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小事
第411章 小事突然发这么大脾气,也不是什么真看不起师春,就师春那种层次的人,在他眼里是真的不值一提,若不是苗家人对那师春感兴趣,连让他记住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这可不是什么自以为是,而是事实与现实就是如此。
他是什么身份?南、瞻部洲右弼侯的孙子,他自己有没有名堂、有没有能力或在巩家第三代中能不能排上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赡部洲第三号人物的孙子。
赡部洲三号人物是什么概念?
就以天庭女帝来做比较四大部洲王座上的人,只是名义上遵帝位上的那个女人为帝而已,在那几位圣王看来,自己不比女帝差,跟帝位上那位是一个级别的,帝位我也不是不能坐。
四大部洲之一,赡部洲三号人物的孙子,不说这孙子的什么实在份量,就问身份地位方面,师春拿什么去比?
双方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高高在上好比居于天宫,一个低贱如蝼蚁好比爬在地上,师春正常情况下根本入不了他巩少慈的眼,他有计较的必要吗?
但是这一刻,他对‘师春’这个名字是真有点反感了,开什么玩笑,如此巨大的利益之下,竟把这么个蝼蚁当做压秤砣的玩意,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吃错药了?
之前玩玩搞搞也就罢了,他对这赌局什么玩意的其实并没太当回事,因为他家里看不上,他家里对小辈们手里忙活的事能看得上的也确实不多,譬如他想娶苗定一的女儿,这事他家里就很感兴趣,且乐见。
所以这赌局对他来说就是玩,能赚到更好,赚不到也不会太当回事,别人主动把这赚钱的机会送到了他手上而已。
送了干股给他,正常情况下也不用他干什么,也不用他投钱,基本上算是白拿钱。
而他这持有的干股比例相对其他人,占的比例算较大的人之一。
不是他争取来的,而是游戏规则就是如此。
对南公子这种组局的人来说,让类似地主的一些人多占一些,其他地方的人物也不会多说什么,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事情毕竟办在人家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的话,其他地方的手也难伸进来,还得当地的人物出手来处理。
说白点,地头蛇拿到位了,搞事情的地方才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找麻烦,这是最简单的规则。
正常来说,也不会有事,可眼下的情况明显不正常了。
一旦搞崩盘了,钱的数目不是特别巨大的话,还真牵扯不到他的身上,类似他这样的参与人多了去,有些甚至比他身份地位更高,所以盖子是没那么好掀的,自有人去负责背锅顶罪,譬如眼前的南公子。
可事情若是搞的太大了,一个南公子也填不下的时候,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不知道这事有你巩少慈一份?
就在刚刚,就在巩少慈刚才接待兰巧颜母女的时候,心腹手下来传话,说他爷爷居然也关注到了这边,也就是让人问了句话,他赔得起吗?
爷爷的关注,加上获悉炼天宗的盘居然还没停,他立马就慌了,也才有了这一幕。
而对南公子而言,也诚如他刚才说的那般,他确实看好师春,也确实认为师春是聪明人,相信有些事情就算不说出口,师春应该也知道他需要什么。
有些事情也不好说出口的,说出来了就是让人去拼命冒险,怎么开口?
难道他想尽办法把师春给弄进去,师春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
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家互相配合啦,回头一起开开心心啦。
所以他也在赌,盘口到了这种程度他很清楚,下注越疯狂,要么赚疯了,要么亏的连祖宗都不愿认他。
他也理解那些坐等分钱的人是什么心态。
那些人,有好处没他们的份不高兴,也就是所谓的把人家给得罪了,帮大忙的本事也没有,找大麻烦的能耐还是有的,而一旦有风险的话,又是片叶都不想沾身的。
说白了,就是只想要好处,不想要麻烦。
真出大事了,真以为那些人能解决什么大事不成?能解决大事的人是他们背后的长辈,而那些人的长辈也不会轻易因为小辈就去搞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帮自家小辈撇清关系。
所以他南公子的压力很大,他很清楚,在有些人的眼里自己这个南公子可能是个大人物,可身份地位到了巩少慈这种级别的,看他就是个店小二,他祖先的荣光早已是过去式。
所以他的压力很大,说是在赌命都不为过。
除了想赌把大的,也有信誉方面的问题,玩不起开什么盘?你可以调整赔率,停盘算怎么回事?可有些人是不跟你讲道理的。
被人戳着胸口教训,还不等他怎么好好解释,忽又有一群人从天而降。
十来个人吧,落地后都在盯着南公子审视,有人目露不善,有人则是在冰冷漠视般,反正没见一个脸上露出高兴的,这些人就是昨天针对炼天宗做出停盘决定的人。
为首的素衣男子,长相挺普通的,不过气质别样,脸上是没有正常人情绪表现能力的,脸部似乎丧失了烟火气的微表情能力,一看就是出身富贵的那种。
他也是那个之前跟南公子打赌的人。
在这人面前,巩少慈收了怒气,虽没说什么,但细微动作上已经表露出了尊敬的意味。南公子刚要拱手打招呼,盯着他的素衣男已经先说话了,“南公子,一晚上不见,怎么这么憔悴了?”
巩少慈知道大家都是冲什么事来的,但还是忍不住又指了南公子的鼻子,“昨晚大家让他把炼天宗的盘口停了,他居然扛到现在都没停,还说什么相信师春知道他需要什么…”
来人里已经有人忍不住开骂了,“南无虞,你他妈有病吧,想坑大家伙就直说…”
“小事。”素衣男抬手打住,走到了南公子跟前,“既然决定自己扛了,就没必要把自己搞这么憔悴,听说令祖是个心宽体胖的,多学学。不过…”
他抬一手放在了南公子的肩头,“开赌盘的人最好是看别人赌,自己心里没数也上桌了,那就是赌命了。令祖毕竟消失的太久了,你扛不住的,还是停盘吧,你说呢?”
“乾兄说的是。”南公子毫不犹豫地笑脸应下,回头就朝自己人喊话道:“炼天宗的盘口,停掉!”
都已经这样了,已经难脱身了,他虽然还想再赌下去,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他不敢不听话了。
素衣男则扭头看了看岛上本命莲灯漂浮的地方,顺便又拍了拍南公子肩膀,“干等着没意思,桌子摆上,玩几局。”
南公子立马转身伸手请,陪了一同往船楼内去,边喊话道:“摆牌桌。”
于是一群想来谴责的人都闭嘴了,巩少慈也不再说什么了,但明显的,都没那么高兴了看南公子的眼神都透着生分,再也没了一开始组局发财时嘻嘻哈哈的热情。
为首的素衣人落座后,巩少慈俯身附嘴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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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别扯什么有客人要陪,不就是苗定一的女儿,去吧去吧,早点搞定,我们等着喝喜酒呢。”素衣人笑着拍了拍巩少慈的胳膊,还顺便推了下,示意快去。
于是在众人嘻嘻哈哈的打趣声中,巩少慈拱手告罪地先撤了。
船上人有船上人的等法,岸上人有岸上人的等法。
象蓝儿和凤池已经出门了,在沙滩上等待着,多少有些焦急和不安,尤其是凤池她也对上赌上了自己的命啊!
修炼状态中的木兰青青,也一身白衣如雪的老样子亮相了,清爽与雍容兼具的美丽容貌,令不少人侧目。
她其实是个不太愿意当众露脸的人,尤其是天雨流星大会出糗后,哪怕在宿元宗内也是宅的不行。
段相眉则几乎就没怎么回去休息过,整天整天的,一直眼巴巴在外面熬着、等着,人已经熬的有点脱相,时时在担心吴斤两的安全,想休息也无法安心休息,只能等待。
碣云山的白术川等人,也聚在师叔乔武功的身边亮相了,带着大长老亲自交代的任务来的,不确定任务已经完成,如何回去?
万草堂掌门敖红游,亦率众等待着。
朱雀阁掌门在一众人员陪同下,捻须静候着。
沙滩上没被管控的地方,人山人海的,整个离火岛上来了很多很多人看热闹,目光都在关注器云谷山顶上的动静。
山顶上有人头攒动,大家知道,那是在做神火域开启前的准备。
器云谷内云集的各炼器门派,也在盯着山顶上,不是什么门派都有资格登顶的,譬如燕曲风率领的百炼宗一伙。
百炼宗一伙的脸色不太好看,本门莲灯显示,折损了近半,不知遭遇了什么。
童明山的师父罗顽是心情沉重的,他知道自己这次能被宗门带来,主要是还是因为童明山,奈何童明山并不识相,不过不妨碍他回头找童明山了解情况,从明山宗的本命莲灯上来看,实力保存还是完好的……
神火域出口一带,山上四处张望的人很多,还有不少人不时在四周搜寻查看。
师春一伙有神火秘法的事已不是秘密,已是人尽皆知,有想法的门派不少。
然而找来找去都不见师春一伙的人影,所以大家都很奇怪,难道师春一伙能不出去不成?
不可能,所以大家都想知道最终会发生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