来试试吧。”他轻声说道。
让他试试看——
这个特殊的天使究竟来自何方。
蚂蚁女王尊者直接持着黄泉之镋朝他袭了过来，而川原只是岿然不动的站在原地，也没有任何抵挡的动作，那双微暗的红色复眼漠然的注视着它。
“川原先生——”
这让旁边两人看得一阵担心。
黄泉之镋直直的刺向了他的胸口。
但下一刻，在川原身前骤然扩散了一阵黑暗波动，就像当初他被假面骑士geiz攻击时所出现的情况。
只是这次也远比那一次爆发出来的能量更为强大，蚂蚁女王尊者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轰！
它轰然砸破了整栋墙壁摔在外面的庭院里，手中的黄泉之镋也掉在了旁边。
川原看着微微歪了歪头。
远远地摔在地上的蚂蚁女王尊者忿怒又忌惮的看着他。
身为统领一族的指挥官级别的高位天使，蚂蚁女王尊者实力毋庸置疑，它基本上能同时压制住常态的gills和亚极陀，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媲美七大天使了。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川原抬脚走向它，语气没什么波动的问着。
蚂蚁女王尊者的声音阴森低沉：“我们的使命就是消灭所有的亚极陀，不论你们在哪里，我们都不会罢休的！”
“为什么要消灭亚极陀？”
川原又平静问道。
但蚂蚁女王尊者没有再回答这句话了，在川原走近之时，它倏地冲上去发起袭击，只是下一刻，它就被自己的武器黄泉之镋所刺穿了胸口。
川原手中执着黄泉之镋，权杖的末端，锋锐的枪尖任由蚂蚁女王尊者撞了上来。
“呲——！”
不知何时刺出的黄泉之镋轻而易举的洞穿了它。
蚂蚁女王尊者颤抖着伸出了手抓住权杖，头顶浮现天使光圈，随后整个身躯连带着黄泉之镋都化作了光粒子消散。
川原收回手势，微微侧头看向外面，便见那些被召唤出来的蚁兵并没有随着蚁后一起消失。
看来它们并不是共生一体的。
津上翔一惊讶的看着他：“这个天使……就这样被消灭了吗？”
“你还想怎样消灭它？”
川原看了他一眼：“你还不如赶紧去帮g3和冈村，凉就别参战了，搜罗一下其它地方有没有幸存者吧。”
听到这话的津上翔一也没有再磨蹭，点了点头后，转身就去外面跟着g3和冈村可奈一起解决包围着食堂的蚁兵群。
拥有着光之力的人还是比较吸引这群蚁兵的，密密麻麻的黑色怪物将食堂堵的水泄不通。
川原抬手朝向那边，手背上的亚古鲁符文闪烁着金色光芒，伴随着一道水流般的能量波动释放出去，那些被击中的蚁兵直接就化作了粒子灰飞烟灭。
这样清兵很快，但只是试了一次后，川原就若有所思的收回了手掌。
他忽然抬头看向了天空。
唰——
川原的身形瞬间就消失了。
旁边的苇原凉刚从他一举消灭蚁兵的行为中反应过来，结果扭头就见旁边的人不见了。
苇原凉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先恢复成了人类的姿态，然后去研究所的其它地方搜寻幸存者了。
……
万里高空。
川原来到了他昨天回来的位置。
这里扩散着一圈无形的波纹，就像湖面泛起的涟漪形成了一个漩涡，他伸手摸了摸前方，没有从中感受到任何的攻击性与不适。
于是川原想了想后，试探性的踏出一步准备走进漩涡中。
结果他下一刻就直接踩空了！
哗——！
猝不及防踩空的川原再次自由落体，在快速下降的视野中，他微微诧异的看了眼上方骤然关闭的漩涡。
在刚刚那个位置一闪而过「暗之力」的符印，毫无疑问那是黑神的手段。
地球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连接其它世界的时空漩涡，连他都察觉到了，作为创世神的暗之力无疑也会知晓，然而却放任了事情发展，偏偏在他准备探查的时候才出手制止。
你有本事就摔死我啊！
川原忍不住腹诽。
他在即将落地的时候缓下动势，轻飘飘地触及地面，随即便垂头思索了起来。
在使用创世之力的时候，川原能够感受到整个世界似乎都会轻微的波动一下，就好像外面有什么东西在敲门一样。
这简直就像是恐怖片的发展。
他仔细想了想，莫非是因为这股「创世之力」是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所以那个由他所「创造」出来的世界，与这个世界也开始产生关联了吗？
那蚂蚁女王尊者又是从哪里来的？
难不成还是从他的力量诞生出的平行时空的天使？
总不可能是从decade时空跑来的吧？
川原觉得这果然还是恐怖片。
他看了看面前的研究所，黑神引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亲眼看看亚极陀的力量会给人类带来的影响。
但他之前就已经对泽木哲也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了，这里的事情并不会影响他对光之力的肯定。
所以黑神刚才的举动……
又是给他拿出了一个新的筹码吗？
川原不太确定，但这里的事情结束后，他本来就是要去找一趟黑神的。
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想法后，川原重新走进八王子驻地。
蚂蚁尊者降临后肆虐的地区就只有这片研究所，现在蚁后已经被消灭，剩下的蚁兵们也没有来得及游荡到其它地方。
在两个亚极陀配合g3装甲清理现场的时候，川原就在其它地方查缺补漏，将一些挖洞挖到了角落里蚁兵解决掉，然后就又见到了被几个蚁兵堵住的g4装甲。
川原之前只是控制住了外围的警卫，但分散在八王子驻地各处的警卫还有不少，此时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抵御蚁兵。
水城史朗从地下实验室里出来了后，见到这种情况，就再次加入了战斗。
但他之前就已经因g4装甲的超负荷而趋近于极限，就算川原给他恢复了一次，但只要他一时不脱下那个装甲，无论恢复多少次也终会再次耗尽。
川原从外面走过来，困在角落里的警卫立刻就抬枪戒备了过去，只是见到他的姿态后均都愣了一下。
虽然蚁兵和黑色2号都是浑身漆黑的怪人，但他们也还是认得出来的。
这让一群人犹豫还要不要攻击。
川原并没有在意他们的态度，只是将那些围拢在四周的蚁兵解决了。那些警卫见状也不敢阻拦他的靠近。
刚朝着蚁兵挥出一拳的g4装甲见到面前的敌人化作飞灰消散，这才注意到身后的情况，微微踉跄地转过身看向他。
和g3装甲不一样的是，g4装甲的复眼是蔚蓝色的，透着一种冰冷的质感。
在川原走近时，他倏地脱力半跪在地，肩膀上的装甲缝隙喷发出了一股蒸汽般的烟雾。
“怎么样？”
川原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为了什么而战斗，你有这个理由了吗？”
水城史朗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急促喘息，那双蔚蓝色的复眼明暗不定的闪烁，身上的g4装甲隐约发出一阵机械运作的声响。
过了一会后。
他才抬头看向面前的漆黑战士，视线从下往上略过那几分狰狞的怪人身姿，与对方那双暗红的复眼对视。
“赴死……”
“……”
“是我战斗的理由。”
“……”
川原毫无波动的静静看着他。
八王子驻地可能是在unknown的危机中死伤最为惨重的一次，而这也是川原从成为「空我」战斗以来，第一次在“怪物杀死人类”的行为中，对那些消逝的生命视若无睹。
他既然能够在蚂蚁尊者出现后，分心救下教室里的那些小孩，自然也能够察觉到其他人遇到的危险。
只是川原恍若未闻的放任了。
就像此时此刻一样。
又是一阵蒸汽烟雾从g4的机械装甲中喷发出来，机械运作的声音咔咔响起，意味着里面的着装员已经达到了超负荷的极限。
努力撑着身体的水城史朗倏地失去所有力气，彻底倒在了地上，那双蔚蓝色的复眼也黯淡了下来。
而站在他面前的漆黑空我始终岿然不动，宛如被定住的雕塑一般静立在那，殷红的复眼中倒映着面前正在逐渐死去的又一个人类。
川原无法言说心中的情绪是什么。
但他可以肯定，他的意识中无论如何都无法舍弃「人类」这一生命与这一形态，就像当初看到芦河翔一彻底转变成「亚极陀」一般痛彻心扉的感受。
这让他感觉自己也是被「神」设定好的一个程序。
因为神爱人类。
——所以他也偏袒于人类。
因为神讨厌人类变成其它模样。
——所以他也不喜欢。
但川原并不会为了证明“我不是程序”而特地去与心中的感受反其道而行之。
因为在他与「神」背道而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志，那么也没必要再去做一些会让自己纠结的事情。
他能够放任人类在眼前死亡吗？
并不能。
就像他也做不到杀死任何一个人类。
……
此时的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剩下的几个警卫不敢动作，也不敢吱声，只是紧紧的注视着那个黑暗身影。
在不知道安静了多久后。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警铃声。
声音由远及近，倒在地上毫无动静的g4装甲宛如被重新激活了，机械的立起了身体。
看着再次站起来的g4装甲，注视着它的川原这才像是从愣怔中回过神了一般，旋即微微抬起左手。
“咔——喀喀喀！”
g4装甲凭空浮起，随后在川原的操控中片片分解碎裂，显露出了里面的着装员。
只是水城史朗早就已经死亡。
让装甲重新动起来的只是g4系统的程序罢了，一如冈村可奈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个吞噬生命的恶魔。
人类活着的时候，操控装甲的是人类的生命。
人类死亡后，便是装甲操控人类，它从来都不是为了「守护」而诞生的。
川原注视着面前毫无声息的人类，左手背上的亚古鲁符文的金光一闪而过，在水城史朗的左手背上便勾勒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符文。
他随即收回手，漂浮在半空中的人就直接砸在了地上，落在g4装甲散落的一堆裂片中。
做完这些后，川原径直转身离开，自始至终也没有理会过旁边的那几个人类。
只是在他走过转角后，在旁边看到了人类姿态的冈村可奈。
川原微微一顿，旋即也解除了变身，神色始终温和而平静的模样取代了漆黑狰狞的身姿。
他看着这个经历了不少变故，而显得已经有几分沉稳下来的女孩。
从隅田公园的事情，再到如今的八王子驻地的行动，冈村可奈可谓是将人类所有的恶意都亲身经历了一遍。
“你会恨他，恨这个地方吗？”川原忽然出声。
“不会。”
冈村可奈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憎恨他，就像我不希望人类也憎恨「亚极陀」一样，泽木先生跟我说，力量是没有错的。所以他也只是一个被别人驱使的‘力量’罢了。”
川原便露出一抹微笑：“那就好，毕竟你之后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这里，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还得重新找个地方。”
冈村可奈：“……”
这句话差点让冈村可奈过来找他的目的都忘记了。
不过川原已经替她说道：“是警视厅过来了吗，外面的情况都处理好了没？”
冈村可奈回神点头：“剩下的天使都已经被消灭了，警视厅刚刚到的，我见到了一条警官。……川原先生，食堂里的那些小孩子全都是超能力者吗？”
她犹疑的是这个问题。
川原笑道：“对，他们都是已经觉醒了超能力的‘光之力者’，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拿出之前所学的那些东西，为那些孩子与警方开始交涉了！”
听到这话的冈村可奈顿时一阵紧绷，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起来，整个人就看起来不苟言笑的。
虽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准备，泽木哲也偶尔也会亲自教导她该如交谈，但冈村可奈还是不由自主的慌了一下。
为什么这种事就让她来承担了？
她真的担心自己会做不好。
冈村可奈眼巴巴的看了过去：“川…川原先生……你你你到时候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别担心，一条会帮你的。”
川原假装没听见的宽慰她。
他就不去接触政客了，黑色2号还是作为一个冷漠无情的杀器形象存在比较好，而且他也并不想代表「亚极陀」这一群体。
亚极陀们总要自己学会独当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