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唯有坚强
秦若梦不再说什么后，栗子目光扫过其他人，缓缓开口，“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很残忍，明明就要回家了，却可望而不可及。”
“我也恨，我恨她，恨那些跟她来到这有涯境的那些先辈。”
“他们当初是轻松，可是，我有涯境的后人何其无辜。”
“哪怕就是最后将要回家了，还有最艰难的场面等着我们，生死未卜。”
“即使最后安全到达，那死去的一代代人的血泪又找谁诉说？”
“姬无夜，你说本圣女该不该恨你。”
说着说着目光冰冷的看向姬无夜。
冲天的怨气再次爆发。
像要宰了姬无夜一样。
那这样子，姬无夜就不说了，大族老是吓了个半死。
急忙挡在姬无夜身前，
“圣女，不可，姬无夜也无辜，与他无关。”
大族老这一动，其他那些族老也纷纷硬着头皮挡在姬无夜前面。
就怕都这个时候了圣女一怒之下要了姬无夜的命。
那就完了。
而其他人也不轻松，纷纷开口，
“圣女…”
这情况…
要是放在之前的话，唉！
姬无夜肯定有话要说。
毕竟又不是我弄的这一切，怪我？
可现在…
说什么呀？
说我和别人睡了？
说我对不起你本尊？
这有涯境是你栗子本尊弄的。
那个你口中思念我到心痛的人。
我还能说什么？
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姬无夜心绪极为混乱。
姬无夜这样，但秦若梦不是。
之前三人在外面激活那些副阵心和潜回守望城时，栗子好像很不喜欢秦若梦跟姬无夜亲近。
那当然就把那个她思念姬无夜到心痛的事情说出来。
什么化风行万里，什么守望灯之类的，反正甚至这有涯境都是她对姬无夜的思念和爱。
甚至连她栗子自己是弄出这有涯境的女子的一缕魂体都得意的告诉了秦若梦。
反正就是要让秦若梦嫌弃姬无夜。
也不知道栗子本尊到底是什么情商。
反正就栗子那就根本无法影响秦若梦好嘛。
也不能这么说。
毕竟秦若梦马上就成了姬无夜真正的老婆。
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那么点关系。
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姬无夜现在好像很愧疚。
那秦若梦就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
“你不用有歉意，谁也不能指责你，你没错，谁来了也不能，不要多想。”
一语双关。
不管有涯境还是之前发生关系。
你都是被动的。
但这时的姬无夜满脑情绪十分混乱，根本就没心思想这些，只是不知所谓的道：
“哦！”
姬无夜没听懂也没关系。
秦若梦又转头看向栗子，冷冷的的声音响起，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他让你们等的？”
“他让你们拼上族人性命的？”
“他弄出的这个有涯境？”
“他弄出的守望灯？”
“怪他？”
“你是有多可笑？”
“还有，你别忘了，这个有涯境是谁弄的。”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不是应该给你们族人跪下惭悔？”
这些话其他人可能听不懂。
但栗子清清楚楚。
栗子看着大家的眼神，加上秦若梦的责问，委屈无比。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栗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一哭就又让大家都不知所措。
但也不能就这样看着。
虽然二族老也没听懂秦若梦后面的话，但不重要。
叹息一声，搂住栗子温柔的说道，
“他没有错，圣女你更没有错，谁都不能怪，圣女莫要哭了。”
“我们啊都拼了这数不清的岁月了。”
“现在再想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能做的只有坚强，拼到最后。”
“就像曾经先辈们，能做的也只有坚强。”
“别有怨念，也没空怨念。”
“我们随时要上战场，而一旦到了战场，是生是死是悲是欢又有何人会再想。”
“我们唯有坚强！不哭泣。”
唯有坚强…
这是有涯境的人从小就要学会的东西。
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现在二族老又说了…
栗子流着泪水，看着大家。
见大家都是鼓励的眼神，也就抹着泪水点头，
“唯有坚强！”
栗子这话让二族老有了笑意。
对小平安招招手，
“小平安，带大家唱歌好不好呀！”
小平安飞快的跑了过来，
“好呀好呀！可是，我要唱什么歌呀？”
二族老疼爱的抚摸着小平安的头，
“我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无私又伟大的爱，一直支撑着我们坚持到了现在。我们不是很喜欢华夏的歌吗，可惜不会唱几首。现在，让无夜哥哥教你，他会华夏的歌。”
听到这话…
姬无夜没有犹豫，过来蹲在小平安身边，轻声道，
“小平安，我教你唱鲁冰花吧。”
虽然这歌说的是母亲，但里面包含了一切亲人的爱，无私又伟大的爱。
也包含了希望后人坚韧不拔的走下去的信念。
小平安欣喜的点头。
姬无夜就带着他以及又跑过来的一堆孩子在旁边练习了。
一段时间后…
小平安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搂住栗子，
“圣女姐姐不哭了，我唱歌给你听。”
栗子擦拭着泪水，点点头。
小平安开始又他那稚嫩的声音唱了起来：
“啊~啊~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啊~
……”
唱的是甄妮版的。
随着小平安的开口，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孩子加入进来。
这歌…
太伤感了。
特别是在有涯境。
失去亲人几乎是每一个家庭的正常事情。
那些压抑在心底的痛…
大家需要一场发泄。
歌声越来越整齐，整齐到大家那心底压抑着的思念和痛…
如洪水决堤一样爆发出来。
可哪怕大家泪流满面了，那眼神却越来越坚毅。
那些眼神…
姬无夜不知道怎么评价。
唯有一句…
可能唯有他们才具有吧。
这里没有被牵动心弦的估计也就秦若梦了。
她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家发泄过后，栗子也从之前的哭泣中恢复了过来。
温柔的摸着小平安的头笑道，
“谢谢小平安，姐姐不哭了。小平安先去跟奶奶玩，姐姐要跟大家说事情，好不好？”
“哦，那好吧。”
小平安被二族老带到了一边。
待小平安走开后，栗子静静的看着所有人，换了种坚毅的眼神，有力的说道：
“我们有涯境的人拼了无数代，这一次，你们怕不怕？”
“不怕！”几乎所有人齐齐呐喊。
“这一次可能我们出征的会是九死一生，你们可有怨言？”
“不怨！”又是齐刷刷的喊声。
“曾经，我们一直为祖训而战，这一次，我们为自己而战，为回家而战，你们战不战？”
“战！战！战！”一声声冲天而起的怒吼，响彻整片天空。
响声过后，栗子有些不忍，但还是说道：
“还是之前的安排，站出来的那些，等着回家，其他的，为回家而战！”
话虽然这样…
可栗子的话语刚落，那些站出来的人除了有身孕的和小孩子，其他的却是又全部回到去了。
包括一堆半大的孩子。
大家没有任何拖延与犹豫，这答案很明显了。
看着这情况…
栗子就皱起眉头，有些愤怒。
栗子这样，大族老就摇摇头，
“圣女，要是没有大火的帮助，我们的战力可够？”
这个问题…
呵呵！
栗子唯有惨笑。
没有隐瞒，摇头，
“不够，我们全族现在全部上也不过几万人，怪物何其多！唯有搏取机缘，硬战不可胜。”
大族老点头，
“那便是了，既然战力不够，又何来有战力之人等着回家？”
“即便回得家，我们心中如何面对出征而死去的人？”
“我们有涯境的人不怕死，但怕族人寡不敌众，无需多说。”
大族老都这样说了…
栗子就扫视着整个广场。
良久，叹息一声，
“这场战争是我们在这有涯境的最后一战，也可能会是最为凄惨的一战，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便如此。但是孩子们仍然要留人守护，这个你们不会反对吧？”
说最为凄惨大家没有谁不认同。
哪怕现在的人数只有几万了。
可这几万这次除了一些小孩和孕妇，那是全部要出动的。
里面甚至还有一些不到凝气境的半大孩子。
比哪一次都凄凉。
但又怎样呢？
没办法了。
但再没办法，栗子的话这次也没有人反对。
几千名孩子要是没有守护，他们哪里安心？
既然没有人反对，栗子就对二族老道：
“二族老，你一家早就剩下你一个，如今，守护孩子的重任你可愿意？”
二族老有些犹豫，不过看着那些小孩子…
这可是大家的未来。
祖祖辈辈拼到现在是为了什么？
认真点头保证道，
“除非我老婆子死了，不然他们不会受到伤害。”
“好！”栗子满意点头，随即又看向那些有身孕的女子，
“让你们的老公站出来，既然孩子们要守护，那这重任就交给你们这些夫妻和二族老了。”
这些女子看着身旁的这些孩子…
这次也没有反对自己的老公来守护他们。
很快，几百名男子站了出来。
大家都划分好后，栗子严肃的对着大族老嘱咐，
“好了，其他人全力备战。”
“出发之前，大族老，除了这些站出来的人，带着其他人把守望城周围清剿彻底。”
“范围能扩大多少就扩大多少，给他们打下至少安全七日的环境。”
“一切安排，你自己决定。”
大族老点头，立即带着这些人出城开始了彻底清剿守望城周围的行动。
待大家走后，宴会也算结束了。
栗子看着天空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