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就把这当成锦鲤体质的结果吧。
    少女没再犹豫，走上前去。
    两人真真正正地面对面坐下，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开场白，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即将告白的前奏。
    缇芙琳好奇：“你怎么忽然来稻妻了？”
    艾尔海森简洁回答道：“须弥的带薪年假。”
    “我……其实有话想和你说。”缇芙琳闭了闭眼睛，心里默念给自己打气道：这只不过是彩排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对面的艾尔海森见她挣扎半天也没下定决心，难得善解人意道：“我刚好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等等，还是让我先说吧！”
    缇芙琳赶快阻止，她的智商还是在线的。
    万一以对面人的聪明程度，早就看出来她要说什么，然后先一步拒绝了……
    她可不想连一个打直球的机会都没有了。
    “之前因为红线的事儿，我还欠你一个道歉。”
    “我不该那么自私的把你卷进来，之前我太天真了，以为自己肯定不会有喜欢这种情感，结果现在是我先违背了契约。”
    “也许这会给你带来困扰，但是我还是想把这份情感告诉你，也想奢求一个结果。”
    “现在法则已经被湮灭了，艾尔海森，我想我有资格说喜欢你了。”
    缇芙琳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暗自祈祷元素球不会在这个时候失效。
    “我认同你的上述观点，不过有两点需要补充：
    第一点，小吉祥草王大人让我给你带的消息是，那个四叶草元素球过了时间效用，现在只是一个一次性装饰品。”
    “所以，你的告白是算数的。”
    “至于第二点，”
    艾尔海森低下头来，眼眸流光溢彩，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神色，
    “缇芙琳，很高兴你终于愿意到我的陷阱里来了。”
    那天酒馆的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一点点花草柔和的熏香味道，两人手中各执一个盛满了亮晶晶酒液的玻璃杯，碰杯时心照不宣地一起笑开。
    这一段旅途实在是太过奇妙了，到最后，缇芙琳都没能分辨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锦鲤体质推动了这样的结局。
    不过正如她一直坚信的那样，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而他们的故事，终将成为提瓦特大陆的新一代传奇。
    番外：海哥视角
    被人扯上红线的感觉并不坏。
    就像许多科学家们对圆周率π近乎疯狂的热爱，书记官大人偶尔也会喜欢探究一些不可捉摸，以及不可被数据化的情绪变动。
    艾尔海森开始在红线的加持下，注意到了很多被之前的自己所忽略的细节。
    比如缇芙琳其实并不喜欢喝咖啡，她最爱的其实是加了姜糖的泡泡牛奶；
    还有少女非常擅长养花，有时候有多的花枝还会送他一盆，还会细心的附上了手绘版的帕蒂莎兰养护说明；
    以及，她忙起来甚至能连熬两个通宵再回去补觉，法则想给她制造个浪漫梦境都没辙……
    在艾尔海森都没有觉察到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已经下意识的开始注意缇芙琳的一举一动。
    看到她因为新项目的顺利推进变得开心，红线一端牵扯着的心脏好像也会变得轻盈起来。
    等到他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爱河边缘。
    再往前一步，就会坠下去了。
    当时进副本之前，法则曾经恶劣地警告过他：
    「如果失败，你会被永远困在这个副本世界里，直到最终能量不足死去。」
    「原本的世界里除了她，没有谁会记得你的存在。
    如果她放弃了，你就只能在这个世界里孤独地死去，临走的时候甚至连朋友和家人都没有……」
    法则越说越兴奋，刚要上头，却忽然被对面青年的声线打断：
    “我一直很好奇，穷途末路的反派为什么都觉得自己的一句狠话，就会打压到胜利者的士气。”
    艾尔海森冷静道：“她没有救我的义务，我是为了湮灭法则才自愿进入这个副本的，她怎么选择都没有错。”
    「果然沾上了爱情的人类都是疯子，我当初就不该让你们俩的红线捆在一起！」法则的电子音愈发气急败坏。
    “从结果上来看，感谢你当初的愚蠢选择，以及这场订婚典礼是很个奇妙的体验。”
    艾尔海森没再犹豫，剑雨闪过，法则幻化的玻璃碎片四分五裂。
    终于，在一阵电流的“呲啦”声后，法则恢复了沉寂。
    副本里的场景没有变化，npc幻化出来的人群依旧在订婚现场快快乐乐地过活。
    然后第二天起来，重复着当天的流程。
    时间从缇芙琳离开的那一瞬间停滞。
    然后往前倒推二十四个小时，演员重新就位，剧本从头再演一遍。
    艾尔海森还没来得及测试副本和现实世界的流速差距是多少。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撑多久。
    向来事事都会提前计划好的书记官，首次参与把选择权全部交与对方的一场豪赌。
    直到npc们似乎已经演腻订婚现场，也有可能是能量不足以维持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他们开始向着既定的结局推进。
    艾尔海森只是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