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返回(下)
山中吹来的夜风一阵刺骨冷意,孤陨那魑魅倏忽的身影,在树林之中来回窜腾,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最近总是大半夜在树林里逃跑,真是邪门!”孤陨不满地吐槽了一句,
突然间,肩膀上的彩蝶发出了一声慌张的虫鸣,嘴中喷出一滩荧光毒液,信标一般射向那袭来之人。
“五阶高级契约灵兽,果然还需老夫亲自出场!”
从上方的树梢中,一道破灭剑光湮然裂轰,孤陨的左右各处,一阵阵幻光纹路浮现,如水波一般浮动游离,向这周围的方向荡漾,随后,化作图案!
在半空中的不同方位,却发生着同样的一幕,一道道图案出现,天地之间剑意呼啸纵横,诸多图案如若神罚,垂下凌厉剑意,连孤陨都有些心惊胆战。
【千霄剑阵图:四阶功能类灵技,属性五成光五成风,霄云蔽日风随影,神图已现剑从心】
“小子,你在剑运山的表现虽然强势,但是以一介灵魁之力,就敢妄图挑战我剑阁之威名,简直是蜉蝣撼树!”
范辽苍老的身形出现在了孤陨的身后,扶着长飘飘的胡须,另一边的方向,几名初级灵宗阶级的剑阁弟子,也骤然杀至,各个神情激昂愤慨。
八阶灵宗的气息陡然降临。
孤陨的眼缝一虚,用手捂住了彩蝶即将射出的毒液,“老爷爷,这么大年纪,不老老实实地颐养天年,尽行这种走狗之举,不怕你的儿孙为你耻辱吗?”
“哼,我的儿孙,都在剑阁效力,都已宗门之利为己任!又岂是你这种恶徒能够理解的!”范辽正声严色,身上的气势越发强悍,剑意呼啸攀升,连神识都要隐隐为这股剑意所磨灭。
孤陨隐晦的目光瞥向周围剑图,明白这些剑图可以直接侵灭与精神领域,虽然心中一阵没底,可表面上依旧是一幅玩世不恭的跋扈神色。
“哈哈哈,您所谓的剑阁,不就是凌虚剑宗的一个小小下属宗门罢了,很值得你骄傲?”
“你……”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范辽那原本浑浊沧桑的表情顿时一僵,内心震彻,他到不是因为对方那轻蔑的话语而气氛,而是心虑重重,
在浮云剑阁的高层,知道凌虚剑宗的强者不超过三人,即便是在整个北荒乃至整个奥罗帝国,对其知晓的的人也是极其稀少。
而眼下,这个疯癫的青发少年,竟然亲口说出了那个地方,这让关于他来历的谜团变得更加阴云重重。
“真是该死……”孤陨的心中大骂开口,本来以为自己这番举动会让范辽对自己加深忌惮而不敢出手,可实际情况是:
这份成倍增长的顾虑,好像反而坚定了对方斩杀自己的决心,那股由剑图之上衍生的杀气,在极短的时间攀升的极其可怕。
“小子,多说无益,你残害了我门如此多的弟子,今日想要将你这条命带走,还要问问老夫的千霄剑阵图同不同意!”
一时间,孤陨只感觉自己的神魂都被锁定了,仿佛这一刻他无处可逃,无论走到哪里,都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被千霄之剑所杀!
千霄剑阵图,是范辽很多年前从凌虚剑宗传来的一部古籍之中所自行感悟的一项灵技,虽然相较于那古籍原本记载的完整版剑图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称其为北荒最强的剑阵也绝不为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这位范长老的最强底牌!
身后的一众剑阁弟子骤然杀至,流利的剑光切割空间,配合那无处不在的剑图威能,将孤陨所在的区域笼罩在杀伐的剑流之中,似要将区域内的所有生灵尽数斩灭!
在这威力惊人的杀伐之力斩来之时,孤陨眼中的时间仿佛放缓,一缕缕无形的猩红气流释放而出,白皙的手掌温柔的揉了揉彩蝶的脑袋。
“彩蝶,别怕!你先休息一会。”彩蝶虽然强悍,但是其攻击类似充能类的灵武,此时俨然在缓冲阶段,孤陨心念移动,即使彩蝶不断发出担忧的虫鸣,依旧被收做一缕紫光,归入了孤陨的蝴蝶印记之中。
“天狼崩!”
掌风将空气隔绝,残心境关瞬间开启,手臂之上的赤色肉筋暴凸,竖瞳充斥着无垠嗜战之意,一声冲破夜色的狼影轰灭而出,将剑意汇聚的杀网硬生生地轰出一道缺口。
可是,在孤陨的躯体之上,大大小小的密集斩痕,将他的皮甲撕裂成了粉碎之状,鲜血飞洒,可他依旧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怪叫,如野兽一般冲入到剑阁的这些精英弟子之中,钩爪映射寒芒赤影,两爪就将一位两阶灵宗撕成尸块!
“无用的挣扎,只会让你死得更痛苦!”范辽貌似真的怒了,金色的剑光缭绕在食指之上,指向孤陨,顿时间,所有的千霄剑阵图,都向着一个方向射出了剑光,速度其快!
孤陨那沾满鲜血的脸庞迅速转过,望向了从四面八方杀来的恐怖剑芒,脑海中竟然闪过了无数念头。
鬼影百裂应该能够一定程度上挡下这一击,但是这招的消耗实在太大,之前已经用过一次,现在再用,即便挡下了,灵脉也会因为承受不住而爆裂。
开启了残心境关的现在,已经是他现在体术的巅峰,毫不设防的向这对方猛攻,倒也也有一定可能将对方打残。
但是,无论是哪种手段,他都必死无疑。
范辽的目光渐渐阴沉,整个目光中的世界,都被浅金的剑芒所布满,呼啸而铮的剑鸣,似乎是催命的符咒。
轰!吼!
在孤陨几乎绝望地竖瞳之中,闯入一抹艳丽的火红,一个赤甲红裙的女将,如若爆鸣的火炮,冲入战阵之中,背后六把刀锋燃烧着耀眼业火,猛然一拳就是直接迎向那湮灭剑光!
“愣什么呢!我一个人可撑不住!”炎婉儿怒呵一声,马尾在火光之中向后飘去,美眸之上流露出极度的不满。