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戎爸说完，戎祈就拿着一卷胶带从他房间出来了。
    不像戎欢那么无精打采的，戎祈倒是神采奕奕，看见妹妹一脸困倦，唇角压着宠溺而又得意的笑。
    小姑娘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以示不悦，顺带谴责他荒淫无度和涉险的行为。
    她家虽然只在三楼不高，但戎祈昨天夜里是从他房间外面爬窗户进的戎欢房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她都不敢想象如果他失手了会发生什么。
    戎祈借着身高优势，贴对联的时候椅子都不用踩，长臂一抬就是合适的位置，戎欢站在他身后看高低，指挥着：“左边稍微低一点点，再低一点……好了！就这里！”
    她用剪刀把胶带一截一截剪下来，递给戎祈贴上去，对联和福字都贴好之后，一下子就有了年味。
    戎爸准备好了早餐叫两个人回屋吃饭，戎欢应了一声就要往屋里走，却毫无预兆地被戎祈攥着手腕拽回去，他在她唇角啄了一下，问她：“等会儿我出去买东西，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戎欢说：“想吃雪糕。”
    “嗯，还有呢？”
    “再买点小烟花吧，我想玩仙女棒。”
    “嗯。”
    “就先这些，等下我想到了再跟你说。”
    “好，走吧，去吃饭。”
    戎欢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在戎祈前面进了屋。
    戎爸给她盛好粥，问她：“欢欢啊，对联贴好了没？”
    戎欢答：“贴好了。”
    “那等会儿你就在家待着，你几个姑姑他们可能过会儿就来了，要是爸爸没回来，你先帮忙招待着，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好。”
    戎爸还有三个姐姐，除夕这天的传统是来戎欢家里吃年夜饭然后守岁，不过大家基本早上就陆陆续续过来了。
    吃过早饭，父子俩趁着超市刚开门人还不多去买东西了，戎欢打扫完家里的卫生，三姑就带着三姑夫和小表妹来了。
    半年不见，三姑一见面就夸戎欢又出落得标致了，戎欢抱着两岁半的小表妹逗小孩儿玩，羞赧地笑了笑。
    三姑夫进门就逮着她问谈男朋友了没有，戎欢思考了下，摇头说：“还没有。”
    “我不信，咱们欢欢这么优秀的姑娘，学校里肯定一大把人追，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戎欢：“……哪儿有那么夸张。”
    几个人一起聊了会儿天，戎爸和戎祈就回来了，听见楼道里的说话声，戎欢欣喜地跑过去开门。
    然她刚探出脑袋就看见二姑家的表妹戎菲毓正挽着戎祈的手臂，凑在他身边笑盈盈地说着什么。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戎祈面部线条冷硬，手里拎着两袋东西，看起来并不高兴。
    戎爸看见戎欢就让她赶快和二姑打招呼。
    戎欢只能扯出一张笑脸：“二姑过年好，菲菲表妹过年好，余林哥今年没回来吗？”
    “回来了，我们走到院子里才想起来家里没酱油了，他去门口的超市买了，等下就进来。”
    “这样啊，那你们先快进屋吧！”
    戎祈在最后，停下不走了，戎菲毓脸上露出疑惑，“怎么了？落什么东西了吗？”
    这一幕落在戎欢眼底，她下意识攥紧手心。
    表兄妹之间这样其实很正常，可或许是因为她和戎祈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再遇到这种事情，会不由自主地往同一个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