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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几个月前男人主动来找他。
    “帮我对付约瑟夫`安迪森,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这是姜继业在消失了一个月后再次出现时对米卢卡说的第一句话。
    米卢卡觉得自己应该朝着个人脑袋上开一枪的,那样才符合自己的性格,可是他妈的自己就是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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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评审会开始还不到半个小时了,那时约瑟夫就会在会场出现,米卢卡知道自己成功的机会并不大。他的射击技术虽然不错,可是对面几十人的帝博纳本家保镖还是很难冲破他们的防护网的,其实他一开始就预见了自己失败的命运,而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昨天夜里耗尽生命一样的缠绵,是米卢卡对那个执迷不悟的人的最后报复。
    如果今天自己死在这里,那个混蛋就会知道想要在这里杀死约瑟夫`安迪森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米卢卡本来以为姜晏洲可以制止自己的弟弟,可是偏偏这几天那个人又消失了。
    米卢卡觉得自己真是太白痴了,这种用死来警告那个混蛋的举动是有多傻才做得出来啊!
    就在这个时候,米卢卡发现了从大厅外面走进来的一个人。
    如果自己这次失败了,那么只有这个人可以让继业停止自杀的举动了,虽然米卢卡想一辈子隐瞒他这个人的存在。
    ――――――――――――――――――――――――――――――――――――――
    姜启禄从坐车从远处看到这个人工岛上的观景平台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等他进入大厅一下子就被眼前的设计构造惊呆了,这个观景台设计理念他太熟悉了,那是他二十多年以前画给一个五岁孩子看的游戏之作,现在这个设计却真实地出现在姜启禄的面前,他甚至还记得哄孩子说会在海底造一座水晶宫两个人一起住进去。
    可惜自己早就忘了那时的约定,姜启禄咬着牙,此刻他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李晰然,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还没等姜启禄转身离开,一个人就把他拦住了。
    姜启禄听到眼前的人叫出这个自己好久没有听到的名字,下意识地看了一□后,他在考虑这个人对自己的威胁程度。
    “你不用担心,我这次来是要把他还给你的,不过你变成这个样子真的很怪。”米卢卡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启禄,摸着下巴说道。
    “继业?他在哪?”姜启禄知道现在否认什么也没有用,干脆承认了。
    “他在这里,你告诉他,他是斗不过约瑟夫`安迪森的,让他别当傻子。”米卢卡从兜里掏出一张房卡,递给姜启禄。
    “啊?对了,还有这个……今天早上我把他铐在床上了。”米卢卡从兜里又掏出一把小钥匙,他靠过来用有些暧昧的声音在姜启禄耳边说道,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想让这个人好过。
    “继业不在这里?太好了!你马上离开这里,不要碍事!”姜启禄根本就没有明白米卢卡的暗示,把房卡又还给了米卢卡。
    这时会场里的人开始越来越多了,一些合作商也在台上陆续坐好了,等他们落座后,环球海洋建筑集团的代言人老约翰也被人领着上了台。现在前面的主席台的长桌上就剩下老约翰旁边的一个座位了。
    姜启禄知道那是给谁留着的,对于这个人是否能出现他感到十分矛盾,一方面姜启禄不希望他来,这里现在危机四伏,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另一方面如果他不来,那么姜晏洲的情况就更加凶险了,自己可能在今天无法见到他,更加不能把他救出来了。
    无论如果他们父子都不能有事,姜启禄死死地盯着大门,心里暗下了决心。
    “现在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此刻项目的最大合作商安迪森先生!”
    这时后台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最先走进来的是几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他们身后一个护士推着轮椅走进了会场。
    姜启禄微微抬起身子看向轮椅里的人,那个人依然是一头棕色的头发,但是里面已经有了银色,他的面容也依旧刚毅,似乎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而是让他更加成熟了。
    第65章 家法六十六最该明白的事
    姜启禄看到了他用毯子盖住的双腿,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好友现在却只能用轮椅代步了。这时想到他们两个人曾经一起走遍大半个欧洲去采风取材做设计,那时他的体力似乎是无限的,能帮着自己把所有工具一个人扛着走。
    那些记者当然不会关心这个d国黑道顶端的人的过去,他们只看到了他此刻的光鲜一面。
    老约翰照着事先写好的稿子有条不紊地介绍着环球海洋建筑集团对于这个跨海大桥的投资计划,并在海景屋的天窗电影幕上给在场的人展示各个设计公司的根据设计草图模拟出来的大桥竣工时的3d概念图。
    此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被头顶大屏幕上那些设计精妙,美轮美奂的3d演示图吸引住了。但姜启禄却发现老约翰的眼睛在大家把目光都转向屏幕时瞟了几眼主席台右边摄影记者的方向。
    姜启禄很敏感地顺着他的目光超那个角落望去,他的心立刻就提起来了。
    会场上的人已经接近满员,很多电视杂志的记者围在了最前面,姜启禄胸前别着晟焱公司的工程师铭牌坐在第二排。
    台上约瑟夫似乎和他的护士说了些什么,那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护士就点了一下头退了下去。那些保镖并没有跟在他身后,而是站在后面大门的入口处。
    也就是说约瑟夫身边现在一个保护的人都没有了。
    “不对劲!”
    就在姜启禄起身想看清那边角落有什么的时候,身后一个人拉住了他,姜启禄回身就看到紧紧皱着眉头的米卢卡,他竟然还没有走。
    “你看外面!”
    姜启禄顺着米卢卡扭头的方向一看,发现观景屋外面连接大陆和人工岛的那座大桥上车子几乎已经没有了,巨大的玻璃屋子外面变得有些冷清了。
    远处早上停在港口来参观的几辆黄色的大型校车也不见了,现在刚刚早上十点多,那些孩子姜启禄是看着他们下车没多长时间的,他们还没有看什么,这么早不可能就回去。
    除非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被临时疏散了。
    里面的人都在欣赏3d模拟图,几乎没有人发觉外面的变化,即使发现了也没有当回事。
    “你快点离开这里!”米卢卡拉着姜启禄的手就往外走,他很清楚眼前人对姜继业的重要性。
    “外面是d方的人!你才应该快点走!”这种情况姜启禄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能够把那么多游客无声无息劝离的绝对只有d国政府的人,他们是想对付这间屋子里的某个人。
    至于他们要对付的是谁?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那是平时绝对不会出现的某个人。
    如果是d国政府想要对于约瑟夫他们,那么今天是个绝佳的机会,他们肯定也知道了帝博纳家族之间的这次内斗,想要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至于参加这里评审会的这些倒霉蛋,就是他们为了不被怀疑而间接放弃的棋子了。政治的内心永远包含着血腥,这点姜启禄在20年前就深有体会了。
    “如果是军方的人我就更不走不了了,我可是北部帝博纳家族的伯爵米卢卡`安迪森,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的。”米卢卡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对于以前是同盟关系的d国政府突然翻脸也早在意料之中的样子。
    “你是……北部家族的!”姜启禄一直以为既然米卢卡和安莱尔熟识,是约瑟夫的手下。原来他们竟然是敌对的。
    “严格意义上说,我是没有任何倾向的,我的父亲是个墙头草,跟着北部家族脱离后就搬出来了。但是此刻我的确依旧是帝博纳家族的人。你猜里面的两伙人发现外面的人已经把他们包围了,他们会不会合作冲出去!”米卢卡说完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毫无预警地朝着人们头顶的巨大屏幕开了枪。
    那些还沉浸在3d虚拟影像梦境中的人们,顿时像被惊散的蝴蝶,不顾一切地开始向外冲,整个玻璃屋里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开始向外冲出去,姜启禄他们也被人流带着冲了出去。
    约瑟夫的保镖反应绝对不慢,他们是在枪响的一瞬间就冲到台子上的,可是因为台子比较高,轮椅并不能很快地被推走。
    台上的那些计划着暗杀阴谋的人更是显得莫名奇妙,他们安排地杀手明明还没有动手,可是他们显然不想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老约翰又把目光转向摄影机地方向,刚刚那声枪响后,其他摄影师都抛下他们的设备跑出去了,只有角落里的一个带着棒球帽的人和他身后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服务员还留在原地。
    此刻那个带着棒球帽的人抬起了手,他手里拿着一把枪。而在他身后,那个服务生同样拿着一把枪顶在男人的后背。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姜启禄只是听到了两声枪响,一个人是从自己手上的枪发出来的,目标是那个服务生,一个则是从带着棒球帽的人手上传过来的……
    随着那个服务生应声倒地,台上那个指挥他的人也头部中弹倒在了桌子上。
    老约翰到死也不会想到一个被人拿着枪指着的人会不要命的把枪口对准他。
    “你妈的,姜晏洲!”姜启禄听到第二声枪响时心脏病又差点犯了,此刻他只想推开身边那些慌不择路的人就朝着这几天一直在担心的人跑过去,给他几巴掌。
    两声枪响的间隔就差了几秒的时间,如果自己慢了一步,那么第二声枪响就是他身后那个老约翰的同谋射进他身体里的子弹发射的声音了。
    几百人都在一窝蜂地向外跑,混乱的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一些跑得慢的人被人踩在脚下,姜启禄很快就看不到对面的人了,急得想骂人。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声奇怪的巨响姜启禄突然觉得脚下一摇,差点就摔倒了。
    “地板裂了!”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几个字,姜启禄低头一看,就发现那块厚厚的钢化玻璃地板出现了裂纹,而且裂纹正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快速扩散。
    那种材质的玻璃是非常结实的,除非遭到了外力的破坏,刚刚那声巨响是――炸弹!
    这时姜启禄发现外面那些d方的人根本就没有接近这座巨大的玻璃屋子,他们根本就不是要第一时间发起攻击,而是要彻底毁掉这里。
    他们要里面的人彻底死在海里,被十几根巨大水泥柱固定在海里的观景屋,此刻已经摇摇欲坠,他们一定是在那些柱子上安装了炸弹。
    通往外面的唯一通道就是一段长十几米半海底隧道,此刻那里面已经挤满了人,但是因为拥挤他们根本就出不去了,刚刚的爆炸把外面的隧道的升降门炸毁了,人们都开始往扶梯上涌过去。
    脚下已经有海水渗了进来,如果再遭受一次爆炸那些地板就会崩碎,这个重达几吨的巨大的玻璃屋子就会像一个倒扣的巨大玻璃鱼缸一样,把里面的人带进海里面。
    “晏洲!”姜启禄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担心会不会被扣在里面,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人。
    可是他刚刚走出几步,又是一声巨响,从玻璃屋子的地板上看下去,支撑在屋子中部的一根柱子从中间断裂了,他们的脚下的玻璃地板开始向左侧倾斜下来。
    “走这边!”
    这时有人突然喊了一声,接着人们就发现了玻璃屋后面专供贵宾通行的紧急出口。
    姜启禄看了一眼,喊出那句话的跟在约瑟夫身边的那个美女护士,显然她是被约瑟夫授意的。
    他竟然还没有离开!姜启禄这才发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还没有离开玻璃屋,他的身边的保镖也只剩下了2个。
    “去死吧!家族的叛徒!”
    就在人们都开始纷纷撤离的时候,突然从角落里钻出一个同样穿着服务员衣服的男人,朝着台子的方向开了一枪,原来这里还有北部家族的人潜伏着。
    姜启禄心一沉,幸好那个人没来得及打第二枪,就被约瑟夫身边的女护士就拔枪干掉了他,而且看起来那一枪并没有打中约瑟夫。
    人们都陆陆续续从紧急出口逃生了,玻璃屋里的人就剩下了不到三十个人了,姜启禄很快就发现了自己一直在找的人,此刻姜晏洲正注视着台上的人,他手里的枪还拿着,并且瞄准的目标也是台上的那个人,而他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再对他有威胁了。
    姜启禄踢开面前的桌子就冲了过去。
    为什么?
    姜启禄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对任何事情都很宽容的舟舟会对自己的生父如此憎恨,甚至恨不得杀了他。姜晏洲的枪法很厉害,这一颗子弹绝对不会射空。他现在距离那两个人只有不到二十米,但是他此刻却觉得离他们都非常远!他几乎是扑过去的……
    “约瑟夫――”
    一秒钟后做出的抉择却让姜启禄的心空了,他突然明白了两件事:他这么多年恨约瑟夫不是因为约瑟夫对他的伤害而是因为他真的非常重视他们之间的友谊,那时他当最宝贵的记忆,所以更不能接受他的背叛。
    二是――
    约瑟夫身边的保镖都是顶级的,他们早就被训练成了保护主人的机器,在听的姜启禄预警后第一时间就是要清除掉威胁。
    枪响和第三次爆炸声几乎是同时发出的,整个玻璃屋子的地板崩塌碎裂了,而脚下瞬间踩空的姜启禄眼里只能看得到枪响后倒下去的人,他拼命地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但在他的身后,一只手却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把他拉了上去。
    ――――――――――――――――――――――――――――――――――
    窒息的感觉让姜启禄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的呼吸,虽然他此刻早就已经不在那个巨大的玻璃罩子里了,可是他依旧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心疼得厉害,好像随时都可能再也不能呼吸了。
    眼前一片黑暗,不是他睁不开眼睛,而是他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纱。
    他此刻正躺在床上,身上被盖着一床丝被,穿着的也是柔软的睡衣。
    可是手也被带子绑着,根本就动不了。
    姜启禄此刻居然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愤怒,他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就放弃了挣扎,听天由命一样躺在床上不再动了。
    这时屋子的门被人推开了,姜启禄听到的却不是人的脚步声,而是轮子在地面划过的声音。
    “约瑟夫……么?”姜启禄等了一会儿发现已经到了床边的人并没有说话,于是声音很轻地主动问道。
    “咳咳……”床边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控制不住地咳嗽了两声,接着姜启禄就听到了转动轮椅的声音。
    “他在哪儿!”
    姜启禄看不见眼前的人,只能伸出被绑着的手,努力让自己坐起来,可是他身上根本就没有力气,根本就起不来。
    “……咳咳……他想杀我……咳咳……我怎么可能让他活着……他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咳咳……”床边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他的声音却十分粗哑,和以前年轻时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简直判若两人了。
    “他在哪儿?”姜启禄好像没有听见男人的回答一样,依旧固执地问着相同的问题。
    “他那样的人……咳咳……是连坟墓都没有资格拥有的……所以此时此刻他早就成了鲨鱼的美餐了。”男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恶毒起来,粗哑的声音更显得刺耳。
    “他……在哪儿?”第三次问出相同的问题,姜启禄的气息已经不稳了。
    “他身上留着帝博纳家族的血,就意味着他永远也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咳咳咳……死未必不是好事。”男人叹口气,姜启禄再次听到了他转动轮椅的声音,这一次他从床上直接下了地。
    眼睛看不见的,手被捆着失去平衡的姜启禄一下地就被地上的地毯绊倒了,在他的头快要磕到轮椅上的时候,被人抱住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待续……先不要扔鸡蛋。
    这章补完就是正文完结了。明天补,今天简直累成狗。
    第66章 家法六十七……
    “他姓姜!他不是什么狗屁帝博纳家族的人,他生下来就是姜家的人,永远都是姜家的人!”姜启禄死死揪住面前人的衣服,似乎身体也恢复了些力气。
    “安迪森先生!要我帮忙么?”这首听到门内响动的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自己地主人倒在地上,连忙跑了过来,姜启禄听得出进来的人是那天的护士。
    “帮我把这位先生扶起来!”男人打算把手上的人交给女人。
    女人伸出手就去拉姜启禄,可是却被他甩开了。
    “别碰我!”
    姜启禄废了半天劲儿,自己终于努力从男人身上起来坐了起来,靠着床边不动了。
    “安迪森先生……”
    “不用管我了,爱娃,你先出去吧!”
    女人没有说完想要说的话,但男人似乎是用手势打断了她。
    “是!”女人停顿了一会儿,才应声走了。
    “明天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每个人都该有他自己的结局,姜晏洲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了。”等女人把门关上了,对面的人突然说道。
    姜启禄听完男人话,一句话都没说,摸索着揪住床柱慢慢站了起来,边试探着边向前走,他的眼睛被蒙着,根本走不快,好几次差点摔倒,但是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显然他的目的是想走出去,刚刚的关门声给他提供了方向。
    走走停停半天,就在姜启禄摸索着墙就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背对着身后的人半天都没有再动一下。
    过了一会儿,姜启禄缓慢地转过了身,又一步一步地大步走回来,根本就不在乎前面任何障碍物一样,他的前面是一张红木的西式圆桌,照这样走下去,几秒后一定会狠狠地撞在桌子上。
    可姜启禄撞上的却不是坚硬的桌子,而是温暖的人体。
    姜启禄这次终于抓住了前面人的手,他手的触感觉不是老年人皮肤的粗糙触感,接着姜启禄又抓住了面前人的胳膊,结实而又富有活力的肌肉也绝不是老人该有的。姜启禄最后用双手去触摸面前人的脸,这次他的手被人拉住了。
    “您总是能抓到我的弱点,让我的计划一改再改。”这次连声音也不再是粗哑的了,变回了姜启禄熟悉的声音,但是却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显得有些疏离。
    “你的计划就是让你自己消失么?”姜启禄急躁起来,似乎是男人的语气影响了他。
    “消失的是姜晏洲,并不是我。”男人的语气很平静,姜启禄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从语气里听出来。
    “能……留……”姜启禄向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完全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让这个人留下来。
    “……我送您回去吧……我已经联系章老了,他会在――”姜晏洲一边说一边解开了姜启禄手上的绳子,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没有说完,因为他面前的姜启禄做了一件让他无法再开口的事。
    即使看不见,姜启禄却知道男人此刻已经呆住了。他的唇毫不犹豫地落在男人唇上,踮起的脚尖和抓住男人胳膊的指尖却都在微微发颤。
    这次的吻不是迷失心智时的不由自主,也不是危机中的权宜之计。
    这个吻几乎用尽了姜启禄一切的力气,把他所有的挣扎都压了上去,即使他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即使这个人的最终目的他根本还不清楚。
    他对这个人的所有戒心在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多年来一直占据他心尖的芥蒂也瞬间消失了,他此刻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变成了普通的人。
    想把这个人牢牢地抓在身边,想和他在一起,这是姜启禄此刻最真实的,所有的顾及和猜疑都在碰触面前人的嘴角时不见了。
    过了几秒后姜晏洲终于开始安抚似地回吻他,但也仅此而已,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妈的,继业和敏敏想要什么都会跟我吵跟我哭,可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来要呢?
    姜启禄揪住男人的衣服,恨不得大声问出来,但是他知道姜晏洲在这个时候不会给他答案,他甚至不会给他暗示,因为他是那么该死的善解人意,不想让自己为难!
    单手解开自己丝质睡衣上的纽扣,姜启禄几乎是用扯的了,因为他怕自己太慢会把理智回来后的自己吓死。
    睡衣很滑,滑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在空气中的肩膀有些紧绷,但是他的主人依旧没有放开抓住前面男人的衣服的手。
    蒙在眼睛上的黑纱变成了最后的保护屏障,姜启禄把手伸进了对面人的衬衫里……
    碰到男人腰时手却像被火烫到一样地抽了出起来,他很清楚面前的不是女人,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的姜启禄依旧像毫无经验的姜启禄像是一个处子一样手足无措起来。
    他的手这个时候被抓住了,那双温暖有力的手掌给了姜启禄力量般,让他再次伸出手,终于除掉了最后的障碍。
    ……
    当眼睛上的黑纱终于被身边的人除去的时候姜启禄真是恨不得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瞎子,他迅速的转了个身,可是却因为身体的不适差点扭了腰。
    “小心一点儿!”身后的男人笑着用手帮着姜启禄揉腰,但是却和以往完全不同了,那双手放上来地时候,已经再也不能让姜启禄把那单纯的当成解除疲劳的行为了。
    “我没事!你快穿好衣服起来!”姜启禄身体一缩,把自己几乎快裹成一个球了,依旧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你怎么还不动!”过了半天,姜启禄发现身边的人依旧没有动,有些生气地回过身。却发现姜晏洲正支着胳膊看着他,根本就没有要动的意思。
    “以前我们是父子,现在不一样了。”
    “哪……哪里不一样!”姜启禄的脸立刻黑了,这么感觉很不爽呢。
    “以前我对你言听计从是尊敬,现在我们是情侣,是平等的,你的语气该温柔一点!”
    “你他妈的也知道温柔,你……”姜启禄觉得这个大儿子简直就是终极演技派,昨天晚上一开始那些让姜启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引诱,姜启禄甚至以为是对他根本就不起作用的,但是后来却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他只是更加能忍而已,像一只潜伏了很就久的豹子,而自己就是被他盯上的猎物。
    “应该还好吧!好了,你先再睡会儿吧!我还有最后一些事没有解决。”
    姜晏洲虽然嘴上说自己要起来,不过还是盯着姜启禄看了半天才动。
    姜启禄被看得越发尴尬伸出竟然伸出脚就去踢他,可是不但一动就更不舒服了,而且整条腿也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姜晏洲看着那条腿,想到晚上的某个姿势,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啊,米卢卡,他没事吧!”姜启禄却没有发现这个,突然想到了那个有点神经质的人,他记得那个人当时也在玻璃屋里的。
    “受了伤,现在他在……继业那里。”姜晏洲有些迟疑,他知道姜启禄不太喜欢米卢卡。
    “他们……他们真的是那种关系么?”
    “我不知道,但继业这几天一直陪在米卢卡身边。”姜晏洲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可是姜启禄似乎也不像以前那么排斥了,毕竟自己都这样了。
    “安莱尔……”
    “他怎么了?”
    姜晏洲似乎想说关于安莱尔的事,姜启禄立刻坐了起来,完全顾不上滑到腰间的丝被了。
    “没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姜晏洲从地上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捡起来,穿好后推开门走出去了。
    半句话逼死人就是这个意思,姜启禄担心自己这个血缘上的大儿子――安莱尔,躺了一会儿就起身穿衣服了。
    推开门,姜启禄看到门外站着很多西装笔挺的d国人,他们看到姜启禄从屋子里出来一点儿也惊讶,甚至连看也没有看他,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像是门神。
    走廊里都是帝博家族的干部,当姜启禄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一扇大门前的时候,他终于被几个看守的人被挡了下来。
    “k先生请您留步!”
    姜启禄听到他们的话才明白刚刚那些人不阻拦他的原因,他和安莱尔长得很像,估计姜晏洲是对别人说是安莱尔受伤了被自己带回来的。
    在玻璃屋的时候,姜启禄本来以为戴棒球帽的男人是姜晏洲,因为他们的确侧脸很像,现在看来那个人只是一个替身,他是和姜晏洲合谋演一场父子相残的戏给一些人看的,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些人应该就是外面埋伏着的d方的人。
    姜启禄看着眼前这扇和其他房间明显不同的巨大的门,突然明白里面住的是谁了,他们两个已经20多年没见了,是时候该把一些事说清楚,把心结解开了。
    “麻烦你告诉里面的人,我相见约瑟夫。”姜启禄严肃地朝着看守的人请求道。
    等看门的人进去了,过了一分多钟,那扇大门打开了,里面露出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
    “你……不是……你是谁?”老人身体很高很瘦,满脸的皱纹,一双眼睛却还算明亮,此刻那张早就布满沧桑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全是震惊的神色。
    “桑顿`洛希尔,好久不见了!”姜启禄看到老了很多的人,朝他点了一下头,当初这位约瑟夫身边的老管家,让姜启禄很很习惯,觉得自己就是在和贵族交朋友一样,阶级都不同了。
    “……我的上帝啊!这不可能,我已经到了天堂么?”老人上下打量着姜启禄,捂着嘴巴半天才回话。
    “我想见见约瑟夫……和他道歉!”道歉这个词,姜启禄已经很久没有用了。
    “老爷一直在等你,感谢上帝!”老人几乎是在几分钟内就接受了这个诡异的事实,因为他和姜启禄斗了近两年的嘴,他听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这是真正的姜启禄。
    姜启禄被老人领进屋子,屋子里的灯光很暗,姜启禄心里不由得有些不祥的预感,当老人把他带到一间透明玻璃制成的房子时,姜启禄抢过去拉开了玻璃门上的窗帘。
    里面是一张病床,床边有很多医疗仪器,那些仪器上显示着一些姜启禄不愿意去看的生命体征数值。
    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脸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胳膊也细得可怕了,他的头上带着呼吸机,胳膊上被插着很多管子,姜启禄呆楞了一分钟,惊醒后就想推开门进去,但是却被老人制止了。
    “约瑟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得了什么病?”姜启禄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拉着老人的胳膊问道。
    “四年前的一颗子弹残片留在他的肾里,他为了清剿敌人的势力,耽误了治疗,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四年来一直是少爷在顶替老爷打理家族的事物,为了不被人怀疑,他们对外一直是敌对的关系,最近他已经快要完成和老爷约定的事情了。”
    “你说姜晏洲这几年一直在派人追杀他自己?还有……约瑟夫为什么他不告诉我真相!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姜启禄趴在玻璃窗上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他想过无数种两人见面的场景,但是今天这么残酷的场面他却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他心里那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是永远不可能倒下去的,哪怕是自己最狠他的时候也一样。
    “帝博纳家族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们和d国政府像是一个利益整体,即使老爷可以一走了之也会一辈子遭到他们的追捕和残酷的报复,当初如果老爷不让他们误以为你是他的敌人,他们一定会朝你下手,他说过帝博纳家族的血是带着诅咒的,拥有它的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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