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魔
弑妖星通关了。她通关了。
她通关了...
杀人，吃人...玩弄人心，被玩弄...杀妖，当妖杀人...
她通关了，一路通关。她疯了，她麻木了。
渐渐地，这场游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赢了吗？没有。
成为那只至毒之蛊了吗？没有。
弑妖星看着前面的身影，有些恍惚。
他背对着她坐在河边，弑妖星双眼都在表达她的疑惑和不敢相信。
那是...浮游。
弑妖星呆愣的看着他，她在这场游戏中已经一年多了，玩了十几关游戏。
每一关都是直击她的心灵，仿佛就是要她疯一般。
弑妖星麻木的心开始跳动，她看着那个背影，始终不愿相信那是浮游，始终不敢走过去。
她不愿相信，但她必须相信，因为这是事实。
浮游缓缓转过头，看着弑妖星的眼神没有一丝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一般。他微微一笑“过来吧，我的朋友。”
弑妖星仍是不愿相信，但当她看到浮游那无邪的笑容时，长久以来养成的戒备却渐渐瓦解。
她走了过去，坐在了浮游身旁。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弑妖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平静过了，她看着河面，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浮游。
“你第二天为什么没有来赴约？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把我给你的帽子丢了？...你...是妖吗？”
她满肚子的问题，但都没有问出口。
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从见到浮游开始就没有意义了。
河面平静如镜，她看着河中的自己，头发乱蓬蓬的，身体脏脏的，眼中全是血丝...
最终安静被弑妖星的一声呼气声打破，浮游看向她“你的事他都告诉我了，我想...你应该很想知道我的身份吧。”
弑妖星看着他，他一如第一次见面，而她却面目全非。
“我是妖，是浮游成精。”浮游微笑着看着她，她没有愤怒，震惊等情绪，只是微微一笑，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又或者是释怀了。
“浮游的生命很短，所以我的生命也很短。成精只是拥有智慧与异能，寿命等方面大多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我很想第二天赴约，但我的生命却不足以撑到那时。”
说到这里，浮游苦涩的笑了笑。
弑妖星表情出现了一丝变化“所以...你现在...”
浮游点点头“我不是这场游戏生成出来的，我也确实是死了，如你所见，我活了过来。”
弑妖星沉默。
“我很喜欢你们的城市和美食，当初我没有赴约，现在应该还来得及吧？”
“我的朋友，弑妖星。”
浮游站起身朝弑妖星伸出了手，弑妖星没有一丝犹豫的握住了浮游的手，浮游将其拉起。
与此同时，周围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变为了城市，车水马龙。
两人在城中奔跑，这里不需要钱，他们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弑妖星开心的笑着，浮游开心的笑着。
一如第一次一样。
...
夕阳下。
两人坐在河边，弑妖星看着通红的太阳，面无表情“你要走了吗？”
“是的，我又要走了。”浮游的回应声很轻。
黑暗渐渐降临，浮游的身体开始消散。
弑妖星看着他，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再见，弑妖星，生而为妖，我得向你道歉。”
“对不起...”
“嗯，我收到你的道歉了。”弑妖星点头，浮游的身体完全飘散在了空中。
只剩一句话飘荡在空间中。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弑妖星，现在我认识你了。”
....
“你这是什么意思？”空旷的空间内，弑妖星的声音带着不悦。
“你知道的。”声音没有回答。
弑妖星冷哼，旋即问道“已经只剩我一个了，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吗？！”
“你不要急，快了。你放心，这里的时间相对于外界，几乎是静止的。”
闻言弑妖星表情缓和了很多，但依旧冷哼。
......
一片空间内，两个弑妖星对立站着。
“你是谁？”弑妖星冷声质问。
“我是你，你是我。”
“说起来，这好像是经典开场白啊~”心魔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我看那些小说漫画动漫电影电视剧都喜欢给心魔整个特别的样子，比如一身黑，一双红颜眼..”
弑妖星看着她，看着自己的心魔，原来她已经有心魔了。
“哎？你不觉得你其实很搞笑吗？”心魔笑着看着弑妖星“蛇狼妖杀了你的母亲，你要复仇，却把仇恨延伸到了全部妖精。”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感觉就挺好的。但那个浮游，怎么到了他那，你的仇恨就消失了？也不对，一开始是有的，后来反复消失出现，直至刚才...才完...”
心魔凑到弑妖星身旁，弑妖星一拳打向她，却被轻松躲过。
“动手了，急了，你急了！”心魔哈哈大笑拍掌。
弑妖星冷着脸，直接杀向了心魔。
可心魔就是她，她就是心魔，两人的实力是一样的，谁也奈何不了谁。
弑妖星突然出现在心魔身后，正要偷袭，心魔就突然消失，并且出现在了弑妖星的身后。
弑妖星如今的心理素质很硬，战斗方面有弑妖，她也如心魔一样原地消失。
两人就这样一直打着，大半天谁也没动到谁。
铺天盖地的压力降下，心魔被压在地上，弑妖星也是如此。
两人不断对轰，谁也奈何不了谁。
“你看看你，第一次杀人就被吓得呕吐不止，竟然还不敢用剑了！哈哈哈！”
心魔放声大笑，挥舞手中的银剑，弑妖星被打的节节败退。
平衡被打破。
“你看看你，为了坚定自己复仇的决心，还特意将名字改成了弑妖星，发誓余生只为杀妖。”
“是啊，你是杀妖了，可你也杀人了啊！你杀人了啊！”
心魔不断用言语干扰弑妖星，弑妖星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这一年多来，她又获得了很多能力，这很怪，死了心还能提升，弑妖还能开发。
获得能力中，很多都是需要银剑参与的，而她现在却因为一个杀人的阴影而不敢用剑，以至于被心魔压制。
心魔仍旧在说“你看看你，妖精杀人，你要复仇，那你杀人呢？”
“你不仅杀人，你还吃人！你还玩弄人心，你还虐杀他们！”
“你和妖有什么区别！”
区别...
弑妖星咬着牙，情况越来越危险了。
“你看看你，即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仍旧摆脱不了杀人的阴影。真是可笑啊...”
心魔居高临下的看着弑妖星，她的手上拿着银剑，而弑妖星却狼狈的四处逃窜，偶尔回击一下。
弑妖星面色难看，是啊，她真的很可笑。
仇恨妖，却又同情妖。
不管是那叫兰儿的麻雀精还是叫浮游的浮游精，她都同情过他们。
既然仇恨为何要同情？
一年多了也走不出杀人的阴影，不是心狠吗？为什么走不出来！
“是啊，我和妖又有什么区别呢。”弑妖星低着头，发出难听的笑声。
心魔看着她，看着她。
弑妖星笑啊，她笑自己，可笑，太可笑了！
仇恨妖却又同情妖，杀人又吃人，这和妖又有何区别。
笑啊，她笑自己。
她想起了当初走的那条复仇路，那条路很长，长到包揽了她现在的所有。
“原来还是命运，路显示了这一切，如今发生了，我一直都走在命运设定的那条路上。”
弑妖星喃喃自语，当初的那条路早就显示过这一幕，只不过很隐晦。
隐晦到她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这一切她早就经历过了。
“是啊，我走不出来，因为我还认为自己是人。”
银剑出现在弑妖星的手上。
“可事实上我早就不是人了。”
弑妖星长叹一声，再次与心魔展开了激战。
使用银剑后，弑妖星再次与心魔打平，但因为之前的伤势，所以平衡已经不存在了。
心魔越打越兴奋“哈哈哈！心魔蛊惑，世人皆认为心魔蛊惑，要取代原主。实际上是恶，所谓的心魔取代，无非就是心中的恶彻底得到解放！”
“你还是那个你！善恶本就是你的，不管哪个占据主导又或者是保持平衡，你都是你！”
弑妖星看着她，看着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心魔。
“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
心魔消散。
弑妖星看着银剑无声的笑着，心魔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