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恶果终是恶人食,盼回佳人触
坐进车内,丁仲言把谢菱君直接抱到腿上。今晚的情绪波动太大,到这一刻,她才彻底放松,疲惫感也随之接踵而来。
眼球又酸又涩,鼻息里满是丁仲言的味道,靠在他的肩上安心闭上眼,完全无视前面司机和副驾上的灯儿。
脸上不时落下几个温柔的吻,耳边是男人轻声呢喃:“睡吧,待会我抱你。”
黑色轿车隐在山林小路中,缓缓驶远,军部后山在守卫换岗前,悄悄恢复平静。
鲁正达和江宇林还沉浸在,丁仲言老婆被他们俘虏,以为自己即将手握天下的得意中。
军部前边热闹一片,丁仲言安排的几个人,藏在暗处,静等着宴会结束。
鲁正达喝得醉醺醺,敞着衣怀,露出胸前浓密的护心毛,上面印着酒滓和汗液。
他哥俩好得拍着江宇林的肩,不吝言辞夸赞他:“好啊!好!宇林深得我心,能把姓丁的娘儿们给千里迢迢弄来,还没哭没闹,有点手段。”
江宇林摆摆手,尽显谦虚之意,却也不解释,放任他这么误会。
鲁正达一直以为,谢菱君这么老实是因为被江宇林使手段吓怕了。
“得宇林,我鲁正达总有一日,能得天下!凭什么要让姓丁的那小儿独占鳌头?妈的,他婆娘在老子手里,我看他这回见着我,还牛气什么!”
“老子非得让他给我跪下不可,不跪?老子就当着他的面,当着整个承平军的面,玩死那娘儿们!”
他越说越来劲,粗糙油腻的脸红成一个面具,喝得舌头都大了。
江宇林掏掏耳朵,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丫挺的,哈喇子都喷他脸上了!
鲁正达一胳膊搂过他肩膀,称呼也换了:“好弟弟,跟哥哥说,那娘儿们长得咋样?”
“漂亮!我敢打包票,你这辈子也见不着再比得过她的人。”
鲁正达不信:“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江宇林眼珠一转,教唆着他:“您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这是大帅您的地盘,还不是您说了算?”
鲁正达看了他半晌,终于在他快挑废的眉毛上,转动了被酒精泡迟钝的大脑,慢慢咧出了淫荡的笑意。
“哎呀,还得是你小子啊,够坏!老子喜欢!喝酒喝酒!妈的,丁仲言艳服真他妈不浅。”
江宇林见目的达到,也端起酒杯,与他用力碰了碰。
霎那间,两人勾肩搭背,把酒言欢,夸张炫耀着自己的雄风…
藏在暗处的几个人,将里面的对话,尽收耳中,越听脸越黑,恨得牙根痒痒。
一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俩孙子,真是活腻歪了!司令和夫人也是他们编排的?”
另一人跟着点头:“当年在军校时,这江宇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背地里下黑手的事,他干得多了,没想到现在还有过之无不及。”
“咱们要不要干点什么?”
“司令要求咱们要让他们自食恶果,不如…”话未说尽,几个年岁不大的小伙子,互相对视几眼,在疯狂闪动的眸光中,达成一致。
终于,宴会结束,稀稀拉拉的士兵,拖着踉跄的脚步,叁两个勾肩搭背,呼着叫着离开。
最后,只剩下喝大的两个主谋,在屋里不省人事。
暗处几个人,等着鲁正达副官走开后,悄悄进去,像影子一样,将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搬到山脚下那间客房里。
他们将鲁正达压在江宇林身上,甚至还‘贴心的’帮他把身下人的裤子都解了,省得到时候犯难。
弄完,几人退出去,特地等到里面动静愈闹愈大,直到江宇林传出痛苦的呻吟声,才顺着原路匆匆离开。
……
城外大营。
夜色愈深,四周不知名的鸟类,此起彼伏的鸣叫。
司令营里,秦希珩急得坐不住,不停抬起手腕看时间,两条长腿走来走去,晃得丁季行眼晕。
“哎哟,你能不能消停会,你不晕我都晕了。”丁季行忍不住发牢骚。
“我倒想消停,这都几点了,你二哥还不回来,我消停得了吗!”秦希珩把手表怼到他眼前,骂了句,“早知道我去了,那帮狗东西,老子直接端了他!”
丁季行轻哼了哼,毫不留情戳穿他:“你的人都没到呢,你去个鸡儿,这十多万都是二哥的,他们能听你的?”
“踏实等着吧,我二哥一定把她带回来。”
秦希珩看了眼这小子,没说话,但也坐了下来。
丁季行垂着眼,看似冷静,实则手心已经浸满了汗,心里不停念:二哥啊,你可千万别辜负我的期望啊!我吹都吹出去了,一定把我老婆好好带回来啊!
刚念完,一道灯光照进营中,两人惊喜对视一眼,挤着夺门而出。
正碰见,小姑娘被丁仲言横抱在身前,瘦削的小脸安稳睡着。
秦希珩两人不约而同放慢脚步,一左一右跟在他身旁,视线快速扫量着谢菱君。
刚看到眼下青黑时,忍不住皱起眉头,再触及到过于单薄的身子,心揪着疼起来。
丁季行顿住脚,转头朝正准备带灯儿去休息的孔林森说道:“去叫军医来。”
失策了!叁哥怎么没跟来!军医技术过不过关,也不知道。
(军医:……)
丁仲言将她轻放在床上,动作缓慢褪去靴子,露出了肿胀的双腿。
旁边两个男人倒吸口凉气,眼底酸涩与之俱来。
“操!”
“小点声,她刚睡着。”丁仲言食指抵唇,拍了拍睡不安稳的身体,又将大掌放在小腹上,手指点了点,安抚里面的小家伙。
叁人退出去,丁季行忍不住追问:“怎么弄得?啊?他们虐待她!”
“他们敢?”秦希珩怒火中烧,只见军医提着治疗箱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叫人,“省了吧,快进去看看她,脚上不许留一丁点疤!不然我就给你留一身疤!”
“是…是!”军医哆嗦着应声,腿脚发软走进营中。
一番检查后,军医抹了抹额头冒出的冷汗,心有余悸地:“没事,主要是怀孕需要多休息,有点累着了,最近饮食方面没跟上,有点营养不良。”
“孕妇容易水肿,尤其是经常倒空,水肿会严重一点,这两天多帮夫人按摩就会好,我开一些药膏,脚上的痕迹就能消下去了。”
话说出口,身上倾轧的威慑,一瞬间散去,军医终得以喘息,空气好像都清新不少,忍不住猛吸了几口。
得了丁仲言的准许,他快步离开这里,俩腿倒得极快,不一会就不见人影。
叁个人在屋中坐了半晌,总有底下的人不断来汇报消息,又不得不站在营外,却不敢走远。
就怕谢菱君醒来找不到人会害怕。
孔林森:“司令,京城传来消息,老爷子快不行了。”
“哦?老叁怎么说?”他把老叁留在京城,存着吊丁继存命的打算。
“叁少说,您踹的那脚,把胸骨踹折扎进肺里了,刚开始没感觉,这几天喘不过气了。”
丁仲言的表情没一点变化,像在听不相关人的消息一样。
“告诉老叁,给他治,但别治好,甭让他死就行。”
他死了,还得大办丧事,麻烦得很。
“明白。”
他俩有很多话想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这几天谢菱君不见了,带给他们的煎熬,真是此生前所未有的。
“唔嗯…嗯哼…”营内某人断断续续哼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