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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遥瞪着眼看向门口,惊道,“待会被人看见了。”“李维给我们关门了,”贺鸣将江遥圈在怀里,放低声音说,“还生我的气啊?”
江遥向来招架不住贺鸣的温柔攻势,心里气消了一大半,但还是喃喃道,“是你们太过分了。”
虽说是控诉,但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
贺鸣认错态度极佳,“嗯嗯嗯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嘛,那你能不能原谅我,江遥,理一理我嘛。”
贺鸣边道歉,边搂着他的腰,拿脑袋在腰上拱来拱去,拱得江遥的气焰全消。
江遥咬唇,“那你答应我,下次不能那样了……”
贺鸣抬起水光潋滟的眼睛,笑问,“哪样?”
江遥红着脸小声说,“不要一起……”
贺鸣不置可否,凑上来舔了舔他的唇。
虽然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毕竟是公共场所,贺鸣没有再进一步动作,只是搂着他的腰,两人黏糊糊地贴在一起。
正是腻歪着,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谢知谨和韩清一进来就见到小情侣甜甜蜜蜜的场面,前者唇角往下沉,后者也尴尬不已。
江遥一见到两人,连忙从贺鸣怀里出来,倒是贺鸣一脸淡定,笑着打了招呼。
韩清不知道三人之间早就达成共识,还以为谢知谨依旧为情所伤,瞄了谢知谨一眼,笑着说,“这么早就过来值班啊?”
江遥颔首,“快换班了。”
谢知谨走到外联部的办公室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还搭在江遥腰间的那只手上,拿起江遥送的钢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就是不出声。
贺鸣牵起江遥的手,对韩清说,“我们先走了。”
江遥急于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亦步亦趋跟上贺鸣,等走到门口时,谢知谨的视线还黏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韩清把资料放进柜子里,回头见到钢笔的墨都渗进纸张里,而谢知谨毫无察觉,正想提醒一句,转念一想,谢知谨眼睁睁看着江遥跟贺鸣恋爱却无能为力,心里定然不好受,也就假装无事发生。
哪怕是谢知谨也逃不过为爱所困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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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鸣租的公寓跟谢知谨是同一栋,好巧不巧,碰上谢知谨隔壁那间单间的学生退租,贺鸣毫不犹豫就定下来了。
江遥提着行李站在走廊,一眼就见到谢知谨靠在门口,神色莫名地望着自己。
贺鸣推着江遥往前行,对谢知谨笑道,“江遥跟我住一起,你不介意吧?”
不等谢知谨回答,又接着道,“不过你介意也没办法,大家都知道我跟江遥的关系,为了江遥的名声着想,合该是跟我住一起的。”
贺鸣话里话外都是为江遥考虑,谢知谨想反驳也没门,只好淡淡地嗯了声。
江遥拎着行李箱进屋,屋内已经提前打扫得干干净净,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舒舒服服地住下来,不禁因贺鸣的贴心而感动。
两人一进屋就黏糊糊地缠在一块儿,贺鸣不住地啄吻他的唇,把江遥逗得直笑,正是擦枪走火之际,谢知谨却在外敲门,“江遥,你出来,有点事问你。”
贺鸣凝眉,冲门口的方向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谢知谨又接着扣了两下门。
两人无法,只好起身,贺鸣替江遥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低声问,“你会回来睡吧?”
江遥忙不迭点头,“会!”
贺鸣笑了笑,这才去开门。
谢知谨站在门外,二话不说伸手将江遥往自己的单间带,那晚过后,江遥一直躲着他,他虽然跟对方说上话,但学不来贺鸣天然的撒娇功夫,总是三两句江遥就跑走了,现在江遥还对他爱答不理。
江遥见谢知谨关了门,问,“什么事啊?”
谢知谨沉默几秒,“别躲我了。”
江遥一怔,没回答。
那晚过后,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此时既然跟谢知谨独处,就忍不住问个明白,只是十分难为情,半晌讷讷地问,“谢知谨,是你……你要,三个人的吗?”
江遥那时被冲昏了头脑,事后回忆才记起贺鸣对谢知谨说的那句“你自己做出的决定”,他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才琢磨过来这句话的含义。
谢知谨神情凝滞,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他担忧江遥不会选他,迫于无奈做出了这样的让步——事后他曾细细复盘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惊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进了贺鸣布下的局,那些类似于责问的言语,引导他一步步地迈入怪圈里。
如果不是病情影响他的判断,如果不是他无法百分百确认江遥还在爱他,他未必会陷入今日的局面。
谢知谨也曾后悔过,但局势已定,如今已经由不得他抽身了。
面对江遥的询问,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认。
江遥跟谢知谨认识多年,知道对方在道德感方面弱于他人,但得到肯定的回应,依旧不免吃惊。
谢知谨盯着江遥诧异的神情,咬了咬牙问,“你怪我吗?”
江遥怔愣道,“不是……”
他红了脸,怎么回答都不对,干脆说,“你没有事我就走了。”
走去哪里不言而喻。
谢知谨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人扯到自己的怀里,几瞬,淡淡道,“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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