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白豕蛊
蛊真人位面皎洁的明月悬于天穹之上，温柔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无数夜行生物从沉眠之中苏醒，开始了新一轮的捕猎。
穿着一袭黑色夜行衣，脸上戴着纯白面具的程龙，安静地站在山壁缝隙外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夜色，脸上却是缓缓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一个赤发如火的的青年，双手环抱在胸前，斜倚在山壁缝隙旁边，同样安静的保持与程龙对视的姿态，只是嘴角微微上浮，看起来轻松至极。
“不是人类？”
半响之后，程龙缓缓吐出了一个判定。
人类，会拥有那样的眼眸吗？
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球的眼白，以及眼白正中那一道赤色的竖瞳！
就算是天生异象，寻常的人类也不会拥有这样的眼睛，而且，这个赤发青年身上的气息绝对不是这个位面的本土生灵，没有蛊虫的存在，甚至让程龙感觉有些熟悉。
赤发青年默默地凝视着程龙，两人保持这样的姿态足足有半个时辰的光景，只不过谁都没有率先动弹的意思，在平静的目光接触之中，两人的气势已经交锋过数次，而且彻底锁定了对方的气机。
只要稍微露出一个破绽，就有可能会迎来狂风骤雨的打击！
“我若想杀你……”
赤发青年上扬的嘴角缓缓落下，继续说道：“你早就死了。”
一双赤色竖瞳微微一凝，话锋却是陡然一转，呢喃道：“难怪那家伙临死之前都要给你布置这个考验位面，以你现在的能力，面对迦楼罗，不出三招，你必死无疑！虽然欣赏你的魄力，可是我还是要骂你一句，愚蠢。”
全身肌肉微微紧绷，程龙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势，阴着脸说道：“你是…迦楼罗派来杀我的家伙吧？怎么，他自己不敢来吗？”
话音落下，程龙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满头赤发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觉得，神为何被称作神？”
将自己的脸几乎贴在了程龙面前，赤发男子嘴角再次扬起，身形不动，然而在程龙眨眼的瞬间，他又恢复了那副斜倚在山壁上的姿态，满脸的戏谑之意。
神与凡人，仅仅一线之隔。
超越了凡人的力量，便是超凡境的存在！
可是因为力量的差距而区分，超凡境的存在，为何不直接称为神境强者？
恍惚之间，程龙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之中闪过一道灵光，沉声道：“规则？”
所谓的神职，其实就是规则的一种，只有掌控了规则，才算是真正的神灵！
赤发青年微微颔首，淡然道：“不错，就是规则的差距，当你掌握所有规则，才有资格成为老爷子口中的唯一神，可是你现在，即使到了神王境中期，依然不会使用规则这种力量，跟一个平常的武夫几乎没有区别，不对…你们的区别在于，你的身体素质与力量等级更强罢了。”
程龙略微收起了几分敌意，身体依然保持着格斗的架势，对方要是来杀自己，刚才近身的一瞬间，他就应该要动手了，然而他的作为，似乎只是想给自己上堂课罢了。
可要是因此就放松了警惕被袭击而死，那才是真的冤枉！
“掌控火焰的力量是规则，掌控水流的力量是规则，甚至连束缚你力量的也是一种规则，如果你能学会使用规则，你将直接凌驾于这个世界的上层阶级，不必为了小事情浪费太多的心力，可惜…你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赤发青年伸手打了个呵欠，表情欠奉的说道：“说句打击你的话，迦楼罗对于规则这种力量的掌控，远远超过了现在的你，如果你提前进入他布置好的环境，你难道打算以凡人之身，面对一个半步永恒的存在？”
关于程龙领着一众龙神教强者去众神联盟宣战这种事情，他事后也了解过，虽然说作为前辈，他感觉到了欣慰，却还是只能评价一句——愚蠢！
如果不是他刚好压制住了迦楼罗，单凭这次贸然行事，就可能会导致程龙的陨落。
所以，他不得不提前来给程龙上一堂课。
掌控规则，并且，挣脱规则！
赤发青年不知道的是，他所谓的‘刚好’其实也是因为系统的干预罢了，程龙并非不知道规则的存在，只是以系统这种类似于‘命运’的能力，他自然无法挣脱，但却是可以加以利用，将事情发展成自己所期待的那样。
“我无法过多的干预你，只是给你提个醒，免得你吃了承受不起的亏。”
话音落下，赤发青年保持着自己慵懒的姿势，直接消失在了程龙面前。
无数种规则有无数种力量，曾经有人说过，时间与空间这两种规则，是最难掌握的规则，但是早早掌握了空间规则的赤发青年只能表示不屑。
唯一能让他苟同的是另外一种说法——命运这种规则，才是无法掌控的。
所谓的人定胜天，又何尝不是命运的一种安排？
程龙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却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苦涩道：“挣脱规则？真是个大胆的想法，可惜，规则对我来说，是一种无形之中的保护啊，过早的挣脱，只会让我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迈步走入了山壁缝隙之中，又穿过了干燥的甬道，程龙再次来到了那块巨石的面前缓缓站定，上下打量着这块光滑的宛若人类肚皮的岩石，脸上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这块石头…不对劲！
山体的表层因为各种原因会显得凹凸不平，但是内部的岩石应该差距不大，平整或光滑都不奇怪，但是这块巨石却明显不同。
它，光滑的有些过分了！
很显然，这块巨石是被人刻意打磨成这样的！
“关卡吗？”
程龙深吸了一口气，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块巨石。
如果不是自然的山体塌方，那这块巨石应该就是花酒行者布置的考验之一了，处理一块巨石，无论是以绝对的力量还是巧力，都需要用到‘力’的存在。
既然留下了考验，也应该留下了对应的解法吧？
目光微微一凝，程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上一次自己来这里的时候，未免也太大意了一些吧？
这么明显的提示，他居然没有注意到？
巨石下面的土地颜色看起来比其他的土壤要深了不少，程龙用手摸了摸，立即感觉到了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右手指尖轻轻一握，程龙直接抓了一把泥土，随意将其扬起，刹那间，一股淡淡的幽香便是缓缓溢出，右手再次按下，直接从土壤中扯出了一缕暗金色的光泽。
右手缓缓摊开，一朵暗金色的花苞，安静地躺在程龙的手心之中。
贾金生开的赌石场，给人的希望是开出因为自然原因而自我封闭的蛊虫，但有一种人为制造这种封闭环境的办法，即一次性消耗的地藏花蛊！
伸手拨开了地藏花蛊如同丝绸一般的花瓣，暗金色的花瓣逐渐透明，如同雪花一般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一只与力量有关系的蛊虫？”
程龙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那只乳白色的瓢虫，在脑海中回忆了片刻，程龙很快找到关于这种蛊虫的资料。
与黑豕蛊一样，能够从根本上增强蛊师力量的蛊虫，而且还是永久性增幅，就算是蛊虫死亡，这种增幅也会依然存在。
“不对劲……”
程龙轻轻地摇了摇头，再次抬头望向了那块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