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PO文学

手机版

PO文学 > 其他小说 > 掐指一算,五婚临门 > 229.第229章 兵变(二)

底色 字色 字号

229.第229章 兵变(二)

    第229章 兵变(二)
    北疆的城墙,在残阳如血的余晖下,泛着铁锈般的暗红,好似被岁月与战火反复灼烧。
    霍家军的玄铁重甲,早已被鲜血浸透,呈现出一种深沉的赭色,每一片甲叶上都凝结着生死相搏的痕迹。
    霍老将军身姿如松,横刀立在朱雀门那残破不堪的匾额之下。
    他肩甲处,被箭矢穿透的创口不断渗出混着绿砂的血,那是玄门为破甲特制的毒箭,毒性正一点点侵蚀着他的身体。
    他的眼神望向城外,那里叛军如汹涌的潮水,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
    恍惚间,他忆起三十年前,与先帝在此歃血为盟的场景。
    那时,城楼上悬挂的朱红绸缎,在风中猎猎作响,鲜艳夺目,承载着他们守护家国的壮志豪情。
    而如今,时过境迁,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将军!西侧瓮城破了!”副将满脸血污,狼狈地跌跪在地,手中还紧紧攥着半截敌军先锋的旌旗,那是激烈厮杀的见证。
    霍老将军的虎口早已震裂,他却将佩刀更深地楔入青砖缝隙,试图以此支撑起自己逐渐虚弱的身躯。
    “只怕是……等不到援军了。”
    他干涩麻木地一笑,抬手整了整歪斜的头盔,想要遮掩住鬓角新添的霜色。
    他不得不承认啊,自己老了,这座边城,他怕是守不住了。
    “陛下,老臣愧对于你啊。”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第一颗火流星如一道刺目的光,划破夜空,坠入皇城。
    太庙的鎏金穹顶被砸穿时,迸发出一声巨响。
    正在诵经的太皇太后猛然睁眼,眼神中满是惊惶与不安。
    她腕间的佛珠,在这一瞬间应声而断,一颗颗檀木珠滚落,在地上滚动出清脆的声响。
    她看着滚落脚边的檀木珠被火光熛出一层血红色泽,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喃喃自语:“这是不祥之征兆……”
    这时一道冷光掠过眼前,朱门前一道黑影映射在地上,窗户被冷风打得“哐啷”作响,惹人心惊。
    太皇太后猛地一抬头,眼前一黑,下一秒人就不醒人事了。
    ——
    徐山山算出边关发生兵变,第一时间便出发赶往,当她踏着尸山赶去时,朱雀门的青铜兽首正巧从城墙滚落。
    那兽首沉重地砸下,口中含着的夜明珠,碾过霍老将军残缺的躯体,在浓稠的血泊中滚出一道莹白的轨迹,仿佛是生命消逝的挽歌。
    眼前浮现出虬髯将军誓死守城的惨烈画面:霍老将军挥舞着长刀,身旁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可他们依旧坚守着,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看到了他英勇壮烈牺牲的临终一幕后,闭上了眼睛,良久不语。
    毛毛蹭了蹭她,小声问道:“山,是不是来晚了?”
    她近日几乎是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身体的沉疴也逐渐加深,毛毛便化为真身托载她赶来的。
    三王在得知寿王已死,便再也按耐不住,与其等嶽帝有所准备一个一个收拾,他们宁可联合起来拼死一搏。
    而首当其冲被拿来当炮灰的便是俞落城,因为它是兵马粮草入对京的必经之地,也是重要的坚守关隘,一旦攻城,便可长驱直入。
    三王的兵力筹备多时,再加上暗中有反扑复仇的玄门邪师相助,几股势力结合只为彻底颠覆嶽帝的王朝,重改天地。
    “当然没晚,我可一直在这里等着你。”谢羽槿踏着城门坍塌的砖石,缓缓走来。
    他身着银甲,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怀中,太皇太后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十二根封灵钉,随着他指尖结印,缓缓没入老人周身大穴。
    钉身上的往生咒文,泛着幽绿光芒。
    “国师,别来无恙。”他的声音依旧清润如玉,可其中却带着几分癫狂的笑意:“您教我的第一课就是‘学无常师’,如今徒儿学得可好?”
    徐山山漆黑的瞳仁,清晰映出他眼底的痴狂。
    曾几何时,这个总爱在御园折梅的少年,是那样的纯真无邪。他会在她批阅奏折时,悄悄放一枝白梅在案头,眉眼弯弯,笑着说:“师父,等我学成那日,我一定替你好好守护景国。”
    那时的她,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人心易变,国自有它守的人,你只要守好你这一颗本心即可。”
    她将白梅插入案头青瓷瓶,瓶中清水倒映出她眼底的幽暗深邃,那时她便知晓,他终有一日,会变成她用来对付政乱与玄门的一枚极佳棋子。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而一切也如她所料进行。
    “你放了她,我饶你一命。”徐山山一直有机会杀他,可始终没杀他,只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皆是她乐于见到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但如今他已经不重要了。
    “您骗我。”
    谢羽槿的剑锋抵在太皇太后颈间,声音却温柔得像在诉说情话:“说好只要我安分守纪,替你完成选秀,你就让我站在您身边。可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缓兵之计,只是为了引玄门出动。”
    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怨恨:“我算什么?在你那里,我生与死,都无足轻重是吧?”
    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那疤痕扭曲而恐怖,仿佛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这是那日在冥魇墓中的伤痕,若非我侥幸逃脱,恐怕已经死在你这一场好大的算计当中了。”
    “而如今我醒悟了,我不会再等待你施舍的那一点点的怜惜。”
    他幽幽地抬起眼看着她:“要么自封术法,要么看着太皇太后魂飞魄散吧。”
    徐山山刚要动,谢羽槿便大喝一声:“你且试一试是你的术法更快救下她,还是我的刀更快割下她的头颅!”
    为提防徐山山靠近,谢羽槿指尖凝聚出幽绿光芒,那是他从师安然遗物中学来的控心蛊。
    他催动控心蛊,皇城根下聚集的百姓,如提线木偶般涌来,手挽手筑成一道血肉城墙。
    他们眼神空洞,脚步机械,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呼喊,脸上写满了恐惧与迷茫。
    “你若执迷不悟,便再无机会了。”徐山山缓缓举起手臂,金光映出她冷酷的眼眸,那光芒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我知道国师你从来不会心慈手软,杀吧,将这些人全都杀了吧。”谢羽槿疯狂地大笑,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挑衅与疯狂。
    “不要——”
    太皇太后忽然抓住了谢羽槿的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浑浊的眼底带着决然:“神儿,别听他的,那些都是无辜的百姓,哀家的命并不比他们的命更高贵,你曾经教过哀家,棋局到了终盘,总是要舍车保帅。”
    她扯下颈间那串陪伴她半生的东珠,然后将最中间的那一颗藏着鸠毒捏碎。
    徐山山听着太皇太后的话,忽然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甚至来不及阻止,就看见老人用最后的气力,撞向谢羽槿的剑锋。
    与此同时,毒液溅上他掐诀的右手,瞬间,凄厉的惨叫响起,他的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成白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推荐本书加入书签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