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最初的地方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或许由于睡前想得太多，诸多回忆如同决了堤的潮水涌入睡梦中。从最近的种种一路回溯到初入游戏的时候，罗尔在梦中再次见到自己在新手区和特技者之柱下面的种种。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自从离开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迄今还没有人知道新手区究竟在何处。对于所有人而言，那里无疑是进入这个游戏所共有的“最初的地方”
    罗尔猛然坐起，天色早已大亮，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不得不闭起眼睛，在脑海里整理着好不容易冒出来的头绪。“怎么会忘了这么关键的地方！新手区才是正确的答案。这么说起来，那条流言中其他的话语就说得通了。‘获得第二项特技’，那是毋庸置疑的，除了特技之神，还有谁能赋予玩家第二项特技！”
    兴冲冲地起床，来到城堡里的日常起居室，队友们还在好奇今天的罗尔起得特别的早，他大声地宣布“找到答案啦！”将自己的想法公诸于众，大家都相当信服。
    “新手区确实可以解释那句流言和我们从‘占卜人’那里获得的第一句揭语，但是第二句话呢？‘平面加上纵轴构成空间，钥匙是开启任务的关键’，作何解释？”心急的阿库雷西可不希望卡在这个瓶颈上。
    “既然新手区是个神秘的所在，那么第二句话无疑是帮助我们寻找的关键。第二句话中提到了钥匙，也就是我们手中的‘迷之密钥’。既然如此，那么‘平面和纵轴’就可以理解为另外两件宝物和它们的用途。”
    “我明白了！”斯派兴奋地叫到，不管对错，他一定要抢先说出来。“‘平面’代表了‘神谕之书’，而‘纵轴’就是‘量天尺’。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构成了‘空间’。”
    “没错，继续。”既然斯派没有说错，罗尔也没有理由故意去打击他。经过昨夜的反思，他也认为有必要提高队友们的主动性，不能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下子斯派傻眼了“还有什么？那句话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是这个意思没错，但是‘空间’预示着什么？你接续说下去啊。”罗尔引导着他。
    “空间不就是空间呗，还能有什么意思？”斯派嗫嚅地应到。
    罗尔叹了口气，看来要想队友们像他一样思考问题始终是不可能的。军师终究不是每个人都能胜任的位置。“这句话很明显是在告诉我们一条线索，‘神谕之书’和‘量天尺’就是用以寻找新手区的宝物，它们合起来构成了空间坐标系。为什么除了提供平面坐标系的‘神谕之书’外，还有一柄代表着‘纵轴’的‘量天尺’呢？你们有没有想过？”
    他看看环绕在周围的队友们，个个都是眼神茫然地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解说。“还记得五周年庆么？”
    “天空中的岛屿！”芬特总算有所领悟。
    “没错！”看到有人做出回应，罗尔稍感欣慰。“新手区之所以找不到，就是因为这个地区也是在天空中的，说不定和五周年的会场就是同一个地方！”
    斯派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神谕之书’提供平面上的坐标，告诉我们新手区的位置。而‘量天尺’则提供了新手区距离地面的高度数据。”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那我们赶紧行动吧，还等什么！”索德难得这么性急。
    罗尔无奈地摊开手“别忘了那两样宝物都不在我们手上，没有了坐标系，如何找到新手区？”
    丝凯依狡黠地笑了笑，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拿出一样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
    “‘特技者道标’，嘿嘿，我怎么没想到！”罗尔轻轻拍了拍丝凯依的脸蛋“你越来越厉害咯！”
    然而“特技者道标”竟无法指示新手区的位置，只是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因为新手区并不在地面上，而且位置是随时变动的，所以并非“特技者道标”这样的a级宝物所能找到的。想想也是，就连s级宝物，也需要“神谕之书”和“量天尺”二者结合起来使用，才能完成对新手区的定位。
    新的难题又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但是罗尔并不气馁，谜团已经解开“掌握秘密的人将启动‘隐藏任务’”不管“占卜人”这句话是否会应验，道提斯特如今无疑是占据了先手。看来要完全依靠现有的资源找到新手区进行“隐秘任务”是绝对不可能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获取“神谕之书”和“量天尺”所提供的情报。对于罗尔而言，这是最大的困难。
    要再摸进克雷吉的老巢里去几乎已经没有可能，再说了，刺客应该也不会将“量天尺”放在那个宝箱里。如此重要的东西，肯定是要随身带着。不过，似乎“神谕之书”更为重要一些，找不到平面上的坐标，就算知道了新手区所在的高度也于事无补。
    还有一点让罗尔感到相当诧异的，老头子们既然拿着“神谕之书”应该就掌握了新手区的坐标。对于这么重要的一个线索，他们怎么会如此的无动于衷？“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秘密？”没见到那样宝物之前，罗尔对此不得而知。
    要想探知“神谕之书”上的秘密，恐怕依靠伯利文一个人是不够的。而且如此危险的事情，罗尔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做。“怎么办？这回该去统治者的皇宫里逛逛了。”新的计划已经渐渐地在罗尔的脑海里形成。
    乔尔接到了罗尔新的任务，绘制统治者皇宫的地图。对此，他已经习以为常。既然克雷吉的老巢都可以一探，罗尔已经造访过三次的统治者皇宫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自从道提斯特掌握了所有秘密之后，队友们已经一致认为，以罗尔的性格，势必要安排一次皇宫之行。如今，乔尔最先验证了大家的猜测。
    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趁着罗尔研究地图的这会儿，乔尔又去找队友们，看看谁能够正确地猜出罗尔将要采取的手段。大家的想法可谓五花八门，最普遍的是认为罗尔会故技重施，引诱统治者倾巢而出。抱有这种观点的队友多达四人，其余三人则各有自己的主张。
    首先是伯利文，以他对老头子们的了解，可以肯定罗尔没有可能让他们全体离开皇宫。无论多大的事情，基本上教育家和礼仪司都会留守，同时皇宫里也一直保留有一定数量的守卫。在伯利文看来，这次行动毫无疑问的，还是以他为主力。
    芬特则认为罗尔并不打算前往皇宫，画一张地图并不能说明什么。按照罗尔原先的推断，老头子们应该也会随身携带着“神谕之书”既然如此，去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但他也说不出罗尔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如果我能知道他的想法，就可以取代他了，呵呵。”
    最让人吃惊的是丝凯依，一向对于任务和行动浑浑噩噩的她，这回居然也有了想法。“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呢，这回罗尔打算全体出动，而且他应该没有考虑让老头子们离开皇宫。”事实上，她的判断是最接近罗尔的。
    揭开秘密的第二天晚上，罗尔已经做好了行动的准备。队友们也终于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不仅是全体出动，连阿斯拜仁团队也加入到行动中来。
    “行动的宗旨是隐秘。我们不但要看到‘神谕之书’，还不能让老头子们明白这样东西对我们的重要性，和它的使用方法！”
    阿库雷西对罗尔的说法相当不解“出动了十八个人的庞大阵容，还要保证行动的隐秘性，这怎么可能？还有，如果我们把老头子手中的‘神谕之书’搞到手，还在乎他们知道？”
    罗尔对他的疑问相当满意，因为这正是他要向大家说明的，也是这次行动的精华所在。“人多，是因为可用的特技多。老头子们很孤僻的，皇宫里除了外墙一部分有较多的守卫，里面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因此，我们人多也不会影响到隐秘性。第二个问题更为关键，我并不打算把‘神谕之书’拿来，因为那本书除了告诉我们一个坐标以外，实在没有多大的用处。与其偷出来，不如把它留在老头子们手中，继续麻痹他们。”
    他的解释令所有的队友们信服，大家开始积极地筹备定在深夜的行动。
    东部大陆的这个晚上异乎寻常的黑暗，漫天的乌云遮蔽了月光和星斗。皇宫边门的几个特技者是今夜的轮值，他们站在几个昏黄的灯笼底下聊着天。
    “皇宫从来也没人来过，老头子们又有‘防卫领域’保护，根本没有任何危险，也不知道安排我们守卫做什么？”其中一人小声地抱怨。
    “这你就不懂了。第一是为了显排场，霸占了这么大的区域和这么座皇宫，如果没有像模像样地摆些守卫多难看。第二他们还是怕死的，万一有人溜进去纵火什么的，一样可以烧死人。我可没听说过‘防卫领域’可以对自然灾害也起作用的。”旁边的人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另一个稍微老成的特技者劝告他们“看在是兄弟的份上才提醒你们，说话小心点。”
    远处的墙脚一团黑漆漆的阴影慢慢地移动过来，灯笼的光亮照不了那么远，站在亮处的守卫们还真是无法看见。守卫皇宫的特技者们并不知道，今晚的天气是由丝凯依“心情的天空”制造出来的效果。
    “动手！”罗尔小声地下令。
    随即从斯托梅的手中放出一个威力极小的“暴风圈”吹到守卫们身边时，也就如同突然来了一阵大风。大风吹灭了所有的灯笼，守卫们突然从光明中陷入黑暗，眼睛一时无法适应过来，眼前一片漆黑。
    “该死的风！你们带火没有？快把灯笼重新点亮。”一个特技者喊到。
    “等等，急什么，灯笼里面装有火石。现在我眼睛还什么都看不见呢。等一会儿！”同伴回应到。
    眼睛对黑暗的适应时间似乎长了点，但是既然同伴们都还说着话，他们几个也就不太着急。大约过了半分钟，眼睛终于恢复了视觉。除了刚才似乎有极其轻微的沙沙声外，周围没有任何异常，身后的大门也依然紧闭。特技者们都以为刚才的细微声响是同伴移动时发出的，就没有追究。他们全然没有发觉，十七个人就这么从他们跟前走过，进了背后的那扇大门。
    阿斯拜仁的特技者们发挥了关键的作用。皮尔斯事先已经穿墙进入皇宫，在门后面做好了准备。斯托梅的风一吹起，他就悄悄地拔掉了门闩，确认外面几个人已经被卡丽金娜的“一片漆黑”封闭了视觉之后，才轻轻地拉开一扇门，让队友们进来。
    顺利进入皇宫，里面并没有守卫。老头子们连自己的爪牙都信不过，所有的守卫都被安排在了外墙巡逻。不过也正如刚才那个特技者所说的，除非地震火灾之类的自然灾害，一般人也无法伤了他们。守卫对于老头子们的意义，无非也就是阻止外人随便进入而已。只是这回他们恐怕要失望了，安排了近五年的守卫，却从来没有人来过。而第一次来的人，居然就这么顺利地进了皇宫。
    下一步任务是要找出“神谕之书”在哪个人的手里，以便“借阅”一下。按照罗尔事先分析，如此重要的宝物，势必由议长亲自保管，再不然也只会在司法官或者防卫官手中。结合地图和“特技者道标”他们很快便确定了这三个人的卧室所在。
    掌握“穿透”特技的皮尔斯继续当他的先锋，负责探路。其他人则慢慢在后面跟着。一会儿便来到了议长的卧室门口。自从进了皇宫，如同罗尔所预见的，斯派的“耳报神”恢复了监听老头子们的能力，可见统治者在皇宫的周围加了某种防止窃听的禁制。
    在议长房间门口耐心地听了一会儿之后，斯派通过对方的呼吸声确定目标已经睡熟。大家迅速地进入房间，在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几乎把整个房间翻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议长房间里叫不出名字的宝物是有不少，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和“神谕之书”联系起来的东西。
    “看来不在这里。”罗尔心里想着，同时示意队友转移阵地。
    司法官还没有睡，他们采取第二套方案。芬特用“真实与假象”让司法官把自己看成议长，大摇大摆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嗯？这么晚了还没睡？”司法官惊讶地看着“议长”走进来。
    “你不也是。”芬特含糊地应道“突然想到点东西，来找你看看‘神谕之书’。”
    “噢！你有眉目了？”司法官兴奋地站了起来，随手抓过身边桌上的一本书翻了开来。
    “也不算是，只是想再看一遍，说不定能想起什么。”芬特毫不客气地接过那本书，入目的是一幅自然风景的画面，画面的效果如同照片拍出来一样。已经知道“神谕之书”是用来显示坐标的，芬特一下子明白了这幅画的意义。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司法官的双眼“你也很累了，赶紧睡觉吧。”
    司法官觉得自己的精力突然集中不起来了，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看出什么没有？”他极力抵抗着这种感觉。
    “看不出来。”芬特随手把书递还给他。“我是很困了，要回去睡觉。我看你也是非常累的样子，赶紧睡吧。睡吧，你很累了。明天醒来的时候，你或许就会明白画面的含义。现在你很累了，睡吧。”
    被“议长”这么反复强调，司法官真的觉得倦意十足，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现在你睡着了。听见我的话没有？听见的话点点头。”芬特的声音变得非常的轻柔。
    司法官点点头。
    芬特接着说“记住我的话，今天晚上议长没有来过，议长没有看过‘神谕之书’。你要是听明白的话，就点点头。”
    司法官再次点头。
    “嗯，睡吧，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芬特满意地看着司法官完全被自己催眠了，重新从他手中抽回“神谕之书”
    “你行啊！老本行还没忘！”罗尔随后走了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再多说什么，众人合力将“神谕之书”上所绘的风景画复制下来。打算借由这张图片找到新手区的平面坐标。
    罗尔的这次行动圆满完成，没有惊动统治者任何人。但是，第一次看见“神谕之书”的他，还不明白这本书真正让老头子们头疼的地方。
    第二天两支团队十八个人开始致力于寻找“神谕之书”上的那张图所在位置的行动。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十天之后，他们找到了那个地方。
    “嘿嘿！果真是一点不差。”罗尔满意地看着脚下的大地。从飞行兽的背上往下看，所见的画面正是“神谕之书”上显现的。而画面所绘的区域，通过形状和大小来判断，正是新手区在地面上的投影。罗尔抬头仰望天空，在那不知道有多远的高空中，似乎有一个黑点。
    反正“量天尺”有没有都无所谓了，也无非就是告诉罗尔新手区离地面多远而已，最终还是要飞上去的。他毫不犹豫地便命令坐下的飞行兽往高空飞去。
    飞行兽越飞越高，气温也越来越低，终于到了一个罗尔无法忍受的极限，而飞行兽也没有力气飞得更高。他抬头仰望，并没有见到任何漂浮在空中的陆地，甚至连刚才可能是错觉的黑点都不见了。
    后面丝凯依好奇地问到“怎么啦？你干吗一个劲儿往上飞？”
    “快帮我看看，上面究竟有没有新手区？”罗尔指望视力比自己好得多的丝凯依。
    “没有，什么都没有。”得到的答案是让人遗憾的。
    在这两千多米的高空，飞行兽的极限高度，如果还无法接触到新手区，那就算新手区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一定还有什么我们没搞清楚的！”罗尔决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既然已经找到了地方，他决定暂时回去好好考虑，顺便和大家商量一下。
    “怎么说呢，如果用科学计算，这颗行星的大气层厚度大约在55000千米左右。”作为星际领航员出身的乔尔这方面的知识比较突出“而平流层的上限高度大约在60千米，既然新手区上的环境适合人居住和活动，必然不可能在60千米以上，因为那上面是热层。”
    “咦？平流层不是也待不了人么？”没想到丝凯依也懂这些“那里温度太低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没错，sr00007的对流层高度大约是8至9千米。但考虑到新手区是科技力量作用下的因素，也可能存在于平流层。总之，60千米以内的区域都有可能。”
    根据乔尔画出的新手区地图，可以看得出其面积在七万平方公里左右。由此可以推算出，即便新手区漂浮在距离地面六十公里处，也是一个足足有月亮最大视觉直径近五十倍那么巨大的存在，不可能是视而不见的。
    “也就是说，新手区根本不在那里，要不然就会像一团巨大的乌云笼罩着下面的陆地？”罗尔总算明白了这些数字背后的意义。“见鬼！”
    两个非常要命的问题困扰着罗尔，一是为什么新手区不在“神谕之书”显示的地方，另一个则是如何找到一种可以抵达新手区的飞行装置。
    “会不会是我们忽略了什么？要不要再去看一次‘神谕之书’？”或许是上次去得太容易，以至于没有人对夜访统治者皇宫报有任何疑虑。
    “那就再去看一次吧。”一时没有更多办法的罗尔也只能选择如此。他的这个决定，也重新让道提斯特的特技者们认识到了“神谕之书”的奇妙和“隐藏任务”的艰巨。
    有了十天前的经验，这次大家更轻车熟路，也更早动身。同样一个侧门，守卫已经不是原来那批，这也预示着可以故技重施而不会引起怀疑。进了皇宫后，大家直奔司法官的卧室。这老家伙十足的一个夜猫子，今天依然还没有睡。不过今天大家来得比那天早了些，也就不足为奇。
    司法官疑惑地看着“议长”走进来，问他要“神谕之书”来看，似曾相识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他没有理由怀疑。“议长”目瞪口呆地看着“神谕之书”上的画，显然是有了发现。他急不可耐地问到“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变了，地方变了！”芬特喃喃自语。
    “废话！这画天天都在变。”司法官实在无法理解“议长”的古怪行为，这又不是第一次见到“神谕之书”“你今天是怎么了？”
    芬特意识到自己表现有些失常，赶紧对司法官采取催眠措施。好不容易让老家伙睡着，队友们鱼贯而入，凑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只见那画面由原先的山峦层叠变成了密林幽幽，罗尔正打算接过来看个究竟，皇宫里的大钟敲响了午夜十二点。所有人骇然地发现“神谕之书”上的画面突然模糊消失不见，片刻之后再度显现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个新的地方一片荒漠。
    “嘿嘿！”罗尔干笑了一声“原来还有这种事情！看来这东西不拿走是不行了。”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在乎统治者团队是否知道宝物已经落入自己手中。尽管如此，他还是让芬特通过催眠暗示，让司法官搞不清楚神谕之书究竟是被自己丢到了何处。“这个黑锅，暂时让他背好了。谁叫他这么老，完全有可能得老年痴呆症呢！”
    直到这天晚上，罗尔才终于明白“神谕之书”和新手区的奥妙。那根本就是一座天空中的飞行堡垒，每天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新手区会移动到一个新的区域，从来没有停留在同一个地方超过一天的。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很多原先解不开的疑问。天空中漂浮着这么大的一片土地，如果长时间待在同一个地方，早已引起人们的注意。反之，新手区每天移动，躲在高空中的云层背后，只会让人误以为那是很大的一片乌云而已。
    “神谕之书”的到手带来了更大的问题。原先花了十天和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找到一处地方，原以为那只是一次性的投资和辛苦，大家也没什么意见。现在可不一样了，先不说道提斯特的财力能经得起几次折腾，要在每天夜里十二点新手区移动之前找到它，原有的办法绝对不可行。但是新的对策已经在罗尔的脑海里形成，完全可以大大地缩小对新手区的搜索范围。
    “乔尔，你又有新工作咯。”这样的话是队友们最爱听的，这也意味着“隐藏任务”又有了新的进展。
    乔尔已经摩拳擦掌地做好了准备，他的面前摊开了一张白纸“这次又要什么？”
    罗尔看了看白纸的大小“不够大，而且也需要多准备几张。”
    乔尔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面前摊开的那张市面上能够买到的最大版面的纸张“这还不够大？你打算我画世界地图啊？”
    “没错！”罗尔高兴地对他鼓掌表示庆贺“你越来越有这方面的天分了。纸张不够大的话，可以拼凑起来，越大越好。我要你画一张世界地形图，记住咯，是地形图。”
    “我可没命画出和‘神谕之书’一样细致的图来，你想都别想！”乔尔显然理解错误了。
    “我可没那么过分的要求，虽然你如果画得出来我会更高兴。我只要你画细致一点，能够体现出每个区域的主要地形特征而已。”
    乔尔这才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这样一来，以后只要对照‘神谕之书’上的图案，就可以缩小寻找范围，是个好办法！”
    “还不止于此呢！”罗尔骄傲地接着往下说“我还要你画云图。这个就不需要世界地图那么大了，一张白纸大小足够了。但是这个必须每天更新，结合两张地图，我们就可以很方便地筛选出新手区所在的区域。”
    乔尔不禁拍案叫绝。既然已经大致可以确定新手区就在云层上面，那没有云层的地方基本上就可以排除在外。这样一来，结合两张地图，所需要调查的地方果真已经缩小到足以在一天时间内找出来的地步。
    还有一点让罗尔感到欣慰，他终于可以确定克雷吉和统治者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参与到这次的任务中来，除非他们有能力动手抢去手头上的这两样宝物。事到如今，罗尔真正担忧的是如何解决前往新手区的交通工具。
    拿出“迷之密钥”他怔怔地看着这样宝物发呆。既然另外两样宝物的作用仅仅是作为定位使用，那么这东西的意义恐怕就不那么单纯了，说不定还能解决他们“登天”的难题。在乔尔忙于绘制世界地图的同时，这也是急需他研究出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