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

    徐湛蓝与梁夏交往进展地很顺利。
    摄影事宜暂时告个段落，让她可以有充裕时间陪伴徐湛蓝，她三不五时就往公寓跑，自从那天吃完宵夜，隔日再见面时，他给了她一副钥匙，希望她能在他下班回来时就待在家等他，一天的工作疲倦若能在下班时看见心爱的人为自己等门，肯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这里有份新数据，麻烦帮我签个名。」抱着一堆资料的胡曼妮，把文件夹放到徐湛蓝桌上，笑看着他春风满面的脸庞。
    「心情很好？」她笑看他满脸笑容。
    徐湛蓝很开心地点头，「嗯。」今晚梁夏说要亲自下厨，要他今天暂时休息，换她亲手为他洗手作羹汤，一想到她跃跃欲试的神情，他的脸色倍加温柔。
    「唉，真羡慕你们。」胡曼妮一脸钦羡，有些哀怨地说。
    她对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抱持爱慕之心，留下的仅有朋友间的关心，她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对象若换作是她，她也没把握能让徐湛蓝露出这么幸福的笑容，唯有梁夏，也只有她，有只能是她，才有这个能耐让这个老实诚恳的男人有这样的转变。
    徐湛蓝积极的鼓励她，「我觉得你条件很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身边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说到这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恐怖遭遇的胡曼妮惊慌地倒退三步。
    「痾、不用了，我现在想以工作为主。」她委婉地说。
    「可是你刚刚说羡慕我们──」善良的徐湛蓝根本没想这么多，直觉性地想帮助身边的朋友都能够像自己一样获得幸福。
    「是啊，我是很羡慕啊，你知道每次梁夏来公司找你，多少男人羡慕你又忌妒你吗──唉！」胡曼妮忍不住为公司同仁发声。
    胡曼妮绝对不是夸大其辞，梁夏就是有这样的影响力，她几乎每天来找徐湛蓝晒恩爱猛丢闪光弹，让公司里的旷男怨女碎了一地心，每次来访她总是穿着端庄又得体，又能衬托她得天独厚的条件，加上爱情的滋润，恋爱中的女人、不，她是恋爱中的女神，每每登场总让人移不开目光却又觉得光芒刺眼。
    嗶──！桌上分机响起，徐湛蓝直觉性的按下。
    「您好，我是徐湛蓝。」
    总机小姐不失专业的微笑提醒：「您的女朋友来访，我已经请她直接上楼了。」
    「谢谢你，我知道了。」闻言，他脸上难掩雀跃的表情。
    「看吧，又来丢闪光弹了。」胡曼妮瞇起双眼，一脸『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她尽责的收走他签阅完毕的文件，笑笑地说：「我就不当飞利浦了，你们慢慢约会吧，我要赶着去过一人世界。」语毕，她蹬着高跟鞋离开。
    「亲爱的，我来了。」正准备开门离去的胡曼妮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戴着墨镜的美丽人儿扑到她身上，胡曼妮一脸愕然。
    「哎呀，是曼妮啊。」梁夏不疾不徐地拉开距离，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迷人电眼，露出一抹明星等级的无害微笑，「看到你正好，有人要我转告你───」话还没说完，胡曼妮便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逃之夭夭。
    盯着她逃离的方向，梁夏一脸惋惜：「嘖嘖，算了。」她轻轻地关上门，一转身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味窜入鼻腔，她张开双臂回搂男人的腰际，笑咪咪地抬眼望住他一双澄澈乾净的瞳孔里。
    「有没有想我？」她像个讨糖的小孩，笑脸迎人。
    他轻吻她的光洁额头，「有，无时无刻都在想。」他赤裸的表白让梁夏惊喜不已，他虽然不擅表达自己的爱意，但总会看准时机甜滋滋的回应她。
    「我买了午餐，我们一起吃。」她拉着他往办公桌的位置走。
    「今天的晚餐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可以在下午的时候赶紧恶补！」她盯着他咀嚼的嘴唇，觉得口乾舌燥，更觉得自己色慾薰心的想法太可怕了。
    这一个月两人相处下来，虽然梁夏主动的频率较多，以行动示爱是她的风格，徐湛蓝的情感虽较为内敛，但他也慢慢在改变自己，偶尔也会主动与对方有肢体接触，增进两人感情。
    她猛烈的甩头动作让徐湛蓝看了顿时困惑，他关心地握住她的手，「你还好吗？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他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徐湛蓝，亲我。」理智败给慾望，梁夏仰起脸，主动要求。
    「别────」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她的唇，一贯刚毅清俊的脸庞微微泛起红潮，纵使两人经常有些亲密举止，但从未在公寓以外的地方，何况这里是公司，是工作的地方，虽然是他个人的办公室，不过平时多少会有人过来叨扰。
    「我嘴里有味道。」他以刚吃完午饭为藉口，柔声婉拒。
    「没关係………」话因未落，梁夏将唇凑上，吻住她覬覦已久的唇瓣，虽说嘴里有食物味道，可是她心里溢满甜蜜感觉，双唇吻至哪里，哪里都是甜的。
    很快地，徐湛蓝开始回吻她，亲吻的感觉太美好，他认真的投入进去，这是个侵略性十足的吻，她被吻得双腿发软双眼迷濛理智尽失，身子朝他怀抱偎去，粉臂自有意识的勾搂住他的颈项，这个动作让她柔软的粉胸贴着他平坦的胸膛。
    「我该开始工作了。」他低头沙哑地说道，不捨地稍稍推离她，她嘴唇微肿，面颊緋红，娇羞地盯着他瞧。
    她坐正身子，以手指代梳，稍微整理好头发，「好、好吧，那我先回艺廊，有些东西也该开始准备了。」她故作正经的模样让徐湛蓝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
    那抹不经意的微笑竟让她乱了心跳，真是可恶。
    「笑什么？」她嘴硬地问。
    「我笑你很可爱。」他眼神充满宠溺，伸手把她搂回怀里，亲了她一下，她红了脸，双手推拒他的胸膛：「我真的该回去了。」哼，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刚被他人畜无害的笑容给电到，所以才恼羞的。
    「要我送你到楼下吗？」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玩着她柔顺的发尾，轻声地问。
    「没关係，这里我很熟，不怕迷路。」她恢復从容的模样，体贴替他摺好衣领，笑着起身，恶作剧似地扯住他的领带，吻上他笑的随兴的嘴角，她得意地露出奸计得逞般的微笑，接着像隻美丽的蝴蝶翩然离去，留下满室馨香。
    -
    「你什么时候要回覆这些信件──？」梁晴望向那叠为数不少的信件堆满她的办公桌，再把视线绕回妹妹身上。
    「不急、不急。」埋首画着设计图的梁夏敷衍似的回应。
    梁晴走了过来，擅自抽了几封信件查看，愈看脸色愈加难看：「我的老天，这么多摄影公司邀请你加入，你还拖拖拉拉在干什么啊──！」
    停笔，梁夏把最近变长的瀏海盘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双眼晶亮：「比起那些，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我去做。」说完，她执笔继续在纸上创作。
    一隻娇嫩的掌心狠狠拍在她的图稿上，梁夏一脸惊愕：「我的图───」收手，梁晴一脸无语，「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摄影展顺利结束，也跟徐湛蓝开始交往，可以说是麵包与爱情都兼得，你该好好考虑你之后要落脚哪间公司了。」
    「原本我是想回义大利，不过现在跟湛蓝在一起后，我也许会待在台湾吧，所以你刚看的那些信件可以不用理会，晚点我会一一回绝掉的。」说完原因，梁夏继续低头奋笔疾书。
    梁晴倏地抽走那张草稿，甩了甩，「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干嘛了吗──」她瞄了纸上的图案，笑了，「这、这看起来像是画蛋糕，但又不太像，上面怎么画了像房子一样的东西──？」
    「拿来，还我！」梁夏抢回纸张，一屁股坐下，拿笔的同时才说：「下星期日是湛蓝生日，我打算亲手做个翻糖蛋糕。」能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梁大摄影师下厨，对象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
    梁晴诧异不已，「其实，我觉得湛蓝是个不错的人，只是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太过一头热，我发现你都跑去找他，不然就是往他公寓跑，旁人看来，都觉得你喜欢他喜欢比较多──」闻言，擦拭笔跡的动作缓缓停下。
    「在感情的世界里计较谁付出的多，这样会很累，而且是无法长久的。」她理解梁晴的担心。
    「这我明白，我只是觉得湛蓝的表态不够明显，他难道不知道你就算死会，身边还是一堆男人巴着你吗──？」梁晴继续说。
    「这我有分寸，况且我也会跟他们保持距离。」梁夏倒是轻松看待。
    「敢不敢让我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这提议倒是勾起她的兴趣。
    「你们平常相处都是谁主动的多？」
    「我。」梁夏诚实回答。
    「我的好妹妹，好歹你是女孩子，就不能矜持点吗──」她数度无语。
    梁夏觉得这样没什么大不了，他们正值热恋期，亲密举止发生是自然的，是谁主动有很重要吗，她倒觉得无所谓，反正能跟她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她已经很开心，所以试探什么的，她没想过，也不会想去做。
    不过，最近忙着恋爱，的确少了点刺激，于是，她欣然接受提议。
    梁夏按照惯例前往徐湛蓝的建筑事务所送爱心午餐，她这次选择的穿着风格，清新淡雅，风采迷人的连身裙，随着走动而晃动的裙襬不时露出纤白长腿，立刻成为在场注目焦点，搭到一楼电梯的胡曼妮看见她，主动上前打招呼。
    「午安。」黑眸盈满笑意。
    梁夏微讶的挑眉，「难得你没看到我就偷跑，该不会有进展了吧──」她一脸八卦，推了胡曼妮的手臂一下，笑的可疑。
    「痾。」胡曼妮柔美的脸蛋浮上一层淡红。
    梁夏轻轻扯住她的手臂，这次可没打算让她轻易溜之大吉，「我说，你要是不坦白从宽，我就直接找其他人问清楚囉，我一向不会开玩笑，这你是知道的。」她笑容可掬地说出威胁的言语。
    梁夏会这样说，要从一个月前的聚餐说起，喝醉的莱恩跟胡曼妮两人的手机是同个型号，但是意外地在车上搞混，因此拿走对方的，注重隐私的胡曼妮跟梁夏要了莱恩经营鞋店的地址，物归原主后，却悄悄把自己的心落在原地了。
    「我们有一起出去吃两次饭，看过一次电影，就这样。」胡曼妮老实招供。
    「就这样？」梁夏瞇起如星辰般的双眼，又问。
    「嗯，我句句属实。」胡曼妮紧张到举起手自清。
    梁夏松手，笑咪咪地说：「好吧，不逗你。」她张开双臂，给了胡曼妮一个扎实的拥抱，这怀抱来的突然却很温暖，她傻住，梁夏拉开距离，笑看她神情。
    「很高兴我们不是情敌，而是朋友，我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嗯，我也很高兴我能认识你。」她不明所以为何自己突然有种想哭的衝动。
    「你忙吧，我还要去给湛蓝送便当。」她笑笑地挥手往电梯走去。
    叩叩──清脆的敲门声让人能轻易辨别来者何人。
    梁夏一开门便扑向男人张开双臂的怀抱里，这是徐湛蓝的小贴心，每次见面都要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她抬起晶莹的双眼，眼里带笑，「饿坏了齁，先吃饭吧。」
    「对了，我明天晚上有个约会，所以晚餐没办法陪你一起吃了。」正当徐湛蓝吃的津津有味的同时，神色一顿，缓缓咀嚼着口中的食物。
    「约会？」他脸色有些僵硬。
    梁夏佯装无奈，「是啊，我姐没空，我要陪我爸出去应酬一下，说的直白一点，应该又会见到一群想要攀亲带故的人吧。」
    「攀亲带故？」
    「就是藉机拉拢人脉啊，找我出去吃饭什么的，毕竟关係到家里的企业，偶尔露个脸或吃顿饭在所难免。」她把理由说的理所当然。
    「不能不去？」他有点担忧她的安危。
    她微笑，「当然不能不去，我好歹要卖我爸一个面子吧。」
    「你要注意安全，别喝离开自己视线的饮料。」他柔声叮嘱。
    知道他心系自己安危，梁夏嘴角微扬，心情愉快：「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无奈，她过于开心的神情却让徐湛蓝误解，因而默默的吃起醋来。
    梁夏当晚并没有去赴约，因为这只是个幌子，她接到胡曼妮的电话，说徐湛蓝整天工作魂不守舍，说话有气无力，面无表情，搬纸箱砸伤了脚也没反应，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误以为恋情告吹，听到这里，她是既心疼又心虚，于是，她换上轻便服装，开车往他的公寓前进。
    灯还亮着，她偷偷地潜进去公寓，发现餐桌上摆满几道菜，但却没有动过的跡象，她往卧房走去，房门半敞，她悄声走入，发现徐湛蓝背对着她，右手执笔在纸上挥毫，完全没发觉有人潜入。
    「咳咳！」一听见声响，徐湛蓝身子抖了下，吓的把纸张收入抽屉，连忙转身。
    「梁夏？」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啊。」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姿态从容。
    此刻，梁夏坐在他的床，和坐在书桌旁的他大眼瞪小眼，半晌，他们俩同时开口。
    「你（你）……」
    「你先说吧！」她瞧着他，认定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你今天的约会怎么样？」他清俊的脸上暗藏着一抹红晕。
    梁夏水亮瞳眸睇了他一眼，「你很在意吗？」她试探地问道。
    他停顿了几秒，像是鼓起勇气似的，用力点头：「很在意。」他坦白的眼神没有一丝隐讳。
    闻言，梁夏克制住心里的欢喜，她再问：「为什么？」她意识到人生苦短，要把握当下，不能蹉跎，所以非要听见他的心意不可，不愿再含糊猜疑。
    「因为如果你约会不愉快，我就可以松口气。」他垂着视线，认真觉得自己的醋味太重，不好意思看向她。
    「如果我说感觉还不赖呢？」她双手环胸，挑眉，一脸坏笑看着他。
    徐湛蓝的心微微扎疼，又顿了顿，「你会不会喜欢那个人了？」他抬眸，苦涩地问。
    「那个是哪个？」
    「什么？」他一脸呆呆的，模样可爱又无辜。
    梁夏好整以暇的盯着他：「我这个约会见了很多人，所以你是说喜欢上哪个？」
    「我、我───」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知从何问起。
    从他的神情里，她看出了不容错辨的在意，心湖漾着甜蜜，她抑住笑容，不忍心再让他误会下去，粉唇轻啟，讲出事实：「没有约会。」
    徐湛蓝怔愣住，错愕地看着她，「但是你昨天不是说……」
    「那是故意骗你的。」她坦白，晶眸闪着狡黠光芒。
    「为什么要骗我？」害他整颗心像被掏空似的，就烦恼着她要被人抢走了。
    「谁教你从来不表态。」她瞟他一眼，一脸哀怨地说。
    「怎么样才是表态？」
    瞧他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梁夏抿起的唇缓缓化成一弯浓郁的甜蜜。
    「例如……」她起身，靠近他，「像这样的表态。」红唇出其不意地贴上他微凉的唇瓣，大眼凝着他诧异的目光，几秒之后才拉开距离。
    梁夏早就认定他了，而他又那么的被动，所以她索性开放点的给予引导，否则要等他主动，恐怕得等到天荒地老了。
    「这样就算表态了吗？」他凝视着她，嗓音微哑，蛰伏的慾望蠢蠢欲动。
    梁夏羞窘地点点头，覷看着他，敏感的察觉到他那温文如月的眸子底下跳跃着陌生的炙烫火花，他不是没有渴望过，可每当心生綺念，天生的君子风范就会跑出来提醒他，爱她就是要尊重她！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保持距离反而令她觉得不够踏实、没有安全感。
    倘若亲吻就是表态，那么，他不吝嗇给她一记最火烫热烈的吻——他逐渐倾身过来，伸臂将她往怀里带，两具身躯紧密相叠，没有一丝空隙，接着便俯下脸，覆住她软嫩的红唇。
    梁夏彷彿感觉电流窜过全身细胞，内心惊喜又感动，相濡以沫的亲密让她感受到两人距离的贴近。
    他吮吻她甜美的唇瓣，细细描绘她可爱的唇形，诱开她的贝齿，挑逗她的舌和他嬉戏追逐，全身因她而沸腾，慾望因她而勃发，他不擅言词，浓情蜜意只能藉着唇齿间的缠绵传达给她。
    他的吻温柔却不失热情，理智一点一滴的流逝，沉溺在只有他的世界里。
    他的人虽老实，但他的吻可一点都不老实啊！
    良久，她已迷醉的瘫软，身子险些滑落床下，他在她的惊呼声中捞住她纤瘦的身子；她本能的伸手找施力点，却硬生生地揪住他的手臂。
    她甜甜一笑，「所以说，你会渴望我？」他的脸被她捧在手里，近距离凝视，只能轻应，惹的她娇羞又得意地笑，啄吻他性感的嘴唇，明显感受到他的呼吸变重。
    「梁夏，时候不早，你该回去了，我送你下楼吧。」再不走，事情就大条了。
    「不要，我今晚要留宿。」她今天来可没打算再回去哦。
    「我知道了，已经很晚，你早点休息。」徐湛蓝不敢有丝毫妄想，他只绅士地轻吻她的额头。
    「是很晚了，所以──」她跨坐在他身上，深深吻住他，「我今晚不打算睡觉。」知道他都是用如圣人般的超强自制力在压抑慾望后，她就有恃无恐了，因为今晚，她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为她失控。
    「我们不行这样。」他倏地反手箝制住她，再抓起一旁棉被把她盖的密实。
    他捞起另一颗枕头跟小毯子打算到客厅睡，好不容易克制住衝动，瞧见他呵护她的模样，她从床被伸出小手扯住他衣角，体贴地说：「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睡在一起很正常，所以──」她拍拍身旁的空位：「我不会夜袭你的，放心。」
    瞧见她可爱的笑容，他顿时觉得自己满脑子快装满黄色废料，他猛烈地甩甩头，果断地回绝她：「我还是觉得不行，时候不早了，你快睡吧。」他忽略她一闪而过的受伤神情，快步的离开房间。
    「唉，难得我拉下脸主动邀请，这根大神木───！」她一半高兴一半难过，高兴徐湛蓝不是那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难过是她难得拋弃羞耻心对方却不领情。
    半晌，徐湛蓝转身又走回了他的房间，站在房前，想也没想就敲了门。
    「怎么又回来？」梁夏来应门，表情有些尷尬，却硬是撑出一丝微笑来逞强。
    徐湛蓝突然感到心疼，很清楚是自己的粗线条伤了她的自尊心。
    「再给我一次机会。」
    「……啊？」她皱了眉头，一脸不解，完全状况外，「什么机——唔！」
    下一秒，她已经被他拉进怀抱里，双唇被他给牢牢地吻住，她惊讶，他突如其来的亲吻令她吓得忘了要闭上眼，甚至直到他放开了她的唇，她还是瞠着那双大眼睛。
    徐湛蓝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不过是一个吻，你就吓成这个样子了，你真的想邀我一起睡？」
    她乍然清醒，急忙辩解：「那、那不一样，谁叫你突然就──我根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他低头又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可爱嘴唇。
    这回她只是吃惊了一下下，然后轻轻闭上了双眼，是浅吻，是深吻；时而温柔呵护，时而强势掠夺，他无意识地将手探入了她的衣服底下，在她的肌肤上大肆需索，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一切只是顺从着本能。
    看着她的样子，双颊泛红，唇瓣上有着亲吻之后留下来的水润光泽，徐湛蓝这时才确切明白，自己从很久以前就想要她，他情不自禁地一把将她抱起，抱上了床，把她压在身下，在他退去上衣，露出精实胸膛的同时，他抓住了最后一丝理智。
    「你确定？」他不只喜欢她，而是爱她，基于尊重，他还是问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很专情，是该死的专情，一旦彼此有了认定，他就会负责到底，所以，如果梁夏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那么他会立刻把衣服穿回去，他想好好珍惜她，即使箭已经在弦上。
    梁夏从情潮里稍微恢復理智，看着他，不懂他为何这么问。
    「我不太会说好听话，但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好几年，而且比你喜欢我的还要多。」他说。
    她眨了眨眼，还是不懂，却因为他的话轻轻扯开醉人的微笑。
    「而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但你却选择了我。」他又说。
    嗯，这回她懂了。
    所以她露出了诱惑力十足地微笑，伸手捧着他的脸颊，道：「你真的很好，专情、温柔又体贴，但是这种时候如果废话能少一点，就更好了。」
    所以囉，他只好实际付诸行动，卖力地表现，让她相信，两人整晚真的都没睡觉呢！
    －
    作者的话：这次的闪光弹有点大颗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